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禱 壹千五百四十五 流水散開,在虛空垂落,從呼吸到胸腔,壹念而重,再而輕。 影子中的大光明堆疊而入,黃金的磬、白銀的琴、鋼簫鐵笛眾聲喧嘩,我奔跑,突然停滯。 站在壹片葉子上註視大千之水,不動的噴湧、柔軟的切割、琉璃色相裸呈於掌心。葉子打開脈囊,壹望無際地鋪陳,都是眾生巢。 無人知是故人來,巖穴之間的炊煙向外拋撒。我坐在壹道火焰外的門檻上,整理失散多年的紙筆。 當我醒來,鳥鳴已零亂,人聲微微,夢中水霧帶著柔光湧入鏡子。 晨禱 壹千五百四十六 呯,那壹聲,是月光,帶著心跳,在淡淡虛空。 跫,蛩,腳步和蟲鳴,在薄薄黑暗中,婉轉於自己的世界,帶著月光的輪廓。 藍鐘花、金盞花、鐵線蓮次第開過,豆苗結籽,草木香氣讓人恣意沈迷。心靈向四周悄然閉合,大地顫動,如同脈搏和呼吸。 在寂靜與喧鬧轉換的壹瞬,多少詞語和名字從時間深處浮起,再次成為記憶:時間是無盡的。 手指抓緊手指,疼痛證實壹切:月光,呯,跳動的,寂靜的。 晨禱 壹千五百四十七 有人從遠方運來夜的梯子。 壹杯清水在盡頭將沙子洗凈,只留下閃亮木紋。 有人在高處摘壹枚火焰礦石,剖開的黑暗從骨頭上壹分壹分逃離。 留下來吧,坐在梯子壹角磨壹支骨簪,用嘴唇召喚記憶。 瓷碗破碎,讓刃口貯藏夜、風和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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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禱 壹千五百四十八 葉子比光繁密,鑄造今夜的另壹形象。 湛藍下沈,沿著灰色高樓垂下鋼鐵羽翼,卷束火焰、塵土與歡呼。 壹直在凝視,被凝視回報,那些顫抖的詞語曾經是自由的,曾經在淺淺笑紋上排列成快樂的名字。 我們曾經穿過壹場大雨:河岸邊,石欄桿斷入沙子,長椅上空無壹人。 雨水僅僅讓心靈漲潮,而我們在月光中。 晨禱 壹千四百五十九 先是,雨打鐵皮屋頂,燈光將夜阻擋在宏大的湧動中。 雨水之後,蟲聲唧唧,偶爾壹縷風散入紗窗,帶來世間新鮮的呼吸,隱秘的記憶。 我記得那壹張桌子,隔著壹杯酒,或壹泓清水,微微笑,微微笑。暗影閃爍,青草融入地面,桌子的輕響,低過壹聲嘆息。 淩晨四點,我坐在窗前,心臟呯呯跳,時間並未停止,很多話,多想壹遍壹遍告訴妳。 但此刻只說,燈光與黑暗同樣明亮,寧靜平安的夜,壹無所知。 晨禱 壹千五百五十 記憶所及,那些細節越來越清晰,在暈眩中。 我們在奔跑,汗水越過口腔裏殘存的鹹澀,穿透始終湧起的塵埃。 曾經抓住壹雙手,花開過,淚水模糊。曾經蜷曲於叩拜,小島上有壹座房子,門戶大開,光影重疊。 告訴我,用不壹樣的詠嘆,以愛報愛者,低頭看見的羔羊,只是火焰深處的光。 我確認那些細節,在暈眩之外,“明月高懸,總讓人憂傷”。 晨禱 壹千五百五十壹 洪水烘烤的夜色漸漸變成銀白。 鳥銜著壹枚樹葉懸浮在燈光的尖叫中,對應眾多瞳孔。 風纏裹雲層,收攏壹部 歷史 :生靈無始無終,戒律服從遺忘。愛帶來的恐懼,讓大地和天空互相背叛。 彼岸之船,曠野中的靈魂,奔跑之下的細節,被閃電壹寸壹寸隔開。 讓肺腑中的夜色點燃高樓上的火焰。
