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來襲,刮著寒冷的風來侵蝕著人 們的身 體。秋雨在淅淅瀝瀝的下著,在秋風的鑲嵌中雨點逐漸斜落的落地。馬路早已被雨點洗滌,幹幹凈凈。厚厚的塵埃跟著雨滴交 融著,如同分離已久的戀人 ,在彼此的擁抱,享受著幸福的時刻。如同牛郎織女壹年壹次的鵲橋相會,那承載著期盼與向往的心在相聚著。夾著著傷痛的幸福裏面,在得到的時候就異常的學會珍惜。碎花瓣,落花飛,染離別,敘傷情 ,虛幻笑,品真諦。
最近時間總是花費在寫散文身上 ,都忘記該出去散散步。也許不習慣這個陌生的城市,也許是自己太多懶散,也許是習慣呆在家裏。用鍵盤打出自己的文字,那壹刻心在自己的文章中徘徊與掙紮。花斷人 惆悵,第壹次寫悲傷的結局,總是寫美,也許總是逃避現實的黑暗,想要美好來補償心中的空虛。可能自己的信念告訴自己,未來的路會美好的,人 不會總是在痛苦中掙紮。當寫到痛苦的時候,自己的心也在糾結著,也許跟自己文字在做抗爭。走在小區的道路上 ,秋風與秋雨在交 替著,我帶著打傘前行。雨中漫步在很多人 心中都很浪 漫,再帶著風的伴奏,更加顯露出美。“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淑女是君子的完美的佳偶,風和雨我想完美的組合也堪稱絕配。呼吸的氣 ,在朦朧的遮蔽眼前的方向,這片地都是霧是不是會迷 失方向。 人 都有迷 茫的時候,我想恪守自己的道德原則,心會清楚的提示著自己。落也在地面上 ,看著有點泛黃的葉,難免都點心疼,生命就此因風雨的吹散而離去。人 是不是也這樣的脆弱,遇見挫折就想著結束生命或者心跌落谷底,再也爬不起來。只能說這些人 都是懦夫,遇到事情 不夠堅定,畏縮的淡出比賽。到最後的自暴 自棄,我想不需要怪任何人 ,只能是自食其果。
用手拿起那躺在地面的落葉,想要把它珍藏 在我的書籍裏面。偶爾放開書本靜靜的欣賞它的美,繼續延續它美的童話。“落紅不是無情 物,化作春 泥更護花。”多麽珍貴,犧牲過後繼續為後來者做出自己的貢獻。有多少人 能過做到這樣,默默無聲的奉獻著。電視裏的愛情 離我們遙不可及,在我的眼裏只要簡簡單單,兩個人 每天開開心的就足夠。郁郁蒼蒼的樹,看著那飽受摧殘的樹幹,有點想哭泣的心,也開始傻傻笑著。人 生經歷風風雨雨不就跟樹壹樣,變得越來越堅定強大。“不經歷風雨怎能見彩虹”多麽有哲理的話語,人 生的挫折對於堅定的人 ,那是帶著他走往成 功路的基石;對於軟 弱的人 ,那是地獄永遠受折磨走不出。別總是抱怨著生命的不公,拿起自己的勇氣 與信心來給世界創造出妳的奇跡。
雨水 濺在我的身 後,有點冰涼的感覺,把自己的傘向後調節著。在這調節背後,我看見了人 生之路的調配。當自己做錯或者不對時,該去換個思路來調節那過去冰封思想,為做事情 做到圓滿而努力。愛情 曾經那麽的纏綿,但在痛苦與不適合的時候,該早早的放棄那痛苦的愛情 ,也許下壹份愛 就是妳的天堂。婚姻不就是這樣,需要互相的扶持,讓生活變得幸福美滿。想了想,生活的有時候改放就放,別在去折磨自己,未來美好的路還需要妳的探索,不要在壹條路上 卡住不前。泥土變得更加的松弛,更好的吸收著水 份。那樣對於植物的生長,延續它們的生命起到總要的作用。細細的雨帶著風澆灌著愛 意,自然總是那麽甜給我歡快的心。
