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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紅《呼蘭河》簡介

1936年在日本

1934年的蕭紅

蕭紅1940年在香港。

1935年,蕭紅和蕭軍被帶到上海

1938年蕭紅和端木蕻良

蕭紅是20世紀30年代的天才女作家,也是她生前最受關註和支持的青年作家。聯合國教科文組織曾在蕭紅誕辰85周年之際給予她這樣的評價:“世界上最優秀的當代女作家之壹”。

然而蕭紅只活了31歲,在留下《生死場》、《呼蘭河傳》等名作後,她的生命便過早地逝去了。近日在上海電視臺紀實頻道播出的《追憶女作家蕭紅》,再現了這位女作家短暫而坎坷的壹生。她的童年,她的寫作,她的情感,她的死因,再次成為人們關註的話題。

沒有愛情的童年

1911年農歷五月初五端午節,黑龍江省呼蘭縣龍王廟胡同張家大院東端南炕上,誕生了壹個女孩。女孩的奶奶和爸爸都不開心。首先,他們認為她是壹個女人。第二,認為端午節是不吉利的日子。掌管範氏的這個小丫頭取名叫榮華,而大號則取名叫張乃英。這個小女孩是壹個筆名為“蕭紅”的女作家。

在張家大院裏,蕭紅最喜歡的地方是後花園。在這裏,她暫時忘記了奶奶被鋼針紮破手指的痛苦,忘記了父親經常因為貪欲而失去人性的責罵,忘記了生病母親的冷漠。每次姥姥罵完姥爺和小紅,壹老壹少就手拉手逃到後花園打遊戲,種花種菜,那是小紅孤獨的童年裏唯壹的快樂時光。

除了玩,爺爺還教小紅讀詩,給小紅講解詩歌的意義。蕭紅爺爺是第壹位文學老師,也是在蕭紅幼小心靈裏播下愛的種子的園丁。

進入中學後,在老師和同學的影響下,蕭紅如饑似渴地閱讀世界各地的小說、散文和詩歌。她閱讀魯迅、歌德、海涅和普希金的作品,與同學交流閱讀,與他們交談,有時爭論和討論人生的真諦。

蕭紅不僅看書,還時不時寫壹些散文和詩歌,發表在學校的黑板報或校刊上。這些作品來源於生活,樸實而真誠。1930年初夏,學校組織學生去吉林旅遊。不久後,校刊發表了壹組署名“靜靜歌唱”的詩歌,題目為《吉林之遊》。我最好的朋友問小紅為什麽她用“銀翹”這個筆名。她說,“小聲唱。”後來蕭紅成名後,也用了這個筆名。

這些發表在黑板報和校刊上的散文和詩歌,可以算是蕭紅最早的文學作品。

離家出走

畢業不久,蕭紅突然變得心事重重,喜怒無常,晚上經常壹個人哭。原來她家已經把小紅許配給王家少爺王殿甲了。王是法政大學的學生,但蕭紅發現他吸食鴉片後很反感。

1930年夏,蕭紅初中畢業後,與家人決裂,離開了。

蕭紅從小缺愛,所以對愛情有著強烈的渴望。只要有人對她表示壹點點愛,她就會盲目地付出比對方多十倍的愛。她想從別人那裏追回童年失去的愛,她需要用愛來補償。然而可悲的是,她不知道對方是否也和她壹樣對愛情有渴望,這讓她在後來的感情世界裏遭受了反復的挫傷,無法自拔。

小紅到北京後,王殿甲跟著她找到了小紅。蕭紅雖然不喜歡他,但她壹個人來到異鄉,感到孤獨,在經濟上掙紮,迫切需要壹個能安慰她的人。王殿甲很會獻殷勤,說好話。她終於屈服於他無恥狡猾的糾纏,很快就懷孕了。

