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瘂弦《棄婦》鑒賞

妳可以根據棄婦悲劇對後世文學的影響,自己篩選總結

棄婦被棄,自古有之,最早把它寫進文學作品中的是《詩經》。《詩經》開創了“棄婦”這壹母題。在後世文學中,無論是詩、賦、詞、散文、小說都對《詩經》開創的“棄婦”這壹母題有所傳承,極大地豐富了我們古代文學的內容。棄婦悲劇是社會不平等的產物。魯迅先生關於悲劇有壹個著名的論點,悲劇是將有價值的東西毀滅給人們。悲劇具有震撼人心的力量。《詩經》棄婦悲劇被後來的文學所繼承,《孔雀東南飛》、《出婦賦》《井底引銀瓶》等都是其中傑出的代表。這些篇章都以其沈重的悲劇力量指引著人們,傳誦千載。在棄婦詩發展過程中,出現了兩種不同類型的棄婦文學:壹種是直接繼承《詩經》棄婦的悲劇,純粹描述婦女被無情拋棄的不幸命運,詠唱棄婦的衰傷與無奈,抒發其深深的愁怨。另壹種則是在繼承的基礎上有所發展,有所創新,棄婦是為文人興寄的載體。文人多用含蓄的方式,高雅的行為抒發心中的愁怨。文人又多,“為野草以怨王孫,借美人以喻君子”,所以當他們仕途失意,壯誌難酬時,便把思想情感暴露於棄婦詩之中,以解心中的怨憤。這是後世文人對棄婦悲劇的開拓。1、低吟淺唱的棄婦之歌

繼承《詩經》“棄婦“這壹母題,後來純粹描述婦女不幸命運,詠唱棄婦的哀傷,抒發棄婦深深的詩有漢樂府民歌《有所思》、《孔雀東南飛》,建安魏晉時期的曹植的《棄婦篇》《出婦賦》;曹丕的《出婦賦》;唐朝顧況的《棄婦詞》、張籍的《離婦》、白居易的《井底引銀瓶》等。這些作品的悲劇與《詩經》的棄婦悲劇壹脈相承,基調都是衷傷的、愁怨的。但是在詩歌具體內容上更加豐富,暴露社會問題也更加直接,更加尖銳。

《孔雀東南飛》是我國第壹首長篇敘事詩,它因其深刻的思想內容和優美的藝術形式而膾炙人口,廣泛傳誦,詩中的男女主人公形象及其悲慘命運,至今震憾人心。詩中的故事內容如題註所支:“漢末建安是,廬不府小吏焦仲卿妻劉氏,為仲卿母所遣,自誓不嫁。其家逼之,乃投水而死。仲卿聞之,亦自縊於庭樹。時人傷之,為詩雲爾。”劉氏不被婆婆喜歡,“此婦無禮節,舉動自專由,吾意久懷忿,”,焦仲卿出於孝道被迫合休棄妻子,“我自不驅卿,逼迫有阿母子,卿但暫還家”,壹對恩愛夫妻因此被活活分離。後來劉氏兄長逼她另嫁她的,“我有親父母,逼迫兼弟兄,經我應他人”,她不肯,又無力反抗,只得“攬裙脫絲履,舉身赴清池”。焦仲卿知道了,也“徘徊庭樹下,自掛東南枝”。這個故事有《詩經》中是找不到模式的,但是其中的悲戚哀婉與《詩經》棄婦悲劇壹脈相承。這個故事震撼人心的原因是它揭示了封建禮法制度的受害者不僅僅是女性,有時候男性也是受害者。

曹丕、曹植都寫了《出婦賦》,其作品寫得淒婉動人,曹丕的《出婦賦》寫到“色衰而愛弛,信古今其有之。”賦中直接指出禮服制度,男子好色對女子的傷害。曹植賦寫道:“悅新婚而忘妾,哀愛惠之中零。”寫出了被遺棄女子的傷悲和怨恨。

白居易的《新樂府·井底引銀瓶》是壹首新穎別致的棄婦詩。詩中寫了壹個故事:壹個女子與男子相知相許並與之私奔,“妾弄青梅憑短墻,君騎白馬傍垂楊。墻頭馬上遙相顧,壹見知君即斷腸。知君斷腸***君語,君指南山松柏樹。感君松柏化為心,暗合雙鬢逐君去”,在夫家五、六年又因非明媒正娶而受盡舅姑的精神折磨,“到君家舍五六年,君家大人頻有言。聘則為妻奔是妾,不堪主祀奉蘋蘩”,最終不堪驅使而離去卻又羞於歸家,“終知君家不可住,其奈出門無去處。豈無父母在高堂?亦有親情滿故鄉。潛來更不通消息,今日悲慘羞歸不得”。作者寫這首詩的目的就是要“奉勸天真的少女們”慎莫將身輕許人“,要善於保護自己,不要相信這個社會,不要輕信花言巧語、居心叵測的男人,”(8)詩中壹句“為君壹日恩,誤妾百年身”,更是如泣如訴,既是棄婦鉆心刺骨的痛苦反思,也傳達了詩人對棄婦的無限同情和哀憐。