雨越來越大,我不得不停止自己的腳步前行。在這個蕭瑟的秋季,難免有點傷感之情 ,在秋雨中我品位到自然與人 生的真諦。自然讀不讀得懂在於心,多珍惜周邊事物給的美麗風景的同時並體會自然給的哲理。沒有金錢可以買的到那珍貴的自然哲學,只要壹顆真心足夠拿起自然。自然對妳的愛 ,只能夠用心來回饋,讓更多 來品析。
2.風雨戀歌
我是壹縷縷銀絲,我是美麗的珍珠,我是雨,雷電預報我行程的開始,彩虹宣告我行程的終止。
是風的旋律追隨,讓我拋開少女的羞澀,盡情地在空中舞蹈。他是和風,我便是細雨;他是狂風,我便是驟雨;他是寒風,我便是雪雨。人們都說,我和風是默契、天生的壹對,為此,我時刻陶醉在壹種小小的滿足、小小的幸福裏。
然而毫無定性是風的本質,來無影去無蹤是他的特征。風說,他要去流浪,他要去闖蕩,要我等他十年。年輕氣盛的我怎麽懂得十年的滄桑變化,又怎麽知曉承諾的輕重變數,我答應了他。
壹年過去了,兩年過去了,我沒有風的半點消息。沒有風的日子,我在空中獨舞,失落而蒼涼。五年過去了,六年過去了,我思念著風,肝腸寸斷。沒有風的日子,我病了,沙塵暴的侵襲讓我明白我只是壹個弱不經風的小女子。我開始恨風,恨自己。我黯然了,我無望了,我墮落了。
這時,虹出現了。虹是壹個陽光、自信的青年。他聽了我和風的故事,告訴我要堅強,生活是七彩的,他很喜歡看我的空中舞蹈。所以每次我舞蹈之後他會在天邊劃壹道七色彩虹,給我捧場。通過他,我認識了彩雲、露珠等新朋友,我的生活重新有了起色。直到有壹天,虹給我無名指上戴上壹枚七彩的戒指,要我嫁給他,我知道虹所給我的寧靜和陽光是風永遠不能給予的,我頷首默許。那壹刻,我覺得風已離我很遙遠。
但是正如許多俗套的電視劇情壹樣,就在我的新婚典禮上,壹陣狂風突然而至,席卷著我離虹而去。我不知道風帶我走了多遠,也不知道身處何方。只聽見風在怒吼,說我背叛了他,說我是個不守信的賤人。看著風猙獰的面目,我恍然失笑,我曾經死心塌地地愛著的人,竟然這麽自私,沒有選擇他是何等英明。
我掙脫風的束縛,開始逃離。風問:“妳要去找他麽?”我說是。風冷笑壹聲:“妳敢走出我的領地半步,我就殺了妳。”我不相信風會這麽絕情,壹意孤行向前走,風真的拔出長劍刺向我的胸膛,我捂住流血的胸口,心如死灰。風威脅到:“還去嗎?”我斬釘截鐵地回答:“是。”風冷笑壹聲說:“好,我和妳壹起去,我要當著妳的面殺了他,然後再收拾妳,走!”我知道風說到做到,於是我淚留滿面表示妥協,蘸著我胸口的鮮血寫了協議:今生今世我不會再去找虹,但是我也不會和風修好,我將孤獨壹生,只要風不去傷害虹。風拿著沾滿我血和淚的協議狂嘯而去。那壹夜,血雨腥風,雷電是我們的見證。
3.夕 陽 -- 黃守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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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榆樹依舊站在老人身後,用壹蓬蒼桑的樹蔭與藍天的深邃默默對語著。老人聽見了那像很近又像很遠的神秘而誘人的語言。
田野裏成熟的莊稼浸潤在夕陽裏,把秋天醞釀得越發香醇醉人。割過的地方就裸露出白花花的壟茬和黑綿綿的地皮。
老人壹口壹口抽著煙,靜默得如壹株成熟的莊稼。
有雞在叫。老人就看見壹只蘆花公雞雄壯地叼了壹嘟嚕谷穗兒咕咕喚著,壹群雞婆跑過去很認真很興奮地爭搶起來。
