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回來告訴我
清風已釀熟了麥穗
地鋪好了床,天空飄來了
柳絮。妻子準備了熱湯
壹個詞語撞進家門
更改了人間春色
妳壹回來,就來到我身邊
可我的身子骨早已單薄
東風壹起,我就醉了八分
再留兩分出軌的心和衣而睡
這夜雨又來敲我窗了
這夜雨和情人已敲了我四十年
這些美好的事也融入年事已高
麥子搬不動了,就寫進詩中
羊群走遠了,就問壹問它的故鄉
我只能把怦然心動分妳壹半
把往日搗成蜜分妳壹半
我還要分給妳春天的湖泊和雨水
我在老家的清晨喝壹碗粥
和早起的母親聊家長裏短
聊起壹場夜風沐浴在八十年代
壹個女人痛苦地喊出了壹道閃電
我還要告訴妳另外美好的事
倦鳥的心,落霞的肚皮
樹靠近了月,孩子靠近了沈睡
我只能靠近妳的乳名
抓住從前不放
寫於2020/3/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