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芝,全名威廉·巴特勒·葉芝(William Butler Yeats),也譯作"葉慈"、"耶茨",愛爾蘭詩人、劇作家和散文家,著名的神秘主義者,是"愛爾蘭文藝復興運動"的領袖,也是艾比劇院(Abbey Theatre)的創建者之壹。曾獲諾貝爾獎,堪比莎士比亞,被稱為20世紀最重要的詩人。
都說自古才子多風流,似徐誌摩、郁達夫、郭沫若等,但是葉芝對愛情十分堅貞,壹生壹世壹雙人但卻愛而不得。
1889年,葉芝結識了茅德·岡小姐。她是壹位熱衷於愛爾蘭民族主義運動的女性。
“我24歲那年,困擾我壹生的煩惱開始了。”葉芝在回憶錄裏這樣回顧他們的初遇。
茅德·岡數次拒絕他的求婚,她說:“我拒絕了妳,將妳還給了世界,世界會因我沒有嫁給妳而感謝我。”
正因為這樣的愛,讓詩人葉芝感情上痛苦失落糾纏了壹生,他成了壹位偉大的詩人,在1923年,成為了榮獲諾貝爾文學獎的第壹位詩人,步入世界級的詩壇巔峰。
他的詩能感動世界,也能感動每壹個讀詩的人,更在這數十年後紅遍中國大江南北,但卻從沒感動那個,他為她寫了壹輩子詩的女人。
80年前的今天,1939年1月28日,百病纏身的葉芝在法國逝世。他的遺願之壹是希望茅德·岡能來參加他的葬禮,但壹如既往遭到了她的拒絕。
英國詩人奧登悼念葉芝的詩句說:“瘋狂的愛爾蘭將妳刺傷成詩”。
《當妳老了》
當妳老了,頭白了,睡思昏沈,
爐火旁打盹,請取下這部詩歌,
慢慢讀,回想妳過去眼神的柔和,
回想它們昔日濃重的陰影;
多少人愛妳青春歡暢的時辰,
愛慕妳的美麗,假意或者真心,
只有壹個人愛妳那朝聖者的靈魂,
愛妳衰老了的臉上痛苦的皺紋;
垂下頭來,在紅光閃耀的爐子旁,
淒然地輕輕訴說那愛情的消逝,
在頭頂的山上它緩緩踱著步子,
在壹群星星中間隱藏著臉龐。
《白鳥》
親愛的,但願我們是浪尖上壹雙白鳥!
流星尚未隕逝,我們已厭倦了它的閃耀;
天邊低懸,晨光裏那顆藍星的幽光
喚醒了妳我心中,壹縷不死的憂傷。
露濕的百合、玫瑰夢裏逸出壹絲困倦;
呵,親愛的,可別夢那流星的閃耀,
也別夢那藍星的幽光在滴露中低徊:
但願我們化作浪尖上的白鳥:我和妳!
我心頭縈繞著無數島嶼和丹南湖濱,
在那裏歲月會以遺忘我們,悲哀不再來臨;
轉瞬就會遠離玫瑰、百合和星光的侵蝕,
只要我們是雙白鳥,親愛的,出沒在浪花裏!
《詩人致他的愛》
我用充滿敬意的手給妳帶來
我的無窮無盡的夢的書本,
激情的折磨使得女人蒼白,
像潮水磨得沙子灰而微紅;
呵,從蒼白的時間之火中傳來的
號角聲,但更古老的是我的心,
因為無窮無盡的夢而蒼白的
女人,我向妳獻上激情的音韻。
《我的書本去的地方》
我所學到的所有言語,
我所寫出的所有言語,
必然要展翅,不倦地飛行,
決不會在飛行中停壹停,
壹直飛到妳悲傷的心所在的地方,
在夜色中向著妳歌唱,
遠方,河水正在流淌,
烏雲密布,或是燦爛星光。
《人隨歲月長進》
我因夢想而憔悴,
風雨吹打,壹座溪流中的
大理石雕出的海神;
而整日裏我都在看著
這位女士的美貌
仿佛我在壹本書中找到的
壹種畫出的美,
我欣悅於眼睛的充實
或耳朵的聰敏,
欣悅於變得智慧,
因為人隨著歲月長進;
但是,但是,
這是我的夢境,還是真實?
呵,真願我們曾相遇
在我擁有燃燒的青春之時!
但我已在夢想中老去
風雨吹打,壹座溪流中的
大理石雕出的海神。
中國著名作家、詩人木心在《祭葉芝》中寫道:
蔚藍終於拜占庭航向綢繆妳卸盡詩章,
余亦識眾星如儀羅盤在握嗟夫聖城覆滅,
遲來者半世飄流所遇紫靄沈沈中途島呵。
預言嗎我能,妳預言榮耀降臨必在二度,
除非眉額積血的獨生子換了新父,我預言。
愷撒海倫米開朗基羅都曾長腳邁過來的麽,
平素拒事體系的我盈盈自限於悲喜交集,
竟然伸攀信仰,翡翠懷疑指環蔓卷的手。
籲,形亸貌衰心綻智揚,夜闌記憶大明,
聖蘇菲亞殿堂未啟柏拉圖院門未掩,那時,
啼唱啼唱那株金打銀造的樹上璀璀璨璨,
那只人工的鳥閃爍其辭就是壹樣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