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直以來,我對錢牧齋的為人是不大佩服的,論其原因,倒也不是世人眼中因他屈
膝投降滿清之故。在當時特定的歷史條件下,錢謙益如果負隅頑抗的話,結果不會比投
降好,與其生靈塗炭,毫無裨益,反不如投降以保壹方平安,從這壹點出發,“投降”
本無可厚非。
當然,這些都是從大局著眼來看,若從為人氣節來講,錢謙益還是頗有問題,他大
可以在南京城得保平安後自殺,又何必靦顏事敵呢?以至於連他的小妾柳如是亦要諷刺
於他,乾隆時修《明史》也把他列入了《貳臣傳》。
但這首詩寫得還是不錯,是我比較喜歡的詩作之壹,大概是錢謙益最為少年得誌時
所作,牧齋初學集卅六,“謝象三五十壽序”中載:“君初為舉子,余在長安,東事方
殷,海內士大夫自負才略,好談兵事者,往往集余坻中,相與清夜置酒,明燈促坐,扼
腕奮臂,談犁庭掃穴之舉。”等語,其天啟元年浙江鄉試程錄中序文及策文,皆論東事
和兵法,可想見雄姿英發如此,與其晚年以著書修史自解相對比,又怎能不令人惋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