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摘要:本文從自然音響、意象盛宴、睿智悖論三個層面來賞析木心先生最受讀者喜愛的小詩《從前慢》,期望通過對這首小詩的賞析見出木心先生作為五四文化的遺腹子,其創作對於當代文壇的價值所在。 關鍵字:木心;從前慢;音響;意象;悖論 木心半生都在漂泊——從烏鎮到上海,從上海到紐約,再從紐約重回故鄉。可以說,文學之於木心先生就是“散步散遠了的鄉愁”。《從前慢》這首小詩便是木心先生在旅途中所寫,當我們閱讀這首小詩的時候就會有這樣的感覺:旅途中,身心疲憊的長者坐在咖啡廳裏,看著窗外行走的人群,鍍金的回憶之門慢慢打開,五彩斑斕的生活斷章躍然於紙上。 壹、自然音響 木心先生被稱為“五四文化的‘遺腹子’”。肇始於五四時期的現代詩歌區別於古典詩歌的“現代感”大概有這幾個方面:詩歌內容的革新;詩歌精神內涵的革新;詩歌表現形式的革新。白話詩派、新月派、現代派、朦朧派等詩派的詩歌創作使得現代詩成為現當代詩歌創作的主流。木心的詩歌創作在某種程度上來說就是對現代詩的探索和嘗試。與木心大概同時代的林庚所提倡的“自然詩”與木心的詩歌創作不謀而合。林庚在其《詩與自由詩》壹文中指出:“自由詩好比沖鋒陷陣的戰士,壹面沖開了舊詩的約束,壹面則抓到壹些新的進展;……故自然詩的佳作是‘似曾相似燕歸來’,然而壹個形式能叫大家都熟,則除多走外還須容易熟,所以既談到“律”,則“韻”的和諧也就有其必要 了。”第壹次讀木心的小詩《從前慢》便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慢慢品味後會發現這首小詩的用韻和諧,如“自然音響”般,可稱為“自然詩”的佳作。 雙聲疊韻詞的運用,使詩歌音響達到舒緩悠揚的效果,如記得/早先/少年/時 大家/誠誠/懇懇 說/壹句/是/壹句,早先與少年的韻同為ao ian,讀來有壹種復沓之感;大家為疊韻詞,誠誠懇懇為雙聲疊韻詞,讀來有連綿之趣;“壹句”二字的重復有種強調的感覺, 聲調徐緩悠長,使得小詩的節奏慢了下來,給全詩定下了帶著淡淡憂愁的懷舊情調。這種復沓連綿的音響與回憶的自然過程是相吻合的。 而詩韻的選擇也是以自然為原則的。 “i”韻、“iu”韻、“e”韻和鼻音韻母(en/eng/an/ang)的大量使用在小詩中是很突出的。回憶書寫是種回溯式的書寫,其過程自然是緩慢。“i”韻、“iu”韻、“e”韻在古典詩韻中多為哀婉、悠長之音,在表達哀怨的情緒或者是寧靜的意境之時較為常用,如王維的《紅豆》、《竹裏館》、賀知章的《回鄉偶書二首》。鼻音韻母(en\eng\an\ang)作為復韻母本身發音就比較緩慢,後鼻音由於其發音部位靠後,音響效果就更為悠長,如詩題從前慢,三個字都為鼻音,從是後鼻音ong,前和慢是前鼻音an,並且疊韻,讀者在讀到詩題之後,音響效果自然就緩慢下來,這種音響效果自然會使讀者的心神寧靜,進入詩歌的意境,回憶的世界。而“i”韻、“iu”韻、“e”韻發生相對細弱,鼻音韻母(en/eng/an/ang)發音相對洪亮,通過運用這些詩韻不僅使全詩的音響效果自然緩慢,如壹位長者娓娓道來,而且還使全詩的音響效 “會吾中” ——評木心詩歌《從前慢》 周恩宏