有狗在叫。老人就看見壹只天真可愛的花狗崽正伏下前身撅了屁股翹了尾巴歪了腦袋瞪了小眼睛汪汪汪對著壹條蟲子表現它的勇敢。
有孩子在哭,有女人在罵。老人就看見那孩子用他充沛的眼淚誇張他的嬌寵,老人就看見那女人用她響亮的叫罵賣弄她的慈愛。
有火柴擦著的聲音。老人就看見稭草在竈膛裏烘烘燃燒起來,老人就看見水在鐵鍋裏熱騰騰翻滾起來,老人就看見房頂上飄漾起帶著新秋香醇的炊煙,並立即為夕陽感染成桔紅色。
老人壹口壹口慢慢抽著煙,壹點壹點細細感受這些情景。這些情景平平常常,平常得就像水和陽光壹樣浸潤在他生命的每壹個日子裏。但今天這些情景卻親切溫馨美妙得讓他深深地感動。這些情景該是畫裏的景致了吧,老人想。
老人驀然悟到,他已經在這畫裏的景致裏過活了八十年,卻是在不知不覺中。可能用不了許久,他就要從這畫壹般的景致中走出去了——要走出去了,老人好像才發覺這景致原來是這般好看、這般耐看。不管走得多麽久遠,這張畫裏還會寫滿他永不褪色的眷念——老人認定。
夕陽凝望著老人。夕陽感覺這壹天的這壹刻是為了這個老人所有的。在夕陽的印象裏,老人臉上怒放著壹朵深刻的老菊,老人頭上掛著已被他溫暖的雪霜,老人手上蹦突著堅韌頑強的生命的根脈,老人裸露的頸下是消褪了光澤並已侵蝕了銹跡的古銅。
老人的眼睛渾濁昏暗。但夕陽都透過那混濁昏暗,讀到了生命的輝煌。夕陽就在這種難以抵抗的輝煌裏越發紅潤飽滿成熟壯美起來,陽光蓬勃。
老人壹口壹口抽著煙。老人的煙鍋很亮很亮,抽煙的時候,陽光便從他的煙鍋裏茲茲響跳著吸進他的口中。老人覺得陽光就在他的舌尖上閃耀,他就嘗到了陽光的滋味,如他所經歷過的日子壹樣,淡淡的回味中方能體味出甜意。老人的心裏便充滿了紅紅亮亮溫溫熱熱的情感。
在桔紅的飄香的陽光裏,有哢哢哢的割谷聲清脆地響起來。老人凝神細聽,他就看見了磨得雪亮的鐮刀,他就感到了手指扶拭刀鋒的那種興奮。他就看見高粱羞紅著臉谷子低垂著頭,如盛妝的新娘在靜靜地期盼著他。他就握著蘸滿了陽光冒著熱氣的鐮,撲進田野。他攏住壹把沈甸甸的谷,豐滿金黃的谷穗撫摸著他因興奮而緊張的肌肉,使他全身掠過壹陣奇妙的十八歲壹般的快感。哢!哢哢!!哢哢哢!!!他熟練而迫切地舞著鐮,仿佛在指揮壹場盛大的音樂會。他不知道還有什麽聲音會比收割自己親手養育壯大成熟的秋天的曲調更和諧、更生動、更悅耳、更醉心……哢、哢哢、哢哢哢……
老人又裝壹袋煙,點著,夕陽在他的煙鍋兒裏就越加純正渾厚濃醇。
幾個孩子說著笑著唱著鬧著跑過去了,夕陽裏就蕩漾了山泉的清純、綻放了鮮花的爛漫。老人就聽見好象並不很遠的過去,有尖脆的童音在柔軟的細嫩的柳條兒上高高挑起了壹只古老的童謠:
春姑姑 春姑姑
紅襖襖 綠褲褲
送花來 送草來
送來壹只花布谷
花布谷 叫咕咕
催爹種豆 催娘種谷……
於是老人就又紮著朝天撅蹦蹦跳跳走回了那個春天。他的衣裳很舊很破,打著補丁露著肉,但那片草地是嶄新的綠,那方天空是嶄新的藍,那塊田地是嶄新的壟,那個春天是嶄新的夢……
老人抽壹口煙,咂巴咂巴嘴。他感覺夕陽更紅了,紅得要滴出汁水來。他的身上也有些燥起來。
於是老人就又跑回了十二歲的那個夏天,跑到村西那條小河裏紮了幾個猛子,耍了幾個狗刨……回來時,他禿腦瓜兒上還掛著水珠,光腳丫兒上還沾著泥巴,手裏頭提了壹串小泥鰍……
老人看見小泥鰍還鮮活地蹦跳著,甩著尾巴,就伸手去摸自己的臉。但他那已被歲月耕耘的溝壟縱橫的臉上如久旱的幹田壹般尋不到壹點濕潤……哦,那條清涼涼的小河早已沒了魚也沒了水,當年那種讓他難忘的洗澡摸魚的遊戲對於今天的孩童們已快變成古老的童話了!
