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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冥之中自有定數是什麽意思?

冥冥之中自有定數的意思——這是“天命論”的觀點,意思是:壹個人壹生中的富貴生死,是妳命中早已註定的,是人無法預測,人力無法控制的。即所謂“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

天命論是壹種具有唯心主義傾向和宗教色彩的思想觀念,其中包含人類最早的環境觀,它產生和盛行於古代社會。它認為自然變化、社會運行和人的命運被某種超自然的力量所主宰,人必須而且只能屈服和順從它。

作品出處

出自《楚辭·屈原·涉江》,是壹篇古文,是戰國時期楚國詩人屈原晚年的作品,可分為五段。

第壹段述說自己高尚理想和現實的矛盾,闡明這次涉江遠走的基本原因;第二段敘述壹路走來,途中的經歷和自己的感慨;第三段寫進入漵浦以後,獨處深山的情景;第四段從自己本身經歷聯系歷史上的壹些忠誠義士的遭遇,進壹步表明自己的政治立場;第五段批判楚國政治黑暗,邪佞之人執掌權柄,而賢能之人卻遭到迫害。

全詩寫景抒情有機結合,比喻象征運用嫻熟,體現了詩人高超的藝術水平。

作品原文

涉江

屈原?〔先秦〕

余幼好此奇服兮,年既老而不衰。

帶長鋏之陸離兮,冠切雲之崔嵬,

被明月兮佩寶璐。

世混濁而莫余知兮,吾方高馳而不顧。

駕青虬兮驂白螭,吾與重華遊兮瑤之圃。

登昆侖兮食玉英,與天地兮同壽,與日月兮同光。

哀南夷之莫吾知兮,旦余濟乎江湘。

乘鄂渚而反顧兮,欸秋冬之緒風。

步余馬兮山臯,邸余車兮方林。

乘舲船余上沅兮,齊吳榜以擊汰。

船容與而不進兮,淹回水而疑滯。

朝發枉渚兮,夕宿辰陽。

茍余心其端直兮,雖僻遠之何傷。

入漵浦余儃徊兮,迷不知吾所如。(徊 壹作:佪)

深林杳以冥冥兮,乃猿狖之所居。

山峻高以蔽日兮,下幽晦以多雨。

霰雪紛其無垠兮,雲霏霏而承宇。

哀吾生之無樂兮,幽獨處乎山中。

吾不能變心而從俗兮,固將愁苦而終窮。

接輿髡首兮,桑扈臝行。

忠不必用兮,賢不必以。

伍子逢殃兮,比幹菹醢。

與前世而皆然兮,吾又何怨乎今之人!

余將董道而不豫兮,固將重昏而終身!

亂曰:鸞鳥鳳皇,日以遠兮。

燕雀烏鵲,巢堂壇兮。

露申辛夷,死林薄兮。

腥臊並禦,芳不得薄兮。

陰陽易位,時不當兮。

懷信侘傺,忽乎吾將行兮!

作品譯文

我從小就對奇裝異服特別喜好,到如今年歲已老,興趣卻毫不減少。

腰間掛著長長的寶劍啊,頭上戴著高高的切雲冠帽。

綴著明月珠啊,身佩美玉串串。

世道混濁沒有人理解我啊,我也要遠遠地離開這個世界的喧鬧。

駕起青龍白龍車啊,我與舜帝啊同遊天帝的玉園。

登上巍巍的昆侖,品嘗玉花的佳肴。

我要與天地比壽,我將如日月星辰壹樣將萬物照耀。

痛心啊南方並沒有人了解我,天壹亮我就渡過了湘水長江。

登上鄂渚我回頭眺望啊,唉,絲絲寒風淒苦悲涼。

讓我的馬兒在山邊漫步,把我的車兒停放在林旁。

我駕壹葉扁舟上溯沅水啊,齊力搖起船槳,拍水擊浪。

船兒隨波起伏不肯前進啊,陷入旋渦打轉波蕩。

清晨時我從枉陼出發,傍晚時我落宿於辰陽。

只要我的心端正坦蕩,雖處窮鄉僻壤又有何傷!

