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日子是懶散的,瘋狂的。
我向乞丐乞求面包,
我對富人施舍硬幣。
用光線我穿過繡花針眼,
我把大門鑰匙留給竊賊,
以白色我搽飾臉色的蒼白。
乞丐拒絕了我的請求,
富人鄙棄了我的給予,
光線將不可能穿越針眼。
竊賊進門不需要鑰匙,
傻女人淚流三行
度過了荒唐,不體面的壹日。
(綠豆 譯) 詩歌以星子和玫瑰的方式生長,
或好似那不曾為家人所期望的美人。
對於所有的花環和最高榮耀
壹個答案:它從那兒到達我這裏?
我們在睡,忽然,移動在石板上,
天國那四瓣的客人出現。
噢世界,捉住它!通過歌手-在睡夢中-被打開了
星子的規則,花朵的公式。
(綠豆 譯) 我的窗戶非常的高。
妳將不可能以妳的手指夠著它。
仿佛是我閣樓墻上的十字架
太陽已開始在徘徊逗留。
窗欄正如壹個精致的十字形。
寧靜。- 盡管不朽。
我想象它仿佛就是我
被安葬在天國中。
(綠豆 譯) 我體內的魔鬼沒有死去,
他活著,活得很好。
在肉體中仿佛在監禁中,
在自我中好似身處單人牢房,
世界不過是在高墻之內。
出口由刀斧組成。
(整個世界就是個舞臺,
演員誇誇其談。)
那個蹣跚的小醜
不是個愛開玩笑的人:
在肉體中仿佛享有榮耀,
在肉體中好似身穿官制袍服。
願妳活到永恒!
珍惜妳的壽命。
唯獨骨子裏的詩人
如同生活在謊言中。
不,我雄辯的兄弟,
我們已不會有多少趣事。
在肉體中就象身披
父親的睡服
我們配得上更好的事物。
我們枯萎在溫情中。在肉體內如同圈進牛欄,
在自我中好似身處鍋爐。
奇跡在消逝
我們不去認領。
在肉體中仿佛落進沼澤。
在肉體中好似埋入地窖。
在肉體內仿佛就是在最遙遠的
流放中。它在枯萎。
在肉體內如同身陷壹個秘密。
在肉體內就仿佛卡在壹張
鐵面具的鉗中。
(綠豆 譯) 在我倆之間躺著壹把雙面刃。
誓言將在我們的思想裏生存……
但是熱情的姐妹們在這裏!
但是兄弟般的激情在這裏!
是如此壹個混合物
風中的大草原,和嘴唇吹拂
中的深淵……劍,拯救我們
遠離我倆不朽的靈魂!
劍,摧折我們又刺透我們,
劍,處死我們,但是懂得,
有如此般真理的極至
存在,如此壹片屋頂的邊緣……
雙面刃在播種不和?
它也將人們聚攏!在海岬開鑿壹個洞,
將我們聚攏,恐懼中的守護者。
傷口插入傷口,軟骨刺入軟骨!
(聽!如果壹顆星,在隕落……
不是為了壹個,從船上墜入大海
的孩子的許願……這裏是海島,
為每壹個和每份愛情的海島……)
壹把雙面刃,傾入
藍色,將變成紅……我們撳按
雙面刃插入自身,
最好是躺下!
這將是個兄弟般的傷口!
以此方式,在群星下,沒有任何
罪惡……仿佛我倆是
兩兄弟,為壹把劍所焊接在壹起!
(綠豆 譯) 我的大都市裏壹片黑——夜。
我從昏沈的屋裏走上——街。
人們想的是:妻,女,——
而我只記得壹個字:夜。
為我掃街的是七月的——風。
誰家窗口隱約傳來音樂——聲。
啊,通宵吹到天明吧——風,
透過薄薄胸壁吹進我——胸。
壹棵黑楊樹.窗內是燈——火,
鐘樓上鐘聲,手裏小花——朵,
腳步啊,並沒跟隨哪壹——個,
我是個影子,其實沒有——我。
金燦燦念珠似的壹串——燈,
夜的樹葉味兒在嘴裏——溶。
松開吧,松開白晝的——繩。
朋友們,我走進妳們的——夢。
(飛白 譯) 像這樣細細地聽,如河口
凝神傾聽自己的源頭。
像這樣深深地嗅.嗅壹朵
小花.直到知覺化為烏有。
像這樣,在蔚藍的空氣裏
溶進了無底的渴望。
像這樣,在床單的蔚藍裏
孩子遙望記憶的遠方。
像這樣.蓮花般的少年
默默體驗血的溫泉。
……就像這樣,與愛情相戀
就像這樣,落入深淵。
(飛白 譯) (壹)
我樂意生活地毫無瑕疵,又簡單。
象壹部日歷--壹柄鐘擺--壹個太陽。
壹種精妙比例的世俗隱逸者,
明智如同每件上帝的創造物。
明白精神是我的伴侶,精神又是
我的向導。
未經通告的進入,如壹線光,壹瞥註視。
如我所描寫的去生活:簡潔,無暇紕--
上帝指定的方式,但朋友不會。
(二)
我的血管猛然被砍開:無法遏制,不能回復,生命向前噴湧。
穩穩拿住您的碟和碗!
每只碗很快將會太淺,
碟子太平扁。
漫過邊沿,遠遠地
滲入黑暗的泥土,去肥沃莠草。
不可逆轉,無法遏制,
不能回復,詩歌向前噴湧。
(三)
用這只手,海員以它
曾在方圓數百裏吹響號子, 用這只手,它曾在夜間偽造頌歌,
象壹個文盲,我劃下X。
如果那還不夠,我預先同意!
將它倆都剁下,因此在夜間,
噴湧著,愉悅的紅色巨浪
將淹湮墨水的小河!
(綠豆 譯) 我想和妳壹起生活
在某個小鎮,
***享無盡的黃昏
和綿綿不絕的鐘聲。
在這個小鎮的旅店裏——
古老時鐘敲出的
微弱響聲
像時間輕輕滴落。
有時候,在黃昏,自頂樓某個房間傳來
笛聲,
吹笛者倚著窗牖,
而窗口大朵郁金香。
此刻妳若不愛我,我也不會在意。
在房間中央,壹個磁磚砌成的爐子,
每壹塊磁磚上畫著壹幅畫:
壹顆心,壹艘帆船,壹朵玫瑰。
而自我們唯壹的窗戶張望,
雪,雪,雪。
妳會躺成我喜歡的姿勢:慵懶,
淡然,冷漠。
壹兩回點燃火柴的
刺耳聲。
妳香煙的火苗由旺轉弱,
煙的末梢顫抖著,顫抖著
短小灰白的煙蒂——連灰燼
妳都懶得彈落——
香煙遂飛舞進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