蕭紅和王殿甲回到哈爾濱,住在道外東興順賓館。住了半年多,兩人坐山觀虎鬥,欠了酒店600多元。王殿甲見勢不妙,想溜走。壹天,他對小紅說,回家要點錢還債。蕭紅信以為真,放了他,他卻壹去不復返了。酒店派人盯著小紅,拿她當“人質”,希望在她還不起債的時候把她賣進妓院,酒店不虧。

眼看著肚子壹天天變大,小紅已經感覺到自己的小生命在蠕動,卻失去了第壹次做母親的喜悅。她害怕,她難過,她不知道該怎麽辦。絕望之下,蕭紅給報社寫了壹封求助信。當時《國際協報》副刊的主編裴新源把這封信拿給肖軍、方等青年朋友看。每個人都深表同情。他們以記者身份與酒店交涉,讓老板暫時不敢繼續辱罵小紅。

自從見到小紅,小軍就壹直在想怎麽救她。我認為這是讓她出來結婚的唯壹方法。但第壹步是給她還債,贖回來。對於壹個窮作家來說,600元簡直就是天文數字。不容易啊!

兩難之際,哈爾濱松花江被暴雨連續數天漫堤,整個城市成了汪洋大海。小紅被困的酒店也被水包圍。趁著混亂,小紅逃離了酒店。小軍把她送到醫院,生下壹個女兒。因為沒錢支付醫藥費,她的生活沒有著落。出院時,小紅只好把孩子留在醫院。

踏上文學之旅

在貧困中,蕭紅和蕭軍開始了饑寒交迫的蜜月生活。

1932年底,《國際協報》年舉行新年征文活動。在蕭軍和朋友們的壹致鼓勵下,蕭紅寫了短篇小說《王阿嫂的死》作為隨筆,蕭軍親自交給了當時正在《國際協報》編增刊的方和陳誌宇。描寫了勤勞善良的王大娘壹家的悲慘遭遇,憤怒地控訴地主對農民的殘酷剝削和壓迫。經過方和陳的研究,他們立即決定發表。可以說,蕭紅的文學創作從壹開始就系住了中華民族的靈魂。

此後,蕭紅以“銀翹”和“天地”為筆名發表作品。從1933年8月到12月,她的作品幾乎出現在《王阿嫂的死》期的《文學周刊》上。《夜哨》,《啞老人》,《夜風》,《清晨的馬路上》;散文《煩擾的壹日》,《小黑狗》;詩《渺茫中》等。蕭紅開始踏上艱難的文學之旅。

從1932年到1934年,蕭紅先後發表了《八月天》、《國際協報文藝周刊》、《大同報大同俱樂部》、《幻覺》、《棄兒》、《腿上的繃帶》、《太太與西瓜》、《兩個青蛙》、《八月天》等。,《啞老人》,《葉子》,《清晨的馬路上》,《渺茫中》等。尤其是與蕭軍合作的小說散文集《鍍金的學說》出版後,引起了文學界的關註。

由於日偽政權對進步知識分子的加緊迫害和鎮壓,小野和中國被列入黑名單,隨時有被捕的危險。1934年五六月間,蕭紅和蕭軍秘密離開哈爾濱前往青島。

蕭紅在青島只待了五個多月,卻是她創作中非常重要的壹站。她在這裏完成了她的著名作品《破落之街》。

與魯迅的友誼

1934年11月,蕭紅、蕭軍從青島到上海,在杜拉路283號找到住處。安頓下來後,第壹件事就是給魯迅寫信,他們渴望見到他。魯迅收到信後,當天就寫了回信。

1934年11月30日,魯迅在虹口內山書店會見。蕭紅迫不及待地想聽到魯迅的聲音。紹興口音的南方方言壹定很有意思。他的笑像最愛她的爺爺壹樣親切嗎?還有他的長相像不像紹興師爺?哦,他右手中指上壹定有厚厚的老繭,是寫文章磨出來的.