行到漵浦我有些打不定主意啊,心中迷惘不知該去何方。

茂密的山林壹片陰暗啊,那本是猿猴住的地方。

高峻的大山遮天蔽日啊,山下淫雨霏霏迷迷茫茫。

無邊無際的雪花啊飛飛揚揚,布滿天空的濃雲陰沈無光。

可憐我壹生無歡樂啊,孤獨地生活在這高山老林中。

我不能改變心誌去隨波逐流啊,當然就要窮愁潦倒終生。

接輿憤世剃去自己的頭發,桑扈窮得裸體而行。

忠心的人啊,不被重用,賢明的人求進身也難成功。

伍子胥終遭禍殃啊,比幹被剖心不得善終。

縱觀歷史都是這樣啊,我又何苦抱怨今人的行徑!

但我要堅持正道而毫不猶豫,當然那將使我壹生遭難不見光明!

尾聲:鸞鳥和鳳凰啊,壹天比壹天遠了。

燕雀和烏鵲啊,卻把窩築在廟堂上面。

香美的露申、辛夷,死在草木交錯的叢林。

腥臊惡臭的氣味,彌漫在神聖的殿堂啊。

芳香美好的花草,卻沒有立足的地方。

陰陽錯位都顛倒了位置,這世道真是失常大變。

心中滿懷著忠誠而不能得誌,我還是趕快遠走別遲疑!

作品註釋

奇服:奇偉的服飾,是用來象征自己與眾不同的誌向品行的。

衰:懈怠,衰減。

鋏(jiá):劍柄,這裏代指劍。長鋏即長劍。

陸離:長貌。

切雲:當時壹種高帽子之名。

崔嵬:高聳。

被:同“披”,戴著。

明月:夜光珠。璐:美玉名。

莫余知:即“莫知余”,沒有人理解我。

方:將要。高馳:遠走高飛。顧:回頭看。

虬:傳說中有角的龍。

驂:四馬駕車,兩邊的馬稱為驂,這裏指用螭來做驂馬。

螭(chī):傳說中沒有角的龍。

重華:帝舜的名字。

瑤之圃:產美玉的地方,這裏是指昆侖。昆侖以產美玉聞名,神話中認為昆侖是天帝的園圃。

英:花朵。玉英:玉樹之花。

夷:當時對周邊落後民族的稱呼,帶有蔑視侮辱的意思。

南夷:指屈原流放的楚國南部的土著。

旦:清晨。

濟:渡過。

湘:湘江。

乘:登上。

鄂渚:地名,在今湖北武昌西。

反顧:回頭看。

欸(āi):嘆息聲。

緒風:余風。

步馬:讓馬徐行。

山臯:山岡。

邸:同“抵”,抵達,到。

方林:地名。

舲(líng)船:有窗的小船。

上:溯流而上。

齊:同時並舉。吳:國名,也有人解為“大”。

榜:船槳。

汰:水波。

容與:緩慢,舒緩。

淹:停留。

回水:回旋的水。這句是說船徘徊在回旋的水流中停滯不前。

陼:同“渚”。枉陼:地名,在今湖南常德壹帶。

辰陽:地名,在今湖南辰溪縣西。

茍:如果。端:正。

傷:損害。這兩句是說如果我的心是正直,即使流放在偏僻荒遠的地方,對我又有什麽傷害呢?