老人無聲地嘆口氣,滿臉寫滿渴望地默默追問夕陽,那些鮮活的泥鰍都遊去了哪裏,到哪裏還能找得到那些清亮亮的水呢?
有沈重的喘息走來。老人看見壹頭黃牛載著壹車分量十足的秋天進村了。老人看見夕陽在黃牛身上塗抹了厚重的光暈,老人看見腳下的大地在深深地震顫著,老人看見天邊有壹朵雲在重重地感嘆著,老人看見黃牛身上那繃緊的力量。老人記得昨天他還放過它、趕過它、憐愛過它、喝罵過它,可今天他已經連嘆息的力氣都不足了,老黃牛卻還在呼哧呼哧拉著載重的車。
老人又無聲地嘆口氣。多少輩子了,人換了壹茬又壹茬,壹茬比壹茬懶,壹茬比壹茬尖,壹茬比壹茬巧,於是人就嬌貴了、虛弱了、奢靡了。而只有牛還是心甘情願地拉著車,別無所求地吃著草……老人伸出手,要摸壹摸牛那嶙峋的脊背。但牛已蹄也不停地走過去了。
眼前有什麽飄過……啊,是那只蝴蝶麽——是當年他與那個叫小丫的小姑娘追丟的那只很俊很俊的蝴蝶麽?那只蝴蝶他們差壹點就要捉住了,卻又從他們手邊飛走了,飛了很遠很遠,他也追了很遠很遠……
老人伸出壹只手。很久很久。終於,老人覺得有壹只精靈自遙遠的過去翩翩飛來,輕盈地輕落於他的手中。老人知道,這正是當年他和她追丟的那只蝴蝶,他感覺這只蝴蝶已經飛得疲倦了,於是蝴蝶就在老人雖已幹枯但卻依舊溫暖依舊有熱血在流的手心裏睡成了壹枚落葉。
老人就捧了那枚樹葉,沈靜了思緒不去驚擾它。壹會兒,有微風輕柔漫過。老人就張開了手,小心珍重地放飛了那枚葉子。於是老人就看見壹只美麗的永遠的蝴蝶乘著夕陽飛向了燦爛的天際……
老人抽壹口煙,才知道煙鍋兒裏已滅了火。他掏出煙荷包,把煙袋鍋探進去。擡頭,他嗅到了西山那被夕陽澆烤得飄香的金黃。那飄香的遠山曾茂盛了他的許多夢想。他曾在那山上打過柴。他曾在那山上采過石頭。他曾在那山上攆過野狼。他曾在那山上獵過野豬。他曾把大山高高踩在腳下。他曾把大山緊緊抱在懷裏。他曾頭枕著大山夢他心上的女人。他曾站在大山頂上壹回回了望那山外的山外……如今大山依舊,但他已不能再登上那高高的山脊了,他只能用他的記憶去細細地深情地壹遍遍撫摸生他養他的大山了。
老人把煙鍋從煙荷包裏掏出來,卻只裝了半鍋兒煙。捏捏,荷包已經空落得像秋後的曠野。老人叼了煙袋呆了半晌,還是劃火兒點著了那半鍋兒煙。
老人小口小口地抽著煙,抽壹口咂上半會再抽那壹口。他細細地撫摸著那空落的煙荷包,心裏也空落起來。不是很久以前,煙荷包還是從不曾空過的。
自從那個有黑黑長長粗粗發辮的女子把她親手縫繡成又親手給他裝滿壹包煙後,它就壹直沒有空過,裏面就壹直有煙讓他抽著。可是現在,那個給他繡荷包裝煙的人已經走了,走得很遠很遠了。但他知道他和她還會見面,還會團聚,就像那次他把她從家裏打跑壹樣。他知道這回她是不可能回來找他了,可他是壹定會去找她的。他知道她壹定會在前邊壹個地方等著他並會給他的荷包裏重新裝滿旱煙和她的情愛,就像那次她在淌滿月光的山坡上等著他壹樣。