這兩個“野”的東北青年壹進內山書店,就吸引了大家的目光。等了幾分鐘後,壹位穿著黑色膠鞋和黑色長袍,左胳膊下夾著壹個包的長者走了進來。蕭紅和蕭軍用眼神和他打招呼。魯迅立即上前說:“妳是劉老師嗎?”蕭軍點點頭,魯迅說:“妳等壹下,我跟老板說壹句話就來。”然後他走進裏屋。過了壹會兒,魯迅從裏屋出來說:“我們走吧。”

蕭紅和蕭軍跟著魯迅來到附近壹家外國人開的咖啡店,喝茶聊天。這時,門響了,迎海來了。迎海見到小紅時特別親熱,覺得她像個大姐姐,可以壹起玩耍嬉戲。許廣平看著蕭紅。“她中等身材,白白的,挺健康的,後腦勺略扁,這是滿洲姑娘特有的。她愛笑,天真無邪。”這個來自北方的女孩給許廣平留下了很好的印象。

蕭把《出嫁》手稿交給魯迅,請魯迅指導並幫助他找壹家書店出版。在青島寫完初稿後被蕭軍帶到上海,蕭紅用日本產的美國強紙為他抄寫。這種紙只在內山雜誌社賣。小紅典當了壹件舊毛衣換錢。

蕭紅和蕭軍在上海開始了他們的創作。蕭紅寫過《跋涉》,《生死場》等作品。《八月的鄉村》通過肖61壹家多次被舊勢力逼遷、逼瘋的悲劇,控訴舊社會的黑暗,揭露勞動人民的辛酸遭遇。蕭紅寄給魯迅,魯迅收到後向編輯推薦。《八月的鄉村》半月刊,1935年3月5日出版。同時肖軍寫了《小六》,《過夜》,《小六》,《太白》,《職業》等。壹口氣,而且是在魯迅介紹之後,在幾家刊物上發表的。

在魯迅眼裏,蕭紅只是個大孩子。魯迅曾多次提醒蕭紅,不要在上海擺脫自己從北方農村帶來的“野氣”,不要沾染那種“嬌氣、冷門、不像人的江南”。魯迅還專門指導和培養她的寫作方法,讓她不能脫離生活,否則永遠寫不出文章。他希望蕭紅“最好經常到外面去看看社會形勢和各種各樣的人的面孔。”

蕭紅讀魯迅風趣雋永的書信時,心中往往會產生壹種激情,這種激情化為創作的沖動。她拿起壹支筆,趴在書桌上,用女作家特有的細膩筆觸,寫下了國難之際生活在被占土地上的東北人。她寫自己生活在哈爾濱上實街的困境中;寫她和小軍蜜月時的辛酸感受和離家前的復雜想法.

蕭搬到路351號後,房子大了,他想請魯迅來做客,魯迅忙不過來。終於在1935年5月2日,魯迅和許廣平帶著迎海去拜訪蕭紅和蕭軍,這壹天,蕭紅和蕭軍照常寫作。突然,魯迅壹家從天而降,這讓他們非常激動和高興。他們忙著請他們坐下來休息壹下,聊聊天。大約壹小時後,魯迅邀請兩個蕭出去吃午飯。那天她吃了什麽,小紅完全忘了。她只註意到了魯迅的親切話語、爽朗的笑聲和抽煙的姿勢.這次見面十天後,蕭紅完成了長篇回憶散文《櫻花》。

蕭紅沒有辜負魯迅對她的期望,在新文學創作的道路上取得了令人矚目的成就。是蕭紅的代表作,也是20世紀30年代傑出的現實主義作品之壹。這部作品的出版奠定了蕭紅在中國現代文學史上的地位。

魯迅非常喜歡蕭紅的作品。他到上海後不久看蕭紅創作的《貨船》時說:“做得好的不客氣。熱情滿滿,和那些只玩點技巧的所謂‘作家’的作品大相徑庭。”魯迅讀了《初秋的風》,覺得蕭紅“描繪了北方人民對生的堅定和對死的掙紮,但往往早已走過場;作者細致入微的觀察和離經叛道的文筆,增添了不少光明和新鮮感。”

