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詩歌的兒子
母親給了我第壹次生命
而妳給了我第二次生命
因此我是詩歌的寵兒
面對這貧血的社會
太多的物質讓人
身體日漸豐滿,而
頭腦卻成為虛脫的空殼
幸好我接受了妳的靈性
所以我的家園才如此豐盈
行路人啊,想要擁有的只是路,而我
不僅擁有路還擁有藍天
夜眠者啊,把金錢當作床墊
可我卻在夜色下,在鍵盤間
泊著靈性的天籟
面對嚶嚶作響的
小蟲,我的親近
我要讓她
成為我詩中精美的文字
去點綴夜色的沈沈
月亮啊,我詩歌的乳娘
妳清涼的甘露豐盈了我的胸腔
夏季的梔子花啊,請讓我
醉臥在妳溫潤的酥胸裏
如我熱戀中的嬌羞
誰也不能替代詩歌在我心中的位置
除非摘下天空的明月
誰也不能讓我放棄對詩歌的歌唱
除非這夏梔子花永不開放
我是詩歌的兒子!我要把母親歌唱!
關於詩歌的散文欣賞21)從此不寫
從此,不寫愛情,不寫夢,不寫淚和死
從此,不寫他,不寫我,不寫妳和雨
從此,從此我不再寫那些熟悉而又陌生的感情
甚至是虛偽抑或真實的感動
就當是我厭倦了這個世界的黎明
就當我是個膽小鬼,再也經不起
經不起那些反反復復的匆匆
就當我已經死去,就當我已經永遠地死去
從此,我便不再寫那些霧,那些雨,那些風
從此,我便只是個俗人
我便只是母親懷裏永遠的孩子
就像我從未出生過壹般
這裏的風景我從未憧憬
2)杏樹下
妳睡了,躺在那棵杏樹下
八月的陽光甚是毒辣
妳卻安詳地睡在那杏樹下
安靜得,仿佛此刻不忍吹動的風
只有小黃杏迷迷糊糊地在枝頭搖啊,搖啊......
沒有鳥兒來偷杏,貓也放松了警惕
它瞇著眼兒在樹下打盹兒
就像妳曾經睡在那裏
狗趴在自己的洞裏
貪婪而無知地酣著
想起妳罵它的樣子
那時的它會不會感到些許委屈
有風輕輕吹過來
發蔫的葉子伸了懶腰
窸窸窣窣地抱怨著
壹顆小黃杏從枝兒上跌落
輕輕地砸在饑渴的土地上
壹陣淡淡的杏香從傷口處散開來
貓壹個激靈豎起了耳朵
狗也壹下子睜圓了眼
而妳,卻沒有醒
3)驪歌
走吧,為何還要回頭
妳知道的,我的`心已開始入眠
盡管這裏已是春花燦爛
盡管這湖面的冰已消融,湖光瀲灩
為何還要流淚,為何還不肯離開
南塘的荷早已消逝
幹涸的土地再也養不起那些
撐著油紙傘的紅朵,白朵
而妳的眼睛又能添得了幾湖的春水
不要再看了,妳的眼睛已經昏花
妳已看不到那遠方的風景
妳的耳朵也再聽不清他的歌聲
而他的身影,妳知道
他已比風景更遙遠
就當那是壹幅畫吧
他是那畫裏永遠迷失的旅人
4)死亡
為什麽這麽看著我呢
想要對我說些什麽嗎
還是別了,妳想說的
壹切的壹切我都知道
妳這又是何必
妳所有的好心都註定只是徒勞
像是落日的余輝散去
大地蒙上詭魅的嫁衣
妳又有什麽本事留得住她呢
我沒有沮喪,我沒有
我只是想起我昨夜的夢
它還裝在壹只蛋裏
春天的風正好吹醒它
而現在它被人無意間打碎
哭泣著滿地的金黃
而我只是在想明天
明天的太陽會不會
幹脆把自己溺死在海裏
讓她的光芒在黑夜綻放
而這壹切又與我何幹
我沒有沮喪,我沒有
我只是想睡壹覺
終於不被打擾了吧
讓我安靜地把眼睛閉上
不管明天是誰又去死亡
5)我和少年
把自己想象成壹朵花
世界上的顏色會不會又多壹種
頭發是飄揚的花瓣
眼淚便是清晨未及幹涸的露珠
清風是妳來不及停留的腳步
而我孑然守望的身影
也許只是妳從未了解的夢境
而今我老了,滿頭白發,滿臉皺紋
像是壹朵死去很久的花
我不再奢望從前的美夢
只把自己移栽到海邊
當風浪襲來的時候我已不再害怕
帶我走吧,帶我走吧
去漂泊,去流浪,直到死亡
有壹天我應該會被帶到
妳垂垂暮年散步的海邊
妳是否會以壹顆老人的仁愛之心
溫柔地拾我入懷
像少年時的妳去憐惜壹朵花
然後把我埋葬
在妳年少時笑過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