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詩的好在於他有格式,格式不是限制,就像車壹定要開在指定路線的賽道裏壹樣,才會有觀眾看,妳撒開花了到處亂開,這不就是交通現狀嗎?很多現代詩歌不像古詩壹樣,為什麽句式不是壹句為壹行?
這就是為什麽發展到現在詩歌越來越淪落。因為它已經不是詩,但詩人還以為自己在寫詩。”
這是韓寒的原話,其中提到了格式的問題。現代詩因為沒有創作格式,讀者也沒有評判的標準,所以對於什麽是詩什麽是詩人難以界定。而古詩詞有嚴密的格律要求,與樂曲聯系得緊密而直接。並且它還跟表達方式緊密相關,平庸的人就算是熟悉了格式也很難寫出佳作。
回顧新詩的歷史,或者說中國現代文學的歷史——五四文學革命在創作實踐上便是以新詩的創作為突破口,而新詩運動則是從詩形式上的解放入手的。即胡適提出的:推翻詞調曲譜的種種束縛;不拘格律,不拘平仄,不拘長短。
有什麽題目,做什麽詩;詩該怎麽做,就怎麽做。後來胡適又將他提出的主張概括為:作詩如作文。而韓寒雖沒有意識到源頭是胡適,但他的那些觀點卻都指向了“作詩如作文”這個當年新詩創作之初的關鍵詞上。
“作詩如作文”這句話是非常關鍵的壹句話,為什麽現代詩能產生以及如今現代詩為什麽變成這樣,核心其實都在這句話裏。胡適所說的詩即是現代詩,而文即是散文化。再看如今,許多的所謂詩和散文除了格式上壹行壹段以及不用標點之外,很難看出區別。
胡適先生大概怎麽也想不到,他為了現代文學沖出舊時代的樊籠制定的綱領卻在百年後的現代社會卻得了如此大的實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