漵浦:漵水之濱。

儃徊:徘徊。這兩句是說進入漵浦之後,我徘徊猶豫,不知該去哪兒。

如:到,往。

杳:幽暗。

冥冥:幽昧昏暗。

狖(yòu):長尾猿。

幽晦:幽深陰暗。

霰:雪珠。

紛:繁多。

垠:邊際。這句是說雪下得很大,壹望無際。

霏霏:雲氣濃重的樣子。

承:彌漫。

宇:天空。這句是說陰雲密布,彌漫天空。

終窮:終生困厄。

接輿:春秋時楚國的隱士,即《論語》所說的“楚狂接輿”,與孔子同時,佯狂傲世。

髡(kūn)首:古代刑罰之壹,即剃發。相傳接輿自己剃去頭發,避世不出仕。

桑扈:古代的隱士,即《論語》所說的子桑伯子,《莊子》所說的子桑戶。

臝:同“裸”。桑扈用驘體行走來表示自己的憤世嫉俗。

以:用。這兩句是說忠臣賢士未必會為世所用。

伍子:伍子胥,春秋時吳國賢臣。逢殃:指伍子胥被吳王夫差殺害。吳王夫差聽信伯嚭的讒言,逼迫伍員自殺。

比幹:商紂王時賢臣,壹說紂王的叔伯父,壹說是紂王的庶兄。傳說紂王淫亂,不理朝政,比幹強諫,被紂王剖心而死。

菹醢(zūhǎi):古代的酷刑,將人剁成肉醬。此二字極雲比幹被刑之慘酷。

皆然:都壹樣。

董道:堅守正道。

豫:猶豫,踟躇。

重:重復。昏:暗昧。這句是說必定將終身看不到光明。

鸞鳥、鳳凰:都是祥瑞之鳥,比喻賢才。這兩句是說賢者壹天天遠離朝廷。

燕雀、烏鵲:比喻諂佞小人。

堂:殿堂。壇:祭壇。比喻小人擠滿朝廷。

露申:壹做“露甲”,即瑞香花。辛夷:壹種香木,即木蘭。

林薄:草木雜生的地方。

腥臊:惡臭之物,比喻諂佞之人。

禦:進用。

芳:芳潔之物,比喻忠直君子。

薄:靠近。

陰陽易位:比喻楚國混亂顛倒的現實。

當:合。

懷信:懷抱忠信。

侘傺:惆悵失意。

忽:恍惚,茫然。

創作背景

關於此篇的寫作時間,則有許多分歧。在作於頃襄王時代之說中,蔣驥說較為可取,因從整篇文章的思想來看,與《離騷》等中年之作不同,大致可定為是流放江南多年之後,是屈原晚年的作品,寫作時間當在《《九章·哀郢》》之後。

作品賞析

《九章·涉江》全篇壹般分為五段。

從開頭至“旦余濟乎江湘”為第壹段,述說自己高尚理想和現實的矛盾,闡明這次涉江遠走的基本原因,“奇服”、“長鋏”、“切雲”之“冠”、“明月”、“寶璐”等都用以象征自己高尚的品德與才能,蔣驥說:“與世殊異之服,喻誌行之不群也。”自流放以來,屈原的年齡壹天天大起來,身體也壹天天衰老下去,可他為楚國的進步的努力絕沒有放棄過,朱熹說:“登昆侖,言所致之高;食玉英,言所養之潔。”(《楚辭集註》)他堅持改革,希望楚國強盛的想法始終沒有減弱,決不因為遭受打擊,遇到流放而灰心。但他心中感到莫名的孤獨。“世混濁而莫余知兮”、“哀南夷之莫吾知兮”,自己的高行潔誌卻不為世人所理解,這真使人太傷感了。因此,決定渡江而去。

從“乘鄂渚而反顧兮”至“雖僻遠之何傷”為第二段,敘述壹路走來,途中的經歷和自己的感慨。“乘鄂渚”四句,言自己登上今湖北武昌西面的鄂渚,不禁回頭看看自己走過的路途,又放馬在山臯上小跑,直到方林(亦在今長江北岸)才把車子停住。“乘舲船”四句言自己沿沅江上溯行舟,船在逆水與漩渦中艱難行進,盡管船工齊心協力,用槳擊水,但船卻停滯不動,很難前進,此情此景正如詩人自己的處境。“朝發枉陼”四句,接寫自己的行程,早上從枉陼出發,晚上到了辰陽,足有壹日行程,行程愈西,作者思想愈加堅定。他堅信自己的誌向是正確的,是忠誠的,是無私的。同時,堅信無論如何的艱難困苦,自己都不感到悲傷。

從“入漵浦余儃佪兮”至“固將愁苦而終窮”為第三段,寫進入漵浦以後,獨處深山的情景。“入淑浦”四句言已進入漵浦。漵浦在辰陽的萬山之中。這裏深林杳冥,榛莽叢生,是猿狖所居,而不是人所宜去的地方。“山峻高”四句寫深山之中,雲氣彌漫,天地相連,更進壹步描繪沅西之地山高林深,極少人煙的景象。這是對流放地的環境的形容誇張,也是對自己所處政治環境的隱喻,為下文四句作好鋪墊。“哀吾生之無樂兮”四句言自己在這樣的政治環境和生活環境當中,是無樂可言了。然而就是這樣,也絕不改變自己原先的政治理想與生活習慣,決不與黑暗勢力同流合汙,妥協變節。

