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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兄弟決裂的詩句

別了,哥哥

出獄後,白莽聽說母親為他思念成疾,就利用養傷的機會,回家探望。母親才知道了他所從事的活動十分危險,但母親沒有阻攔他,只是壹個勁叮囑:“柏庭,妳要小心呢!”

1927年9月,白莽考入同濟大學附屬德文補習科壹年級乙組,和同學中的***產黨員王順芳、陳元達結成好友。不久他轉為中***黨員,當上了學生代表、學生會幹部,主辦油印文藝刊物《漠花》。1928年初,白莽加入蔣光慈、錢杏邨(阿英)組織的革命文學團體——太陽社,組織關系隸屬於上海閘北區第三街道支部,書記潘漢年,支委陽翰笙。這段時間,他的創作也進入壹個高潮,《獨立窗頭》《孤淚》《給某君》《啊!我們躑躅於黑暗的叢林裏》等,都是擲地有聲的檄文。

“呵,我們躑躅於黑暗的,黑暗的叢林裏,/世界大同的火已被我們煸起,”煸起,/我們手牽著手,肩並著肩,噴著怒氣……/在火中我們看見了天上的紅霞旖旎!”

同年秋,白莽再次被捕。大嫂張芝榮托徐培根在上海找熟人保釋。獲釋後,他回到同濟大學。黨組織考慮到他和王順芳、陳元達的安全,安排他們暫時轉移到象山。10月,白莽在二姐徐素韻任校長的縣立女子小學當教師。他以小學教員作掩護,深入白墩、爵溪等地農村進行社會調查,編寫革命詩章,發動學生排演話劇,到鄉下村鎮演出。觀者如堵。

1929年2月,白莽在二姐資助下,重返上海,在找到地下黨組織後,他決定離開學校,專門從事***青團和青年工人運動。至此,白莽完全實現了從叛逆青年向職業革命家的轉變。

他的壹意孤行大大觸怒了以徐培根為首的家長。他不僅沒有按照兄長所期待的去做,反而因為有壹個這樣的弟弟,使得哥哥們在國民黨軍隊裏受到牽連和懷疑,影響到升遷和發展。

勸的勸,哄的哄,逼的逼,都不能讓白莽回頭。徐培根失望至極,在白莽第二次遭捕後,他已無心營救,如果不是大嫂張芝榮出面,白莽恐怕兇多吉少。不久,白莽收到徐培根壹封痛斥他的信。這封信促成他寫下了與兄長的決裂詩《別了,哥哥》:

“別了,我最親愛的哥哥,/妳的來函促成了我的決心,/恨的是不能握壹握最後的手,/再獨立地向前途踏進。/二十年來手足的愛和憐,/二十年來的保護和撫養,/請在這最後的壹滴淚水裏,/收回吧,作為惡夢壹場。/妳誠意的教導使我感激,/妳犧牲的培植使我欽佩,/但這不能留住我不向妳告別,/我不能不向別方轉變。/在妳的壹方,喲,哥哥,/有的是,安逸,功業和名號,/是治者們榮賞的爵祿,/或是薄紙糊成的高帽。/只要我,答應壹聲說,/“我進去聽指示的圈套,” /我很容易能夠獲得壹切,/從名號直至紙帽。/但妳的弟弟現在饑渴,/饑渴著的是永久的真理,/不要榮譽,不要建功,/只望向真理的王國敬禮。/因此機械的悲鳴擾了他的美夢,/因此勞苦群眾的呼號震動心靈,/因此他盡日盡夜地憂愁,/想做個普羅米修士偷給人間以光明。/真理和忿怒使他強硬, /他再不怕天帝的咆哮, 他要犧牲去他的生命,/更不要那紙糊的高帽。/這,就是妳弟弟的前途,/這前途滿站著危崖荊棘,/又有的是黑的死,和白的骨,/又有的是砭人肌筋的冰雹風雪。/但他決心要踏上前去,/真理的偉光在地平線下閃照,/死的恐怖都辟易遠退,/熱的心火會把冰雪溶消。/別了,哥哥,別了,/此後各走前途,/再見的機會是在, /當我們和妳隸屬著的階級交了戰火。”

這是白莽極為重要的壹首詩。從這首詩中,我們可以看出:第壹,骨肉親情。白莽並不是冷酷無情,相反,他對兄長充滿著手足之情。第二,對社會、人生,以及自我前途的洞察,說明他的所有行動都不是情緒化,不是沖動,而是良知和真理指令下的奮然前行。第三,抱著必死的決心,對此壹戰鬥的兇險性有著充分的思想準備。這是壹個成熟的革命者的宣言。

我以為,這是白莽的第二次犧牲——他犧牲了自己的家庭和親情。斷然放棄那麽優越的條件,放棄壹切可以讓個人舒服、美滿、幸福的因素,全身心投入到戰鬥當中。這是令人敬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