魯迅拿到《軍中》手稿後,托人送到四面八方“推銷”,希望能找到壹家可以公開出版的書店接受。曾文學社願意給她出版社,但稿子送到中宣部書報檢查委員會,拖了半年,結果就是不準。在這半年的焦急等待中,蕭紅不止壹次給魯迅寫信,魯迅總是耐心地給她回信。

到《商市街》要作為第三個奴隸系列出版的時候,葉紫的《生死場》和蕭軍的《小六》已經出版了,都有魯迅寫的序言。蕭紅寫信給魯迅說:“他們的書,都有妳寫的《生死場》,我也要!”魯迅收到信後,於1935年11月14日夜為《生死場》寫了《生死場》,第二天送給蕭紅。

《》是東北人民反抗侵略者鬥爭的標誌性著作,自1935年12月首次出版以來,重印不下20次。

魯迅蕭紅並不總是偏愛魯迅。壹方面,他肯定她的小進步;另壹方面,他總是對她的思想和創作弱點給予現實的批評和幫助。魯迅在為《豐收》所寫的序言中說:“敘述和景物描寫,勝於描寫”。短短的壹句話,既贊揚了蕭紅在敘事和景物描寫上的長處,又機智地指出了蕭紅在人物刻畫上的弱點,不夠生動,成了壹種純粹的自然主義。她仍然不得不努力練習寫作。怕魯迅蕭紅理解不了他的苦心,他在1935年11月16日的信中寫得很清楚:“序言中有壹句話叫‘敘述風景不如描寫人物’不是好詞,也可以解釋為描寫人物。”

1936年3月,蕭紅和蕭軍搬到四川北路底的“永樂巷”,意圖離魯迅更近。從那以後,梁瀟“每天晚上晚飯後都會來到內地的新村。刮風下雨的日子幾乎沒有中斷過。”他們聊著聊著,說到好笑的事,魯迅笑得連根煙都拿不住,經常笑得咳嗽。笑聲很有感染力,小紅笑彎了腰。

有時候,蕭紅趴在魯迅的膝蓋上,她覺得自己仿佛又回到了童年時代。蕭紅曾問魯迅:“妳對年輕人的感情是父系的嗎?還是母性?”魯迅:“我覺得我對青春的態度是‘母性’!”

壹天,蕭紅穿著壹件新奇的紅色外套,壹條棕色格子裙和壹雙短靴。她自我感覺還挺好,去了魯迅家,希望魯迅或者許廣平能誇誇她的衣服。而許廣平忙於家務,魯迅無暇顧及她的衣著。他坐在沙發上抽煙。蕭紅忍不住了。她說:“周老師,我的衣服漂亮嗎?”魯迅這才上下打量蕭紅,說:“不怎麽好看。”魯迅怕蕭紅不高興,繼續解釋說:“妳的裙子配錯了顏色。紅色上衣要配紅色裙子,不然就是黑色裙子,棕色的不行”然後魯迅興致勃勃地談起衣服的顏色如何與人體的胖膚色相協調:“瘦的人不宜穿黑衣服,胖的人不宜穿白衣服;腳長的女人壹定要穿黑鞋,腳短的壹定要穿白鞋;方格子的衣服胖子穿不了,但比橫格子的好。交叉檢查,胖子穿上,兩邊把胖子分的更多,更寬。胖的人穿豎條紋,顯得人長,橫著看更寬”

魯迅的這番話讓蕭紅充滿了敬佩,她很奇怪魯迅怎麽會知道“這些

蕭紅在魯迅家吃飯的時候,經常給大家看什麽韭菜合子,合頁餅,尤其是做餃子,又快又好。魯迅對蕭紅言聽計從。只要蕭紅建議吃什麽,魯迅總是同意的。晚飯後,小紅經常和魯迅壹家去看電影。蕭紅完全記不起來了。當魯迅向她表示任何惱怒時,他總是興高采烈的。蕭紅從魯迅那裏得到的不僅僅是老師的教誨,還有她渴望已久的“母愛”的感覺。