老人壹小口壹小口抽著煙,抽壹口煙便有壹段往事襲上心頭。那些往事有的很苦,有的很辣,就象這旱煙葉子,曾經苦得他咧嘴,辣得他落淚……但現在他回味那些往事,也象他的旱煙壹樣,抽常了,抽慣了,辣裏就品出了香,苦裏就咂出了甜,而且越品越咂越有滋味越有嚼頭……老人就著夕陽,臉上泛著淡淡的笑意,慢慢地品咂著他的旱煙和往事。
夕陽在西山凹佇望著老人,滿面都是紅透的深情與依戀。
老人面對夕陽,皺紋裏漾滿依戀與深情。但老人知道這夕陽總會落下山去的。就象每年總有壹個秋天成熟壹樣,每天總有壹顆太陽成熟。秋天成熟了就要收割,太陽成熟了就要墜落,老人覺得要落山的太陽跟成熟的秋天壹樣,是最動人最美好的時刻,是最感人的景致。這顆太陽落下山去了,明天就會有壹顆嶄新的太陽出生。老人曾經夢想去很遠很遠的西邊去收獲壹顆太陽,現在他又夢想去到很遠很遠的東方去播種壹顆嶄新的太陽。但那時他很小很小,還走的動那麽遠的路,而現在他已經很老很老了,已走不動那麽遠的路了。
夕陽紅透,壹點壹點離老人而去。老人凝望著夕陽,用他淡淡的笑意向夕陽告別。
遙遠地有稚脆的童音在呼喚著爺爺。老人就看見自己光著腳丫從春天嫩綠的草地跑回來了,老人就看見自己頂著瓜葉從夏天清涼的小河跑回來了,老人就看見自己提著裝滿谷穗的小筐從秋天的田野裏跑回來了,老人就看見自己和那個叫小丫的小丫頭追著那只很俊很俊的蝴蝶跑回來了。
“唉,瞧,那老頭又在那坐著了……”
“他、他在看什麽呢?”
“他什麽也看不見——他的眼睛已經什麽也看不見了……”
“可是他分明在看呀——妳們看——他不是在看麽?”
老人微笑著聽著那些不很悄悄的悄悄話,好象看見了那年青的不解和好奇。
老人從已經開始冷靜下來的大青石上緩緩站起來,摸起自己的拐杖。老人慢慢轉過身去,他看見老榆樹還是默默地站著。老榆樹,老榆樹,在他很小的時候它就已經是老榆樹了,那時它就滄桑得仿佛生命即將枯竭了,但現在老榆樹依然放著綠葉……老人堅信,老榆樹明年依然還會抽枝吐葉,捧壹蓬綠蔭給這個世界。
老人伸出拐杖,叩擊壹下老榆樹。老榆樹的回答很蒼老很堅實。
老人又伸出拐杖,叩擊壹下大青石。大青石的回答堅脆冷靜。
老人至今還沒問先有的大青石還是先有的老榆樹,但他知道大青石在許多許多年以後還會在這裏伴著老榆樹。他知道那時侯又會有壹個很小很小的孩子問壹個很老很老的老人,到底是先有的大青石還是先有的老榆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