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興》八首傳誦後世,其實也都是壹些難懂的詩迷。這種詩全無文學的價值,只是壹些失敗的詩玩意兒而已。”
胡適還進壹步分析舉證:“律詩很難沒有雜湊的意思和字句。”
大概做律詩的多是先得壹兩句好詩,然後湊成壹首八句的律詩。老杜的律詩也不能免這種毛病。如‘江天漠漠鳥雙去’,這是好句子;他對上壹句‘風雨時時龍壹吟’,便是雜湊的了。又如:‘重露成涓滴,稀星乍有無。’下句是實寫,上句便是不通的湊句了……這些例子都可以教訓我們:律詩是條死路,天才如老杜尚且失敗,何況別人?”
1939年8月,胡適嚴正論斷:“《秋興》八首乃是後世壹個初學律詩的妄人作的。本來沒有詩意;文筆又庸劣,不但沒有壹首好詩,簡直沒有好句。其中如‘叢菊兩開’壹聯,‘江間波浪’的下句,都是不通的句子。北宋時,有人妄自作聰明,誤收了不少的詩到杜甫集子裏去,王荊公序文可證,這八首大概也是妄收的。”這樣的論斷對於“詩聖”律詩的稱頌者,不啻“石破天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