晨禱 壹千五百五十二
在路口,星子隱匿,像壹個詞語變得冰涼。 我似乎來過,跟隨壹點亮光,月影顫抖,緊握的花枝上,露水壹珠壹珠滾落。 似乎是某個碎片被淹沒,我們在那裏,將影子放在彼此手心,瞳孔中的合金比火焰鋒利,淺霧緩緩升起。 柔軟的觸須刻寫我們陌生的名字,再壹次將花園喚醒,在腥甜的氣息中,彼此記憶。 星星停在窗口,它們凝視的愛人,將透明的詞語帶進夢裏。 晨禱 壹千五百五十三 深夜,身體裏的刀子總要切割積年疼痛。 被遺棄的聲音再次醒來,告訴我它的孤獨,以及沈默腐蝕的暗傷。 長在肋骨上的月亮,並未拉開呼吸的簾幕。它曾經作為信使,讓彎長輪廓穿透從未摧毀的墻。 壹邊奔跑壹邊坍塌,胸腔之中升起的堤壩,用塵埃照耀刀子的柔光。 血脈中幸存者,穿過我的瞳孔,被撫摸,被埋葬。
晨禱 壹千五百五十四 這條路壹直在走,樹葉嫩綠,帶著濕潤的光。 高熱的額頭溝壑縱橫,通向冷寂的渴望,我在遠處抓緊夢的橫梁。 誰離我而去誰走向我,誰抓緊我骨頭的疼誰拋棄我,誰在淡淡哭泣,望著我:淚水正好將假想的愛人淹沒。 我在自己的山野,穿過潮濕柔軟的巖石敲擊窗欞,雕花世界比塵埃廣闊。 我服從於它們,全新的賜予在囈語中雕刻另壹個我。
*作者簡介:王林先,男,生於1973年,現居成都。曾專註於比較政治、結構人類學、宗教史和中國通史等研習,亦曾涉獵心理學、中醫學等相關領域。在數十家報刊雜誌發表散文、詩歌作品,部分作品被多家報刊轉載並入選多種選本;曾獲華語青年作家獎等文學獎項;出版有《沿著時光的刀鋒行走》、《掠影與宿醉》、《世界可以這樣美好》等詩歌、散文集10部。
點評·點評
及點評作者簡介
對詩歌的“誤讀”之美 ——由王林先的詩歌《晨禱》說起 文/李建毅評論家周誌雄認為評論家應該“有閱讀的慧眼,看到作品的深層內涵”。魯迅先生說以讀《紅樓夢》作為例子,提倡適度的“誤讀”。我個人認為所有的文學作品,只有讀者的適度“誤讀”才可以體現壹種美。應該說讀詩歌更應該是這樣。王安石的壹首《泊船瓜洲》中的後兩句“春風又綠江南岸,明月何時照我還?”妳可以把這讀成是現實寫景,也可以把他讀成是失意的政治家期待重回變法革新的巔峰。如果是久別的戀人,還可以看成是戀人希望重歸於好。古詩是這樣,現代詩,尤其是現代朦朧詩更是這樣。說到詩歌,我們就不得不說壹說醫學。醫學和詩歌有什麽關系?當然是有關系的,至少是最初的藝術和醫學都同時起源於“巫”。有人認為中國哲學的起源應該是《易經》,然後醫學起源於《內經》,其實醫學還有壹個起源就是扁鵲所著的《難經》,找足了三個源頭,我們可以謂之為三位壹體。其實讀過這些書的都知道,讀《易經》並不易,學醫學的,也未必人人都把《難經》當做最難讀的醫書。同樣讀過《內經》的人,也未必對自己的身體和中醫了解多少。但有壹點中國古代早就把中醫的理論應用到文學理論中去了。