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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歌鑒賞1500字

西北早雪,來勢突然,壹時風雪漫天。“卷”與“折”字寫出了北風之迅疾猛烈,有了這樣猛烈的風,漫天飄落的雪才能“飛”。八月飛雪,已覺驚奇,而筆鋒壹轉這“忽如壹夜春風來”,更讓人驚奇,而接著用“千樹萬樹梨花開”來寫雪景,更是叫人驚喜而拍案叫絕。以春花喻冬雪,新穎別致,是為千古名句。這個比喻含有廣闊而美麗的想像,創造了壹個瑰麗的、富有詩意的、春意融融的境界,在讀者面前展現出壹幅生機勃勃的、春意盎然的壯觀景象,給蕭條寒冷的邊塞平添了無限的溫暖與希望。

風雪肆虐,“散入珠簾濕羅幕”,在帳內的主帥穿皮衣蓋錦被尚且不能禦寒,而在帳外守衛的官兵之寒就更不待言了。“角弓不得控”、“鐵衣冷難著”更進壹步突出奇寒叫人難以忍受。這壹方面反映了邊塞軍旅生活之艱苦,另壹方面反映了戍邊戰士抗嚴寒鬥風雪的豪邁氣概。

詩人放眼雪原,壹幅壯闊的立體的雪原圖呈現在眼前:冰雪覆蓋在茫茫大沙漠上,冰淩縱橫交錯;漫天濃重的陰雲低垂。“百丈”“萬裏”是誇張寫法,突出了奇寒,也暗喻行路難之意,在如此寒天送別,自有壹番難言之情——我愁雲才愁各種樂器助興,氣氛熱烈,友情洋溢。這些樂器充滿異域情調,更添征人的悲壯情懷。帳內宴飲的熱鬧場面,熱烈氣氛,更襯出帳外之苦寒,如此大風都吹不動紅旗,世界好像被封凍了。帳外之寒又反過來襯出帳內送別情景之熱。 最後四句從下面寫送別之情,頭兩句點明了送別的地點與天氣;後兩句寫惜別之情深摯動人:依依不舍,終歸壹別,人去路空,悵惘難禁。雪滿天山路,離情亦滿天山路。 此詩開篇就奇突。未及白雪而先傳風聲,所謂“筆所未到氣已吞”——全是飛雪之精神。大雪必隨刮風而來,“北風卷地”四字,妙在由風而見雪。“白草”,據《漢書。西域傳》顏師古註,乃西北壹種草名,王先謙補註謂其性至堅韌。然經霜草脆,故能斷折(如為春草則隨風俯仰不可“折”)。“白草折”又顯出風來勢猛。八月秋高,而北地已滿天飛雪。“胡天八月即飛雪”,壹個“即”字,惟妙惟肖地寫出由南方來的人少見多怪的驚奇口吻。

 塞外苦寒,北風壹吹,大雪紛飛。詩人以“春風”使梨花盛開,比擬“北風”使雪花飛舞,極為新穎貼切。同時“梨花”的梨還代表著“離”。“忽如”二字下得甚妙,不僅寫出了“胡天”變幻無常,大雪來得急驟,而且,再次傳出了詩人驚喜好奇的神情。“千樹萬樹梨花開”的壯美意境,頗富有浪漫色彩。南方人見過梨花盛開的景象,那雪白的花不僅是壹朵壹朵,而且是壹團壹團,花團錦簇,壓枝欲低,與雪壓冬林的景象極為神似。春風吹來梨花開,竟至“千樹萬樹”,重疊的修辭表現出景象的繁榮壯麗。“春雪滿空來,觸處似花開”(東方虬《春雪》),也以花喻雪,匠心略同,但無論豪情與奇趣都得讓此詩三分。詩人將春景比冬景,尤其將南方春景比北國冬景,幾使人忘記奇寒而內心感到喜悅與溫暖,著想、造境俱稱奇絕。要品評這詠雪之千古名句,恰有壹個成語——“妙手回春”。

 以寫野外雪景作了漂亮的開端後,詩筆從帳外寫到帳內。那片片飛“花”飄飄而來,穿簾入戶,沾在幕幃上慢慢消融……“散入珠簾濕羅幕”壹語承上啟下,轉換自然從容,體物入微。“白雪”的影響侵入室內,倘是南方,穿“狐裘”必發炸熱,而此地“狐裘不暖”,連裹著軟和的“錦衾”也只覺單薄。“壹身能擘五雕弧”的邊將,居然拉不開角弓;平素是“將軍金甲夜不脫”,而此時是“都護鐵衣冷難著”。二句兼都護(鎮邊都護府的長官)將軍言之,互文見義。這四句,有人認為表現著邊地將士苦寒生活,僅著眼這幾句,誰說不是?但從“白雪歌”歌詠的主題而言,這主要是通過人和人的感受,通過種種在南來人視為反常的情事寫天氣的奇寒,寫白雪的威力。這真是壹支白雪的贊歌呢。通過人的感受寫嚴寒,手法又具體真切,不流於抽象概念。詩人對奇寒津津樂道,使人不覺其苦,反覺冷得新鮮,寒得有趣。這又是詩人“好奇”個性的表現。

 場景再次移到帳外,而且延伸向廣遠的沙漠和遼闊的天空:浩瀚的沙海,冰雪遍地;雪壓冬雲,濃重稠密,雪雖暫停,但看來天氣不會在短期內好轉。“瀚海闌幹百丈冰,愁雲慘淡萬裏凝”,二句以誇張筆墨,氣勢磅礴地勾出瑰奇壯麗的沙塞雪景,又為“武判官歸京”安排了壹個典型的送別環境,烘托出詩人的離愁別緒。如此酷寒惡劣的天氣,長途跋涉將是艱辛的呢。“愁”字隱約對離別分手作了暗示。 其中,“愁雲”二字亦景亦情,為該篇只“詩眼”。這兩句在全篇中起過渡作用.

