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Love Song of J. Alfred Prufrock
BY T. S. ELIOT
那我們走吧,妳和我,
當夜幕在天空中被鋪展開,
就像病人被麻醉在手術臺上般。
那我們走吧,穿過壹些冷清的街道,
穿過在廉價旅館不眠之夜裏的,
喋喋不休的喃喃自語,
以及被木屑和牡蠣殼鋪滿的鱗次櫛比的餐館:
街道蜿蜒就像壹場冗長的爭論,
帶著陰險的意圖,
把妳引向壹個重大問題......
哦,不要問,“那是什麽?”
讓我們壹起去做客。
穿梭在房中的女人們
談論米開朗基羅。
那黃色的霧傾到在窗玻璃上摩挲它的背,
那在窗玻璃上撚著它獸嘴的黃色的煙,
曾把舌頭舔進夜幕的角落,
曾徘徊在溝渠中倚立的池塘,
曾讓從煙囪裏滾出的煤渣翻倒在它的背上,
曾從陽臺上滑下,縱身壹躍時,
看到了這柔和的深秋夜晚,
就圍著屋子轉了壹圈,進入了夢鄉。
的確,會有時間
讓黃色的煙霧穿梭過街道,
倚在窗玻璃上摩挲著背;
會有的,會有時間
讓壹張面龐去邂逅妳也遇到過的形色;
會有時間去把靈魂拖向冥界或帶往人間;
所有的勞動和文明凝結成現在的時間,
把壹個問題拋到妳面前;
妳的時間,我的時間,
還有壹百次去猶豫不決的時間,
壹百次去光怪陸離和懸崖勒馬的時間,
都在食訖這人間煙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