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旋律簡單但富有深意,寥寥數音就構成了日本特有的都節調式音階;該曲曲式結構方整。不寬的音域,易於傳唱。事實上,這首歌曲最初就是瀧濂太郎學校唱歌課而作。歷史上,很多著名的歌唱家、歌手都演唱過它。舉壹例,山口淑子就將此歌作為自己的保留曲目。甚至,不少日本人認為《荒城之月》是日本的第二國歌。
《荒城之月》是日本古老的民歌,土井晚翠作詞,實際上是漢古詩,瀧廉太郎譜曲,也有別人譜曲的版本,這是壹首在日本膾炙人口的曲子,曲調悲涼,哀怨淒婉。
《荒城之月》又叫《寂寞的荒城》蒼涼的月色浸著壹望無際的漫漫黃沙,古道西風瘦馬似的離別,將人生的冷峻寄托於千年不變的孤寂與落寞。
土井晚翠的詩壹貫氣宇軒昂、格調雄渾,同時又具有某種冥想式的宗教情緒。他早期的詩具有鮮明的時代感,反映了日本明治初期蓬勃向上的民族進取精神以及高昂的國民士氣,是社會對高尚思想道義和剛健精神呼喚的產物。
“荒城”,即現在仙臺市內的青葉城址。“春花”指的是櫻花。“城頭劍”是古時為了防備敵人而在城墻和陣地前沿栽下的劍叢。這首土井晚翠的不朽之作,至今還廣為傳唱。土井晚翠活躍於19世紀末20世紀初日本現代詩的初創時代。他的詩歌氣韻多具古風,詩風端正、嚴肅,創作中刻意求精,非常講究煉字、煉意。用字多采用漢文,取七五調,適於譜唱。他在詩集中寫道:“詩非閑人囈語,詩非雕蟲小技,詩乃國民之精髓。”因此,他又有“國民詩人”之稱,是明治維新以來第壹個獲得文化勛章的大詩人。土井晚翠非常崇拜歷史英雄,收錄在《天地有情》中的兩首長詩《馬前之夢》和《星羅秋風五丈原》就分別是歌頌18世紀法國皇帝拿破侖壹世和我國三國時代蜀國丞相諸葛亮的名篇。
本詩題名為“荒城之月”。浮現於土井晚翠腦海的荒城,是其曾經遊過的會津若松的鶴城,以及家鄉仙臺的青葉城舊址。明治維新之際,藩主松平容保拒絕歸順維新勢力,據守鶴城同官兵展開了激烈交戰,史稱“戍辰之役”。當時組成“白虎隊”守衛,其中有十九名少年。當他們在山頭遠遠地觀望到市街濃煙滾滾,得知城已遭破時,出於封建忠義紛紛拔劍自刎。這壹悲劇當時不僅震驚了整個日本,也深深觸動著土井晚翠的心弦,於是詩人有感而發,寫下了這首廣為流傳的詩。“浩渺太空臨千古”、“人世枯榮興亡盡”等詩句體現出整個詩篇的基調:壹種沈重的歷史感和滄桑感,風格大氣雄渾。
這首詩描述了月下荒城,並由此產生種種浮想,不禁讓人追古思今。我們可以想象,暮秋的寒月下,樹葉片片飄落,詩人踩著地上的落葉,秋風陣陣,呼應著暮秋的哀訴,讓縷縷微涼沁過肌膚滑至心底。他穿行於蔚然肅立的樹林中,走在古城鋪滿碎石的小道上,慘白的月光從樹枝間漏下來,把他的身軀拉成長長的影子。他腳步沈重,思緒淩亂,壹顆心如身後那飄拂的長長的影子,鼓蕩在蕭瑟的風中,覓不到歸宿。
全詩***四節,第壹節寫詩人佇立古城舊址,仰望空戶明月,勾起懷古的情懷。第二節與第壹節相對照,詩人幻想著當年軍營裏的秋色。前兩節用完全相同的結構,使“春”和“秋”、“花”和“霜”、盛大的“酒宴”和嚴肅的“軍營”形成對照,構成強烈的古城氣勢。第三節寫詩人的感情由懷古而撫今,面對荒城,感慨萬千。第四節概括全詩,用過去對比現在,用自然對比人生,發出內心由衷地感嘆。全詩用語剛健,格調高昂,抒情豪放,似激流清泉。詩人感慨人生的反復無常,並且慨嘆人世間的高樓和美酒、榮華與爭戮,在時光的長河中都將壹去不復返,永恒的只有夜半的壹輪明月。“此刻荒城夜半月,清輝依舊為誰照?”這壹句充分表達了土井晚翠的惋惜悲痛之情。他心如潮湧,不知有多少往事湧上心頭,有多少昨日的恩怨積壓在心上。詩人望著夜空中的壹輪寒月,稀疏的星星在黑雲中時隱時現,感嘆自己像那天上的寒星壹樣,只不過也是夜空中壹個匆匆的過客。
《荒城之月》壹詩通過戰爭與和平、往昔與*今夜的多重鮮明對照,表現了“昔日華堂盛宴,今日四野荒涼”的歷史蒼涼感。這種東洋洋式的無常觀,也奠定了晚翠作品的思想底蘊。後來《荒城之月》經由作曲家瀧廉太郎譜曲,唱遍日本的城鄉各地。
土井晚翠的詩蒼勁有力,氣勢磅礴。他的創作特色多體現於他的長詩,以敘事兼抒情性見長,感情深沈、悲壯。評論界普遍認為:就詩中宏大的氣勢、浩大的場面而論,日本詩壇上還沒人能與土井的勺長詩媲美。這首詩富有日本民族的情調和深沈的浪漫主義情懷,“月下荒城”的懷古氣氛,很有感染力,不僅如此,歌詞用語的剛健,格調的高昂,音律的明快,更給人留下難忘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