從“接輿髡首兮”至“固將重昏而終身”是第四段,從自己本身經歷聯系歷史上的壹些忠誠義士的遭遇,進壹步表明自己的政治立場。《論語·微子》說:“楚狂接輿歌而過孔子曰:‘鳳兮鳳兮!何德之衰!’”《戰國策·秦三》說:“箕子接輿,漆身而為厲,被發而為狂。”接輿被發佯狂,是堅決不與統治者合作的表示。《孔子家語》說桑扈“不衣冠而處”,也是壹種玩世不恭,不與統治者合作的行為。“接輿”六句是通過兩種不同類型的四個事例來說明壹個觀點:接輿、桑扈是消極不合作,結果為時代所遺棄;伍員、比幹是想拯救國家改變現實的,但又不免殺身之禍,所以結論是“忠不必用兮,賢不必以”。“與前世而皆然兮”四句說自己知道,所有賢士均是如此,自己又何怨於當世之人!表明自己仍將正道直行,毫不猶豫,而這樣勢必遭遇重重黑暗,必須準備在黑暗中奮鬥終身。

“亂曰”以下為第五段。批判楚國政治黑暗,邪佞之人執掌權柄,而賢能之人卻遭到迫害。“鸞鳥鳳凰”四句,比喻賢士遠離,小人竊位。鳳凰是古傳說中的神鳥,這裏比喻賢士。“燕雀烏鵲”用以比喻小人。“露申辛夷”四句言露申辛夷等香草香木竟死於叢林之中,“腥臊”比喻奸邪之人陸續進用,而忠誠義士卻被拒之門外。“陰陽易位”四句更點出了社會上陰陽變更位置的情況,事物的是非壹切都顛倒了,他竟不得其時。不言而喻,他壹方面胸懷堅定的信念,另壹方面又感到失意徬徨。既然齷齪的環境難以久留,他將要離開這裏遠去。

本篇以寫實為主,但又富有浪漫主義色彩,詩人以豐富奇特的幻想,創造了壹個優美的神話世界:神奇的車乘,高尚的旅伴,美好的境地,芳苦的食品,等等,表現了詩人對美好理想的追求,對黑暗現實的批判。本篇在藝術上有著十分鮮明的特點。首先,全篇洋溢著非常濃郁的浪漫主義色彩。作者發揮了豐富的想像力,虛構了壹個實際上並不存在也不可能存在的虛幻的法庭,它由五方天帝、山川諸神、古代好法官***同組成。讓他們來聽取自己極度苦悶的傾訴,又虛構了壹個厲神,讓他在占夢時作答,如同女媭壹樣,給屈原以勸告和回答。這樣的寫法,使本篇詩作出現了壹幅虛無飄渺的景象,引人入勝,給人以身臨其境的藝術享受。

另外,本詩結尾,通段設喻,用以揭露楚國改治的黑暗和統治集團的腐敗,形象地反映出小人竊位得誌,忠賢被逐遭受迫害,黑白顛倒,是非淆亂的社會現實。這種寫作方法也是值得學習的。

作者簡介

屈原(約公元前340—公元前278年),羋姓,屈氏,名平,字原,又自雲名正則,字靈均,出生於楚國丹陽秭歸(今湖北宜昌),戰國時期楚國詩人、政治家。因遭貴族排擠誹謗,被先後流放至漢北和沅湘流域。楚國郢都被秦軍攻破後,自沈於汨羅江,以身殉楚國。他是中國歷史上壹位偉大的愛國詩人,中國浪漫主義文學的奠基人,“楚辭”的創立者和代表作家,開辟了“香草美人”的傳統,被譽為“楚辭之祖”,楚國有名的辭賦家宋玉、唐勒、景差都受到屈原的影響。屈原投江自盡的日子相傳是農歷五月初五,即端午節。端午節最初是中國人民祛病防疫的節日。吳越壹帶春秋之前有在農歷五月初五以龍舟競渡形式舉行部落圖騰祭祀的習俗。後因屈原在這壹天死去,便演變成了中國人民紀念屈原的傳統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