 於是寫到中軍帳(主帥營帳)置酒飲別的情景。如果說以上主要是詠雪而漸有寄情,以下則正寫送別而以白雪為背景。“胡琴琵琶與羌笛”句,並列三種樂器而不寫音樂本身,頗似笨拙,但仍能間接傳達壹種急管繁弦的場面,以及“總是關山舊別情”的意味。這些邊地之器樂,對於送者能觸動鄉愁,於送別之外別有壹番滋味。寫餞宴給讀者印象深刻而落墨不多,這也表明作者根據題意在用筆上分了主次詳略。

 送客送出軍門,時已黃昏,又見大雪紛飛。這時看見壹個奇異景象:盡管風刮得挺猛,轅門上的紅旗卻壹動也不動——它已被冰雪凍結了。這壹生動而反常的細節再次傳神地寫出天氣奇寒。而那紅旗為背景上的鮮紅壹點,那冷色基調的畫面上的壹星暖色,反襯得整個境界更潔白,更寒冷;那雪花亂飛的空中不動的物象,又襯得整個畫面更加生動。這是詩中又壹處精彩的奇筆。

 送客送到路口,這是輪臺東門。盡管依依不舍,畢竟是分手的時候了。大雪封山,路可怎麽走啊!路轉峰回,行人消失在雪地裏,詩人還在深情地目送。這最後的幾句是極其動人的,成為此詩出色的結尾,與開篇悉稱。看著“雪上空留”的馬蹄跡,他想些什麽?是對行者難舍而生留戀,是為其“長路關山何時盡”而發愁,還是為自己歸期未蔔而惆悵?結束處有悠悠不盡之情,意境與漢代古詩“步出城東門,遙望江南路。前日風雪中,故人從此去”名句差近,但用在詩的結處,效果更見佳妙。

 充滿奇情妙思,是此詩主要的特色(這很能反映詩人創作個性)。作者用敏銳的觀察力和感受力捕捉邊塞奇觀,筆力矯健,有大筆揮灑(如“瀚海”二句),有細節勾勒(如“風掣紅旗凍不翻”),有真實生動的摹寫,也有浪漫奇妙的想象(如“忽如”二句),再現了邊地瑰麗的自然風光,充滿濃郁的邊地生活氣息。全詩融合著強烈的主觀感受,在歌詠自然風光的同時還表現了雪中送人的真摯情誼。詩情內涵豐富,意境鮮明獨特,具有極強的藝術感染力。詩的語言明朗優美,又利用換韻與場景畫面交替的配合,形成跌宕生姿的節奏旋律。詩中或二句壹轉韻,或四句壹轉韻,轉韻時場景必更新:開篇入聲起音陡促,與風狂雪猛畫面配合;繼而音韻輕柔舒緩,隨即出現“春暖花開”的美景;以下又轉沈滯緊澀,出現軍中苦寒情事;……末四句漸入徐緩,畫面上出現漸行漸遠的馬蹄印跡,使人低回不已。全詩音情配合極佳,當得“有聲畫”的稱譽。[2]

 這首詩抒寫塞外送別、客中送客之情,但並不令人感到傷感,充滿奇思異想,浪漫的理想和壯逸的情懷使人覺得塞外風雪變成了可玩味欣賞的對象。“忽如壹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這壯美的畫面,使人宛如回到了南方,見到了梨花盛開的繁榮壯麗之景。心中的喜悅可想而知。“紛紛暮雪下轅門,風掣紅旗凍不翻”,帳外那以白雪為背景的鮮紅壹點,更與雪景相映成趣。那是冷色調的畫面上的壹點暖色,壹股溫情,也使畫面更加靈動。全詩內涵豐富,意境鮮明獨特,具有極強的藝術感染力。

這首詩抒寫塞外送別、軍中送客之情,但它跳出了離愁別恨的俗套,並不令人感到傷感,而是充滿奇思異想,浪漫的理想和壯逸的情懷,使人覺得塞外風雪似乎也變成了可玩味欣賞的對象。“忽如壹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以春花喻冬雪,取喻新、設想奇,比喻中含有廣闊而美麗的象像,同時字裏行間又透露出蓬勃濃郁的無邊春意。“紛紛瑞雪下轅門,風掣紅旗動不翻”,帳外那以白雪為背景的鮮紅壹點,更與雪景相映成趣。那是冷色調的畫面上的壹點暖色、壹股溫情,也使畫面更加靈動。全詩以雪生發,兼及詠雪與送別兩方面,內涵豐富,意境鮮明獨特,具有極強的藝術感染力;其中“忽如壹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都是被人傳頌的名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