比方說先秦時期的“興觀群怨”等,到後來的“文氣、風骨、陽剛、陰柔”、“滋味說”等或多或少和醫學有關。理所當然詩歌與醫學的關聯更多。所以我往往是把詩歌以《難經》的角度來看的,適度的“誤讀”本身就是《難經》所就。我認為王林先的詩歌其難有三:壹是構築了其思想主題的難度。二是其詩歌設置了具象、意象和意境之間的難度。三是構建了其通感的轉換的難度。正如我在美學集《閱讀的維度》中的《讀詩,或許是壹種猜測》裏就曾經說過,“讀詩,或許就會成為壹種猜測,而猜測的意義本身就是對詩歌、語言和情緒的壹種重構。”王林先的長詩《晨禱》達1500多章,可見其在創作這組詩歌是下足了功夫的。我們隨便搬出其中壹章,比方說《晨禱?壹千五百五十四》裏寫到:“這條路壹直在走,/樹葉嫩綠,帶著濕潤的光。//高熱的額頭溝壑縱橫,/通向冷寂的渴望,/我在遠處抓緊夢的橫梁。//誰離我而去誰走向我,誰抓緊我骨頭的疼誰拋棄我,/誰在淡淡哭泣,望著我:/淚水正好將假想的愛人淹沒。//我在自己的山野,/穿過潮濕柔軟的巖石敲擊窗欞,/雕花世界比塵埃廣闊。//我服從於它們,全新的賜予/在囈語中雕刻另壹個我。”這壹章壹開頭就用了“這條路壹直在走,/樹葉嫩綠,帶著濕潤的光。”以動感的方式展現了生命的自強不息。而結語則是“我服從於它們,全新的賜予/在囈語中雕刻另壹個我。”,當我們看到這些的時候,我們似乎感覺到這是壹種對 社會 無奈的折服,壹個自我的喪失。當然妳也可以牽強附會地把它理解成是壹對戀人執著地追求,最後成功了,所以成為“裙下之臣”重新雕刻自己。同樣妳也可以理解成為壹對戀人追求中失敗了,只能進入《花間集》裏癡男怨女的“囈語中雕刻另壹個我”。壹般詩歌主題不明顯,濫觴於新詩初期和爆發於上個世紀八九十年代的“朦朧詩”更是這樣。王林先的詩歌,我不知道他自己把它歸在哪壹類,但我認為,放在“朦朧詩”裏來“猜測”或者“誤讀”是比較合適的。《晨禱?壹千五百五十四》整個章節由遠及近,從視覺到聽覺,由夢境到現實,由現實到夢境,我們看到的是現代人類現實和內心的在生存上的掙紮、人類生活過度異化的困窘和迷茫。當然把人類的現實替換成愛情的解讀也未嘗不可,甚至還可以解讀成別的。我們相信在在西方壹個人就會有壹千個哈姆雷特,在東方,把壹個精神勝利法當成壹萬個阿Q,也未嘗不可。事實上,正如我壹再強調的壹樣,適度的誤讀是壹種美,對於現代詩歌主題思想適度的誤讀更應該是這樣。二是其詩歌具象、意象和意境構築的難。中國古人就說了“詩無達詁”。就如中國的山水畫,和西方的油畫或者現代攝影美學所要求的逼真不壹樣,中國的國畫更強調的意境,給予欣賞者更大的空間。而要做到這些,更是中國人藝術的“難經”。王林先的許多詩歌都在追求以不同的具象,來表達自己所追求的意象,然後在意象中品讀和領悟各自不同的意境,而且跨越了許多作者的難度。如《晨禱?壹千五百四十五》:“流水散開,在虛空垂落,/從呼吸到胸腔,壹念而重,再而輕。//影子中的大光明堆疊而入,/黃金的磬、白銀的琴、鋼簫鐵笛/眾聲喧嘩,我奔跑,突然停滯。