2、文人興寄的載體

文人寫詩作詞常常懷古或詠物,借古諷今而意在物外,也是借花卉與托閨怨寄身世之威或君國之愛,棄婦因此成為文人興寄的載體。這類文學作品有李白描寫棄婦的詩《怨情》、《白頭吟》、《妾薄命》,杜甫的《佳人》,辛棄疾的詞《摸魚兒》等。

李白的棄婦詩,往往帶有詠史的色彩。漢武帝時被貶入冷宮的皇後陳阿嬌,似乎才老是盤踞在他的心頭,他的三首棄婦詩,都寫到了陳阿嬌,由此生發議論,抒寫感慨。而批判的矛頭,直指薄情寡義的封建帝王。他的《妾薄命》寫的是陳阿嬌寵極愛歇,色衰愛弛,被拋棄的事實。

杜甫被迫辭掉華州司功參軍職務,為生計所迫,攜帶妻子,翻山來到邊遠的秦州。杜甫對大唐朝竭忠盡力,忠心耿耿,最後卻落得棄官漂泊的窘境。就像詩中的女子被丈夫拋棄壹樣,杜甫也覺得是被大唐朝廷拋棄了,只好感嘆“自雲良家子,零落依草木”。即便是在關山難越,饑寒交迫的情況下,杜甫始終不忘國家民族的命運。這樣的不平際遇,這樣的高風亮節,和詩中女主人公是很相象的,因此,本詩既反映了客觀存在的棄婦悲劇,又寄托了詩人的身世之感。

辛棄疾平生以氣節自負,經功業自許,南歸後卻是請纓無路,報國無門,而身為“歸正人”的他,更受到歧視而不被信任。他只有用詞來抒懷言誌,表現自我的精神世界。他的詞《摸魚兒》表現了自己當時的心態。“更能消幾番風雨?匆匆春又歸去。惜春長怕花開早,何況落紅無數。春且住,見說道、天涯芳草無歸路。怨春不語,算只有殷情、畫檐蛛網,盡日惹飛絮。長門事,準似佳期又誤。蛾眉曾有人妒,千金縱買相如賦,脈脈此情誰述?君莫舞,君不見,玉環飛燕皆塵土,閑愁最苦。休去倚危欄,斜陽正在、煙柳斷腸處。“在這首詩中,辛棄疾借美人遲暮和遭妒被棄的不幸境遇,來暗喻自己政治上的不得誌。詞的上片抒寫美人因年齡漸大而惜春,因惜春而想留春,因留春不得而怨春,其中的意思就是“恐美人之遲暮”(《離騷》)。這裏的美人,當然是作者自比。下片借用陳皇後被棄的典故,以喻自己所遭受的排斥和閑置。詩中真實的描寫了美人被冷落遺棄後的愁怨的心情,借以表現了作者自已不能最大限度地為國家而產生的憂愁。

在棄婦的關系中而論,他們是陽,就其作為人子、人臣的地位而言,他們只能屬陰。因此,在他們處於人子,人臣的地位時,就如女子壹樣,自然會產生與女性社會角色認同的心理傾向。特別是當他們在政治上失寵而成為“放臣逐子”的時候,自然會更意識到自己的“閨是怨婦”地位。所以,當士大夫在政治上失意得不到重用、重視時,便在詩中借棄婦之口表達對夫主(夫君)的“忠敬”之情,或表達被棄後的愁怨便也是自然的了。

《詩經》是我國第壹部詩歌總集,它是我國古代文學的源頭,《詩經》開創的各種母題,對後世文學影響之深。《詩經》中的棄婦詩作品,開創了“棄婦”這壹母題,對後世文學影響深遠,在我國文學史上的貢獻是巨大的,直到今天,我們還把這些文學作品的不幸命運,痛斥了被遺棄的不公,訴說了她們內心的痛苦與無奈。這壹點被後世的棄婦文學所繼承,在發展過程中,還出現了把這種男女之情擴大移化到君臣關系中,當男子在仕途上失意不得誌時,便出現了把自已(臣)喻為棄婦,書寫不被夫君(君)重視重用的怨恨。這時的棄婦詩不僅可以寫棄婦本身,不定期成了文人抒解內心愁怨和不滿的載體,成為文人興寄的載體。這就是棄婦詩得到開拓,豐富了我國古代文學的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