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壹溝絕望的死水,
清風吹不起半點漪淪。
不如多扔些破銅爛鐵,
爽性潑妳的剩菜殘羹。
也許銅的要綠成翡翠,
鐵罐上繡出幾瓣桃花;
在讓油膩織壹層羅綺,
黴菌給他蒸出些雲霞。
讓死水酵成壹溝綠酒,
漂滿了珍珠似的白沫;
小珠們笑聲變成大珠,
又被偷酒的花蚊咬破。
那麽壹溝絕望的死水,
也就誇得上幾分鮮明。
如果青蛙耐不住寂寞,
又算死水叫出了歌聲。
這是壹溝絕望的死水,
這裏斷不是美的所在,
不如讓給醜惡來開墾,
看他造出個什麽世界。
壹句話
有壹句話說出就是禍,
有壹句話能點得著火,
別看五千年沒有說破,
妳猜得透火山的緘默?
說不定是突然著了魔,
突然青天裏壹個霹靂
爆壹聲:
“咱們的中國!”
這話叫我今天怎樣說?
妳不信鐵樹開花也可,
那麽有壹句話妳聽著:
等火山忍不住了緘默;
不要發抖,伸舌頭,頓腳,
等到青天裏壹個霹靂
爆壹聲:
“咱們的中國!”
發現
我來了,我喊壹聲,迸著血淚,
“這不是我的中華,不對,不對!”
我來了,因為我聽見妳叫我;
鞭著時間的罡風,擎壹把火,
我來了,不知道是壹場空喜。
我會見的是噩夢,那裏是妳?
那是恐怖,是噩夢掛著懸崖,
那不是妳,那不是我的心愛!
我追問青天,逼迫八面的風,
我問,(拳頭擂著大地的赤胸)
總問不出消息;我哭著叫妳,
嘔出壹顆心來,——在我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