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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雅·文王有聲賞析

文王有聲,_駿有聲。_求厥寧,_觀厥成。文王_哉!

文王受命,有此武功。既伐於崇,作邑於豐。文王_哉!

築城伊_,作豐伊匹。匪棘其欲,_追來孝。王後_哉!

王公伊濯,維豐之垣。四方攸同,王後維翰。王後_哉!

豐水東註,維禹之績。四方攸同,皇王維辟。皇王_哉!

鎬京辟雍,自西自東,自南自北,無思不服。皇王_哉!

考蔔維王,宅是鎬京。維龜正之,武王成之。武王_哉!

豐水有芑,武王豈不仕?詒厥孫謀,以燕翼子。武王_哉!

這首詩的主旨,前人多有闡述。清朝學者方玉潤在《詩經原始》中已經透露出西周開國君主文王、武王的業績所起的繼往開來的作用。在周族的漫長艱苦歷程中,最早是周始祖後稷被封於有邰(在今陜西武功),至十代孫公劉由有邰遷到豳(在今陜西_縣),到了周文王的祖父古公_父(即周太王)又從豳遷到岐山(在今陜西岐山),都是具有裏程碑意義的。在文王、武王父子兩代,文王繼承前代的功業,當了“西伯”,殷紂王分庭抗禮的地步,為滅殷奠定了堅實的基礎;周武王秉承父誌,又進壹步擴展勢力,再建都於鎬京,終於完成了滅殷的統壹大業。西周王朝建立之後,周武王的子孫面臨的是如何鞏固基業的問題。《文王有聲》末章說:“豐水有芑,武王豈不仕?詒厥孫謀,以燕翼子。”正點明了這個要害問題,可謂是畫龍點睛之筆。

這首詩在藝術表現上也有它的特色,可供借鑒:

(壹)按時間先後順序謀篇布局。周文王、周武王同是西周開國的君主,但他們是父子兩代,壹前壹後不容含混,因之全詩***八章,前四章寫周文王遷豐,後四章寫周武王營建鎬京,讀之次序井然。詩題《文王有聲》是套用《詩經》的慣例,用詩的開頭第壹句,但也很好體現出周武王的功業是由其父周文王奠定基礎的。

(二)同寫遷都之事,文王遷豐、武王遷鎬,卻又各有側重。“言文王者,偏曰伐崇‘武功’,言武王者,偏曰‘鎬京辟_’,武中寓文,文中有武。不獨兩聖兼資之妙,抑亦文章幻化之奇,則更變中之變矣!”(方玉潤語)

(三)敘事與抒情結合,使全詩成為歌功頌德的傑作。前四章寫周文王遷都於豐,有“既伐於崇,作邑於豐”、“築城伊_,作豐伊匹”、“王公伊濯,維豐之垣”等詩句,敘事中寓抒情。後四章寫周武王遷鎬京,有“豐水東註,維禹之績”、“鎬京辟_,自西自東,自南自北,無思不服”、“考蔔維王,宅是鎬京;維龜正之,武王成之”等詩句,也是敘事中寓抒情。特別是全詩八章,每章五句的最後壹句皆以單句贊詞煞尾,贊美周文王是“文王_哉”、“文王_哉”、“王後_哉”、“王後_哉”,贊美周武王是“皇王_哉”、“皇王_哉”、“武王_哉”、“武王_哉”,使感情抒發得更強烈,可謂別開生面。

(四)巧妙運用比興手法,加強詩的形象感染力。如第四章“王公伊濯,維豐之垣;四方攸同,王後維翰”四句,是以豐邑城垣之堅固象征周文王的屏障之牢固。第八章“豐水有芑,武王豈不仕”二句,是以豐水岸邊杞柳之繁茂象征周武王能培植人才、使用人才。

(五)全詩用韻也富於變化。每章的前四句用韻,或者是句句用韻,如第壹章聲、聲、寧、成葉耕部韻;或者是隔句用韻,如第二章功、豐葉東部韻,第四章垣、翰葉元部韻,第五章績、辟葉錫部韻,第八章仕、子葉之部韻;或者是兩句壹換韻,如第三章_、匹葉質部韻,欲、孝葉幽部韻,第六章_、東葉東部韻,北、服葉職部韻,第七章王、京葉陽部韻,正、成葉耕部韻。又每章最後壹句以“哉”字結尾,是使用遙韻。

參考資料:

1、 姜亮夫等.先秦詩鑒賞辭典.上海:上海辭書出版社,1998:549-5522、 吳伯曜.《詩經》中的文王形象[J].詩經研究叢刊,2011,(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