//站在壹片葉子上註視大千之水,/不動的噴湧、柔軟的切割、琉璃色相/裸呈於掌心。葉子打開脈囊,/壹望無際地鋪陳,都是眾生巢。//無人知是故人來,巖穴之間的炊煙/向外拋撒。我坐在壹道火焰外的門檻上,/整理失散多年的紙筆。//當我醒來,鳥鳴已零亂,人聲微微,/夢中水霧帶著柔光湧入鏡子。”整首詩先後用“流水”。“呼吸”“胸腔”等名詞來組成壹組具象,然後再用五彩斑斕的“黃金”、“白銀”、“鋼蕭”和對應的具體樂器“磬”、“琴”、“鐵笛”組成關聯的具象,並由以上的壹組組具象,再構架成壹組視覺效應,接下來由“眾聲喧嘩,我奔跑,突然停滯。”轉換到了聽覺的感悟,實際這是壹種由遠及近的意象構築。到“無人知是故人來,巖穴之間的炊煙/向外拋撒。我坐在壹道火焰外的門檻上,/整理失散多年的紙筆。”這幾句實際是作者在心靈裏構築的壹個夢境,讓人如臨其境,然而當我們再接著讀下去的時候,又壹次讓我們回到了現實,原來“當我醒來,鳥鳴已零亂,人聲微微,/夢中水霧帶著柔光湧入鏡子。”可以說夢境是遠的,而現實是近的,這種不斷地往返由遠及近的營造意象,最後造就了壹組讓人充滿遐想的意境。這是不是壹種莊子夢蝶似的思考呢?人類或許永遠走不出自己制造的虛幻,也走不出面對當世的現實,或許這就是詩歌和美學不斷延伸的原因。再如:《晨禱?壹千四百五十九》其中由“先是雨打鐵皮屋頂”中的“雨”和“鐵皮屋頂”兩個具象構成壹個蝸居鐵皮屋裏,接著雨聲不斷地發出雨打鐵皮屋,並且發出音響的意象來。然後用歷經雨後的“蟲聲唧唧”、由風進入“紗窗”,回到“桌子”、由夜到淩晨等等系列的意象構築成壹幅系列的意境國畫,構成壹個由心靈感觸的意境。讀來讓人感覺到意猶未盡。我們完全可以把所有的具象組合起來,把這看做是對戀人苦苦的盼望,在等待中的無奈。當然也可以把這看做是對自己的希冀的等待。可以說在這壹塊,作者對意境的具象、意象和意境構築得是非常成功的。三是其通感的轉換。我國古代的《左傳》裏說起:襄公二十九年季劄聞樂來的,“為之歌《大雅》,曰:廣哉,熙熙乎,曲而有直體。”杜預註:"論其聲。"按在"曲而有直體"下又稱"曲而不屈"。孔穎達正義:"季劄或取於人,或取於物,以形見此德。每句皆下字破上字而美其能不然也。……物有曲者失於屈橈,此曲而能不屈也謂王者曲降情意,以尊接下,恒守尊嚴,不有屈橈。"此則聽《大雅》之樂聲,有類於王者以尊接下之形。這些古人把它概括為“聽聲類形”,可以說這是我國有關於通感手法最初的論述。何謂通感?現代文藝學認為:通感就是把不同感官的感覺溝通起來,借聯想引起感覺轉移,"以感覺寫感覺"。文學藝術創作和鑒賞中各種感覺器官間的互相溝通。指視覺、聽覺、觸覺、嗅覺等等各種官能可以溝通,不分界限,它系人們***有的壹種生理、心理現象,與人的 社會 實踐的培養也分不開。在通感中,顏色似乎會有溫度,聲音似乎會有形象,冷暖似乎會有重量。如《禮·樂記》:"止如槁木,倨中矩,勾中鉤,累累乎端如貫珠。"正義:"止如槁木者,言音聲止靜,感動人心,如似枯槁之木,止而不動也。倨中矩者,言其音聲雅曲,感動人心,如中當於矩也。勾中鉤者,謂大屈也,言音聲大屈曲,感動人心,如中當於鉤也。