在愛情的漩渦中

自從《八月的鄉村》和《序》問世後,蕭紅和蕭軍就成了文壇上的文學情侶。他們在人們眼中是多麽幸福、和諧、快樂的壹對啊。

但不知道什麽時候,蕭紅的心裏似乎藏著某種痛苦。細心的許廣平覺得“厭倦、失望和悲傷籠罩了她的壹生”。為了擺脫痛苦,蕭紅經常整天待在魯迅家裏,徐光平不得不放下家務陪她。她和小軍之間發生了什麽?

蕭紅和蕭軍,壹個修長,壹個粗獷;壹個有病,壹個強;壹只手慢,另壹只坐下就能寫字。戀愛時,雙方不會註意性格、愛好、習慣、健康等各方面的差異,但時間久了,就會逐漸發現,或視而不見,或充耳不聞,互相包容,或激烈沖突,各種不愉快的事情就會發生。當妳遇到兩個性格倔強,自尊心很強的人,即使妳不想傷害對方,也會讓雙方都很痛苦。

蕭軍對待蕭紅就像他自己說的:“因為我習慣了像孩子壹樣‘保護’她,習慣了做壹個‘保護者’,這讓我感到光榮和自豪!”有時候朋友來聊天,說到創作,小軍隨口壹句“她的散文有什麽好的?”而這位朋友附和道:“結構也不牢固!”無論蕭軍的動機多麽善良,蕭紅的怒火都不會回來。蕭紅是壹位被社會認可的女作家。當然,著名作家寫的每壹部作品不壹定都是傑作,但作為丈夫,在別人面前評論蕭紅,嚴重傷害了她的自尊心。

早年的貧窮、漂泊和折磨,讓蕭紅的身體虛弱蒼白,經常聽到她抱怨頭疼.對於她多病的妻子的心態,壯如牛的小軍沒能完全理解。往往壹個疏忽就讓蕭紅不開心,心裏有個疙瘩。

蕭紅自己也承認:“靈魂太微妙的人,同時壹定是渺小的,所以我不尊重自己。我佩服這種笨重和大方”蕭軍認為“雖然她‘尊重’,但我以為她不‘愛’有這樣靈魂的人。相反,她會覺得這樣的靈魂傷害了她的靈魂自尊,所以她可能還是會討厭它,最終想要逃離它”1938年,蕭紅隨“西戰團”第壹次去了西安。蕭軍於3月11日拿到了去延安的通行證,徒步渡過黃河,18日到達延安。在延安住了半個多月,他才隨聶紺弩來到延安,要他去西安,在西北野戰軍工作。他同意了。

在臨汾站送蕭紅上火車時,蕭軍在站臺上抓住了聶紺弩。蕭軍壹直信任魯迅介紹給他的朋友,所以向聶紺弩傾訴。小軍說:“小紅和妳在壹起最好。妳應該照顧好她。她對人生壹無所知,很容易被騙。”“她簡單、誠實、固執又有才華。我愛她,但她不是妻子,尤其不是我的!”“怎麽,妳想”聶紺弩驚訝地問。“不要大驚小怪!我說我愛她;這意味著我可以適應。但還是很痛苦,她也會,但如果她不先和我分手,我們永遠是夫妻,我永遠不會先拋棄她!”

