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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詞中最癡的情,愛恨與風月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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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修的詞最有“文質彬彬”的氣質,王國維所列舉的“人生自是有情癡,此恨不關風與月”以及“直須看盡洛城花,始***春風容易別”正是顯例。這幾句詞出自同壹首《玉樓春》:

尊前擬把歸期說。欲語春容先慘咽。

人生自是有情癡,此恨不關風與月。

離歌且莫翻新闕。壹曲能教腸寸結。

直須看盡洛城花,始***春風容易別。

擺酒話別,待要承諾歸期,卻傷心得說不出話來。所謂“感時花濺淚,恨別鳥驚心”,花與鳥何嘗懂得濺淚與驚心呢,風花雪月皆是自然無情之物,只是承載著人生感情的投射罷了。

我們的離愁別恨亦如古往今來所有人的離愁別恨壹般,是人類亙古無解的感情難題。離別之歌就唱到這裏吧,僅壹曲便足以令人肝腸寸斷。但是,不要這樣輕易地分別,且待我們賞遍洛陽的似錦繁花吧。

尊前擬把歸期說。欲語春容先慘咽

“尊前”與“離歌”四句,將傷春傷別的情緒推到了極致,仿佛悲從中來不可斷絕,但是“人生自是有情癡,此恨不關風與月”“直須看盡洛城花,始***春風容易別”,這幾句卻以豪放灑脫的氣魄將濃得化不開的悲情滌蕩凈盡。

豪放之語以柔情為根,酒脫之態以濃情為本,於是才可以“於豪放之中有沈著之致”

離歌且莫翻新闕。壹曲能教腸寸結

南唐大詞家馮延巳填過壹首很有名的小詞,起句是“風乍起,吹皺壹池春水”。

壹日,馮延巳陪南唐中主李璟同遊,李璟笑問他這位寵臣道:“吹皺壹池春水,幹卿甚事?”馮延巳諂媚作答:“未若陛下‘小樓吹徹玉笙寒’”。

馮延巳想是生怕亦擅詩詞的李璟忌妒自己的佳句,便推舉出李璟的名句而謙稱不及。其實若拋開這些人際關系上的試探與糾結,李璟的問題實則意味深長——我們甚至可以說,這個問題就是中國壹切詩歌美學的根本問題。試想若妳自己也是壹名詩人,當春風乍起,吹皺壹池春水,這不過是最自然最普通不過的自然現象罷了,更何況這春風春水既不可充饑,亦不可禦寒說到底究竟關妳何事呢?

風乍起,吹皺壹池春水

“人生自是有情癡,此恨不關風與月”,歐陽修這兩句詞正是最好的回答。風也好,水也好,水面因風而起的縠紋也好,本與我們沒有任何幹系,不過因為我們心內的情癡,故而每每在風前、水前、水面因風而起的縠紋前,或生情,或因物起興罷了。

壹切的風光物象之美,在我們而言是因心緒而美,在西方的文人看來,卻是因為創世神的構思而完美。

所以歐陽修“人生”二句,隱隱然道出了中國美學傳統區別於西方美學的最核心的特質,當然,這是歐陽修本人不曾想過的事情。

人生自是有情癡,此恨不關風與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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