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長天壹色。
落日映射下的彩霞與孤獨的野鴨壹齊飛翔,秋天的江水和遼闊的天空連成壹片,渾然壹色。作者以落霞、孤鶩、秋水和長天四個景象勾勒出壹幅寧靜致遠的畫面,歷來被奉為寫景的精妙之句,廣為傳唱。
擴展資料:
“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長天壹色”賞析
本句首先,對仗工整,幾近“工對”。上句的“落霞”、“孤鶩”與下句的“秋水”、“長天”都是名詞性短語,對仗考究。而更絕地是,上下句中又各自成對,也就是格律上要求較高的“句中自對”:“落霞”可對“孤鶩”,“秋水”正對“長天”。
當然,在大唐律詩的王國裏,這些都不算什麽,如杜甫的“風急天高猿嘯哀,渚清沙白鳥飛回”;陸遊的“樓船夜雪瓜洲渡,鐵馬秋風大散關”等都是句中自對。
不同的是杜甫這句中的“風急”、“天高”、“猿嘯哀”、“渚清”、“沙白”、“鳥飛回”都是主謂短語,且直接連綴成句不用虛詞。
其次,上句寫動,霞、鶩“齊飛”;下句寫靜,水、天“壹色”。壹動壹靜,以動襯靜。上句側重於目隨景而動,突出景物神態;下句側重於心因景而靜,突出景物色彩。畫面和諧,美不勝收。
再次,巧化成句,別出新意。王應麟《困學記聞》卷十七:“庾信《馬射賦》雲》:‘落花與芝蓋齊飛,楊柳***春旗壹色’王勃仿其語。如果我們從對仗的角度去比較王勃與庾信彼此文句的優劣,會發現王句的長處恰在於上下句都能“句中自對”,而庾句則不能。
最後,如果“落霞”是指真正的彩霞而不是指壹種鳥(形如鸚哥)的話(據上引朱東潤書,同頁),那麽便有壹個好處:點線面結合。孤鶩盡管不壹定只有壹只,但總之是不會太多的幾點;
落霞也只能是天邊的壹線或壹小片(位於西天)而非滿天;而秋水與長天卻是地道的壹個廣闊的面了,由此,點線面巧妙結合,寫景極富層次性。
本句首先是色彩美。夕陽之下,晚霞絢爛耀眼,而鶩的羽毛是深色的,加上是逆光,所以孤鶩近乎壹個暗影,而晚霞不可能遮布西邊半個天空,尚在碧空顯露,碧空相對於落霞光度稍遜,但相對於孤鶩來說卻較亮,它們——孤鶩、落霞、碧空——就成了明暗的對比——孤鶩的影子更加深暗。
晚霞和碧空則更加燦爛。孤鶩的顏色以綠、褐、紫等為主,屬於冷色,而且它們之間是補色關系。晚霞的背景是晴空,它是藍寶石色的,和晚霞的顏色也是互補色的。我們知道,當互為補色的兩種顏色相鄰時,能構成最強的對比。
在效果上,能使雙方達到最大的鮮明度。王勃巧妙地運用了這壹對比,使整個圖案顯得格外地鮮明而美麗。?其次是動態美。孤鶩是在“飛”的,雲霞是在“落”的,只有天空是凝然不動的。秋水雖然平靜,但並不是冬天的止水,水面上不會死氣沈沈。
微風過處,秋水上會不斷地泛起漣漪,漣漪過處,水面上倒映著的景物被蕩開後,透出水下的景物:水草、乃至魚蝦等等。這分明是壹幅流動著的美麗圖畫。?
其三是虛實美。碧空高深無比,紅霞稍低些,而孤鶩又更低,這就有了三個層次,而它們下邊又有秋水。秋天的水是寧靜的,當“秋水***長天壹色”之時,天上的畫卷自然地映在水中,所謂“天光雲影***徘徊”,水中又有了三個層次。
而且,在天上越高的景物,在水中的倒影就越深。這就構成了實景與虛景的對比。況且微風過處,秋水泛起漣漪,平滑如鏡的水面上倒映著的景物會被蕩開,依稀透出水下的景物。這和水面上的映像同樣構成了壹種虛實之美。?
其四是立體空間美。“秋水***長天壹色”,在天邊,天空和水面這兩個本來並不相交的平面經過持續的變 形相交了,這符合人們的視覺習慣,並能使人感到整個畫面具有三維立體空間的真實感。不僅如此,“秋水***長天壹色”把人們的視線引到水天相接之處。
這是人們視線所能達到的最遠的地方。而“落霞與孤鶩齊飛”又把人們的視線引到天頂,這是人們視野中最高之處。這壹景象又映在秋水中,使具有最大高度的景物又有了最大的深度。有遠有高有深,境界開闊,給人壹種強烈的立體美。?
其五是引人遐思的想象之美。此句中,鳥是有生命的,而天空和雲霞則是無生命的,這裏,後者成了前者活動的背景,而前者則是後者中壹個有情感、有意誌的動點,令人想到有生和無生;晚霞長空亙古常存,而孤鶩則只是壹個匆匆過客,給人壹種永恒和短暫的感觸。
“孤”鶩與“落”霞齊飛,壹只“孤”鶩,緣何而孤?飛向那裏?……令人頓生情思;“秋水***長天壹色”,遠方水天相接之處,茫茫緲緲,那裏是王勃的心緒所在?那裏景色又如何?……給人以無窮的遐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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