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粒麥子不落在地裏死了,仍舊是壹粒。若死了,就結出許多子粒來。
於是我就貼這首詩,戈麥《如果種子不死》:
如果種子不死,就會在土壤中留下
許多以往的果子未完成的東西
這些地層下活著的物件,像某種
亙古既有的仇恨,緩緩地向壹處聚集
這些種子在地下活著,像壹根根
煉金術士在房廳裏埋下的滿藏子彈的柱子
而我們生活在大廳的上面
從來沒有留意過腳下即將移動的痕跡
種子在地下,像骨頭擺滿了墳地的邊沿
它們各自系著壹條白帶,威嚴地凝視著
像壹些巨蟻被外科大夫遺忘在壹個巨人的腦子裏
它們揮動著細小的爪子用力地撓著
而大地上的果實即使在成熟的時候
也不會感到來自下方輕微的振動
神在它們的體內日復壹日培養的心機
終將在壹場久久醞釀的危險中化為泡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