《懊儂歌》
江陵去揚州,三千三百裏。
已行壹千三,所有二千在。
此詩巧用數字,構成“減法”算術。後三句“三千三”減去“壹千三”還有“二千”。這是行路人計算行程的心理。這就把壹個出門在外的男子那種歸心似箭、祈盼早與女友相會的心情很好地表現出來。
《宣城見杜鵑花》
唐·李白
蜀國曾聞子規鳥,宣城還見杜鵑花。
壹叫壹回腸壹斷,三春三月憶三巴。
“壹叫壹回腸壹斷”,它啼叫起來,沒完沒了,詩人的愁腸也斷成壹寸寸了。“三春三月憶三巴”把杜鵑花開、子規悲啼和詩人的斷腸之痛融於壹體。末兩句把“壹”“三”兩個字各自串連起來,紆結縈回,使人感到鄉思襲來時無比的悲切傷痛。
《宮詞二首·其二》
唐·張祜
故國三千裏,深宮二十年。
壹聲何滿子,雙淚落君前。
以“三千裏”表明距離,以“二十年”表明時間,以“壹聲”寫歌唱,以“雙淚”寫泣下,句句都用了數目字。把壹個宮人遠離故鄉、幽閉深宮的整個遭遇濃縮其中,讓人潸然淚下。
《題詩後》
唐·賈島
兩句三年得,壹吟雙淚流。
知音如不賞,歸臥故山秋。
賈島是知名的苦吟詩人,為了壹個字而絞盡腦汁,這首詩的前兩句利用數字形象的寫出了賈島苦吟的情況:這兩句詩我琢磨三年才寫出,壹讀起來禁不住兩行熱淚流出來。
《詩經·王風·采葛》
彼采葛兮,壹日不見,如三月兮。
彼采蕭兮,壹日不見,如三秋兮。
彼采艾兮,壹日不見,如三歲兮。?
男子思念起自己的情人來,壹日不見,如隔三秋(月、年)。說壹天會像三個月,三個季節,甚至三年那樣長,這當然是物理時間和心理時間的區別所在。用這種有悖常理的寫法,無非是為了極言其思念之切,之深而已。
《山村詠懷》
宋·邵雍
壹去二三裏,煙村四五家。
亭臺六七座,八九十枝花。
這是壹首最經典最有趣的數字詩。詩人把壹到十表示數目的十個漢字按照自然數序同小路、煙、村、亭臺、鮮花編織在壹起,隨著詩句和畫面自然排列,只用了寥寥幾筆就構成壹幅自然樸實而又朦朧的山村風景畫,自然地融於山村的意境之中。
《牧童》
唐·呂巖
草鋪橫野六七裏,笛弄晚風三四聲。
歸來飽飯黃昏後,不脫蓑衣臥月明。
這裏的“六七裏”和“三四聲”不是確指的數字,只是為了突出原野的寬闊和鄉村傍晚的靜寂,突出了草場的寬闊無垠。
《漁父》
南唐·李煜
壹棹春風壹葉舟,壹綸繭縷壹輕鉤。
花滿渚,酒滿甌,萬頃波中得自由。
這首詞短而不麗,工而不奢,四個“壹”字連用而不避重復,是詞人有意為之,不但不顯重復,反而有壹氣呵成、悠然不斷之感。取“壹”與“萬頃”相映照,細巨對應,工整而精妙。
《八月七日初入贛過惶恐灘》
宋·蘇軾
七千裏外二毛人,十八灘頭壹葉身。
山憶喜歡勞遠夢,地名惶恐泣孤臣。
長風送客添帆腹,積雨浮舟減石鱗。
便合與官充水手,此生何止略知津。
在遠離京都七千裏外,水流湍急的險惡的惶恐灘上,詩人仿佛像壹葉小舟,隨時都有沈沒的危險。詩人用“七千裏外”和“十八灘頭”、“二毛人”和“壹葉身”形成強烈的對比,將詩人晚年被貶謫的淒涼孤苦,生動展示在讀者面前。
《水仙子·夜雨》
元·徐再思
壹聲梧葉壹聲秋,壹點芭蕉壹點愁,
三更歸夢三更後。
落燈花,棋未收,嘆新豐逆旅淹留。
枕上十年事,江南二老憂,都到心頭。
此曲采用作者慣用的重詞疊字手法,善用數詞人曲,如“壹聲”、“壹點”、“三更”、“十”、“二”等,給人以回環復沓,壹詠三嘆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