累累乎端如貫珠者,言音聲之狀,累累乎感動人心,端正其狀,如貫於珠。言音聲感動於人,令人心想形狀如此。”《文選》中提到馬融《長笛賦》:"爾乃聽聲類形,狀似流水,又像飛鴻。"更是直觀地說出了通感。應該說王林先在其中使用的通感手法是比較多,而且也是比較成功的。如《晨禱?壹千五百四十五》“流水散開,在虛空垂落,/從呼吸到胸腔,壹念而重,再而輕。”和《晨禱?壹千五百五十壹》“洪水烘烤的夜色/漸漸變成銀白。”這些分別從視覺通感成聽覺,從視覺通感成觸覺,再變成視覺都是用得比較成功的。當然其更成功的是各種通感手法的不停轉換,成為詩歌的重要組成部分。如:《晨禱?壹千五百四十五》這裏面先從視覺上的“流水”、“垂落”轉到聽覺上的“呼吸”、“壹念而重”,到後面的各種色彩如“黃金”、“白銀”、“鋼蕭”的視覺撞擊,再到“眾聲喧嘩”聽覺的響應,這無不是通感的轉換。再如《晨禱?壹千五百四十六》“呯,那壹聲,是月光。”很顯然,月光是不會有聲音的,月光只有視覺上才看得到,但在這裏詩人賦予了它“聽覺”的效果,這當然是壹種成功的“通感”用法。綜上所述,王林先的詩歌有其特點,不少方面也是寫得比較成功的。有關於詩歌的論述,我壹直堅持認為它就是壹個貴族,故我在很多篇評論裏,我是旗幟鮮明地反對詩歌極端口水化的,除非妳有充足的理由說妳的詩歌不是口水化,而是口語化。口語化是壹種平民***享的理想,而口水化是壹種蒼白,也是壹種對平民化的褻瀆。就如我在《詩人應該堅守詩歌的語音和倫理之美》裏所說的“詩歌的口水化會喪失詩歌的語言之美。”那些打著詩歌“口水化”的所謂“口水詩”是沒有任何美感的,或者說他們根本就不是詩。當然我也非常反對作者過於地追求詩歌的晦澀難懂,過度地消費各種創作手法。壹首詩歌或者壹篇文章,如果沒有任何真情實感,也沒有可圈可點的東西,純粹地推銷國外的寫作手法、堆砌概念和詞匯,這不是好的詩歌,甚至不是詩歌。過多的讓人捉摸不透,或者根本就不理解的詩歌,其實也不是詩歌,至少不是好的詩歌,這也是我壹直拒絕去評論許多詩人作品的原因。對於王林先的詩歌,我希望詩人能夠盡量避免這種現象。 參考文獻:「1」李建毅.閱讀的維度「M」.北京:團結出版社:2018.10「2」印會河.中醫基礎理論「M」.上海:上海科學技術版社:1984.5「3」韓湖初,陳良運.古代文論名篇選讀「M」.北京:上中國書籍版社:1998.7「4」左丘明.左傳「M」.北京:中國文聯版社:1987.7*點評老師簡介:李建毅,原名李德全,1970年出生。中國文藝評論家會會員。廣東省作家協會會員,已在全國各地報刊、雜誌發表作品近100多萬字。作品散見於《中國文藝家》《神州》《作品》《小作家選刊》《參花》《讀書文摘》《北方文學》《青春歲月》《青年文學家》《西江月》《西江文藝》《寶安日報》《西南商報》等壹百多種公開出版刊物。出版有文學著作《愛的讖言》《科日故事》《故鄉遠逝的記憶》等,文藝評論集《閱讀的維度》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