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敬之
壹
假如現在呵，
我還不曾
不曾在人世上出生，
假如讓我呵，
再壹次開始
開始我生命的航程──
在這廣大的世界上呵，
哪裏是我
最迷戀的地方？
哪條道路呵
能引我走上
最壯麗的人生？
面對整個世界，
我在註視。
從過去，到未來，
我在傾聽……
八萬裏
風雲變幻的天空啊，
今日是
幾處陰？幾處晴？
億萬人
腳步紛紛的道路上，
此刻呵
誰向西？誰向東？
哪裏的土地上
青山不老，
紅旗不倒，
大樹長青？
哪裏的母親
能給我
純潔的血液、
堅強的四肢、
明亮的眼睛？
讓我壹千次選擇：
是妳，
還是妳呵
──中國！
讓我壹萬次尋找：
是妳，
只有妳呵
──革命
生，壹千回，
生在
中國母親的
懷抱裏，
活，壹萬年，
活在
偉大毛澤東的
事業中！
呵，壹切
都已經
證明過了……
壹切壹切呵
還在
證明——
這裏有
永遠
不會退化的
紅色種子：
這裏有
永遠
不會中斷的
燦爛前程！
看步步腳印……
望關山重重……
有多少英雄呵
都在我們
行列中!
領我走,
教我行……
跟上壹步呵,
壹次新生!
……滾滾湘江水呵,
閃閃延河的燈……
使我怎能不
日日夜夜
夢魂牽繞?
……上甘嶺頭雪呀,
越秀山下松……
使我怎能不
千番萬回
熱血沸騰? ……
望天安門上
那親切的笑容──
我的眼裏
常含熱淚呵，
送新戰士入伍，
聽連營的號聲──
我的心中
怎能又不
風起雲湧？……
我迷戀
我們革命事業的
艱苦長途上──
壹個鬥爭
接壹個鬥爭！
我驕傲
我們階級隊伍的
生命群山中──
壹個高峰
又壹個高峰！……
呵!真正地
幸福呵,
何待地
光榮! ……
在今天,
我用滾燙的雙手
撫摸著
我們的
紅旗──
又壹次把
母親的
衣襟
牽動……
讓我高呼吧!
看呵,
在我們的大地上,
在黨的
搖籃中──
此刻，
又站起來
壹個多麽高大的
我們的
弟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