(廣西大學 廣西南寧 530004) 無論是堅守“道德理想主義”創作的新魯軍還是有著著傳統道德基因的新生代“魯軍新銳”,在現代、先鋒等路子上走的都相對晚壹些,或許會被貫之以保守甚至是“守舊”的稱謂,這實際上是壹種誤讀,更有壹種錯誤的認知認為寫道德,寫正面形象,便是弘揚主旋律,太中心而沒有讀者。80年代的堅守“道德理想主義”的山東作家用執著的堅守對抗著傳統文明的流逝和誠信、禮義的消失。但是到了21世紀的第二個十年,傳統道德滑坡和失落的種種弊端已經逐漸顯現,這時候的文壇魯軍新銳的作品中呈現出來的則是道德滑坡之後,我們該怎麽做的話題。有的選擇用回歸傳統、回到農村(東紫的《在樓群中歌唱》),有的選擇封閉自己,用壹己脆弱的力量進行決絕的反抗(東紫的《左左右右》),宗利華的《籠子裏有草》),有的選擇建構壹個理想道德的“桃花源”(艾瑪的“涔水鎮”系列小說)。文學魯軍用作家的精神自覺和人文情懷進行著不懈地努力和探索。 三、在真假善惡的人性糾結中,找尋道德敘事的張力空間道德法則往往來自於習俗或者傳統,這些習俗在某些時間段變演變成為制約人之行為的“普世價值”。但是並不是所有人在所有時刻都按照這種普世價值或者是嚴格的道德準則來要求自己,出於生存本能或者某些利益的驅動,人都是在選擇性的執行這些標準,執行的程度變決定著壹個人外在的品質,通俗的講便是德性,而其實質應該是人性與所謂“神性”的交鋒和對壘,這種選擇是很艱難的。就像東紫小說《在樓群中歌唱》中的李守誌面對如何處理“撿到的壹萬塊錢”壹樣,昧下這些錢女兒就可以來城裏上學了,交還這些錢才對得起良心,才能活得心裏亮堂堂的,敞亮亮的。李守誌選擇了後者,在這裏我們看到了崇高人性的回歸。艾瑪小說《浮生計》中新米殺豬之前蒙上豬的眼睛的做法,這種對動物的慈悲則是人性中惻隱之心、悲憫情懷的現實關照。東紫、艾瑪等山東青年作家的道德寫作就呈現這種特點,不先入為主、居高臨下地以某種道德標準對敘述對象做要求和評判,而是著眼於通過與生活細節、與個體經歷的描摹關照中找尋人性中或明或暗的閃亮之光。人性在哪裏開始,又在哪裏修復?每個人的內心都潛伏著沈淪和上升兩種人性趨向,這兩種人性趨向在生命展開的過程中產生復雜的交織,轉變成了各種行為選擇,成為了道德和品質的區分點。“魯軍新銳”作品中的“道德”都是從這裏開始的,深入到人性中善於惡的復雜交織和兩難選擇中,展示不以判斷為前提的“道德敘事”。不先入為主、居高臨下地以某種道德標準對敘述對象進行嚴格的批判,也不放棄對於道德生命個體性與超越性的追尋,以擔負重整生活信念的現代使命重新審視人性並理解人性,溫暖人性並重塑人性。作家張煒曾經說過:正直的人遭受誹謗,勤勞的人忍受貧窮,醜陋尖刻的人橫沖直闖,當我看到這壹切的時候,怎麽能夠安靜下來?正所謂道德是社會生活的壹個層面,很多有道德的因素,但又不是道德所可承擔的,文學魯軍的道德敘事通過講述現代個體的生命故事關註個人生命、個體生活悲劇的深層次空間,要比抽象的理性倫理豐富和深刻的多,這樣更容易深入到人性道德領域的善與惡的復雜交織和兩難選擇中,“魯軍新銳”用堅守傳統道德的遺傳基因,深入到人性的本源,在都市生活的各色人等中演繹著更多的發展可能性。如果對現實和鄉村問題的思考僅僅歸結到道德層面上,則會消弱小說內容的張力空間,將道德層面的思考放在人性開掘的深度,深刻剖析其中的人性內涵和心理內涵,挖掘故事之外的東西,將道德的關註點放在故事之外,從更大的格局來思考和反映道德的話題,也應是“魯軍新銳”作家著力拓展的創作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