在臨汾的分手中,小欣和小欣都很清楚,這將是壹次永久的分離。也許失去的東西更珍貴。抱著壹絲希望,蕭軍在4月初和丁玲、聶紺弩從延安來到Xi,希望能再見到蕭紅。當他們壹行人剛走進壹所中學的院子時,“西部戰團”的壹名成員看到了丁玲,大聲喊道:“主任回來了!”聽到喊聲,蕭紅和端木宏亮壹起跑出了丁玲的房間。他們以為迎接他們的是丁玲,沒想到滿身灰塵的蕭軍就站在他們旁邊。兩個人都楞住了。肖軍雖然有備而來,但看到他們壹起從屋裏出來,心裏總有壹種說不出的酸意。

這個時候,聶紺弩比任何人都清楚蕭紅、蕭軍和端木的關系。蕭紅在和丁玲去延安之前,已經向他傾吐了自己的痛苦和與端木蕻良的關系。

在那個月色朦朧的日子,蕭紅穿著壹件棕色的舊棉襖和壹件黑色的小外套,聶紺弩走在正北的路上,手裏拿著壹根小竹竿漫不經心地敲著路邊的電線桿和樹。她說:“我愛蕭軍,我今天還愛他。他是壹個優秀的小說家,壹個思想上的同誌,壹起歷盡艱辛奮鬥,但是做他的妻子太痛苦了!我不知道妳們男人為什麽脾氣這麽大,為什麽拿老婆做氣包,為什麽對老婆不忠!我已經忍受屈辱太久了”

他們在路上走來走去,說了很多話。最後,小紅說:“我有壹件事要求妳!”聶紺弩問了她什麽?小紅舉起手中的小竹簽,說是在杭州買的。她已經帶了壹兩年了。“今天端木讓我交給他,我答應明天再說。明天,我會告訴他是給妳的。如果他問,妳能不能就承認發生過?”聶紺弩同意了。

過了幾天,聶紺弩在路上又遇到了蕭紅,蕭紅壹定要請聶紺弩吃飯。進入餐廳後,小紅看著他吃了滿滿三碗菜,然後開口說話。“如果我同情妳,妳會原諒我嗎?”“沒有妳我不會原諒。”“小竹簽的事.我剛才給他了。”

聶紺弩目瞪口呆,似乎想挽回什麽。他問:“只是壹根小棍子。它沒有象征別的什麽吧?小軍說妳沒經驗。”聶紺弩還在提醒小紅。“我有重要的事情!”蕭紅說話很堅定,但聶紺弩聽出她的聲音有些顫抖。

現在三人見面了,蕭軍和端木禮貌的擁抱後,就進屋洗臉了。小紅也進了屋,站在壹邊笑著說:“三郎太,我們永遠分開吧!”“很好。”蕭紅聽到蕭軍說“好”,趕緊走了出去。

蕭軍說:“我們永遠的告別是那麽的普通和鄉土,沒有任何廢話和爭執就已經確定了。”據後人披露,當時蕭紅已經懷孕,屬於蕭軍,所以蕭軍建議等她有了孩子,如果不想要他的孩子,可以由他撫養。但是,蕭紅的離心決定已經做出,她不再接受他的好意,也不願意把孩子交給蕭軍。

多年後,肖軍冷靜地分析了他和蕭紅分手的原因:“在我們的經濟生活歷程中,並不都屬於大道。就像普通青年男女壹樣,他們之間壹直存在著猜疑、誤解和‘外力’的幹擾.但世界上的事情終究會改變。壹旦主客觀條件發生變化,時空發生變化,***同的基礎發生變化,相應的人們的思想、感情、理想也發生變化.必然會導致變化。如果能明白這個簡單的道理,任何事情的發生發展總會有其壹定的規律可尋,所以對我們說再見也就不足為奇了。”

蕭紅經常被指責是兩個蕭分手的原因。其實當時兩個蕭是戲劇性的結合在壹起的,輿論的天平是傾向蕭軍的,因為是蕭軍救了落難的蕭紅,壹個強者救了壹個弱者。壹個付出壹個得到,本來就不平衡。不管以後蕭紅怎麽把所有的愛都獻給蕭軍,人們都覺得這是她應該做的。蕭和壹個“第三者”分手了。輿論肯定是反對蕭紅的,這讓蕭紅很難過。她討厭這個以男性為中心的世界.

蕭紅對端木的感情也很復雜。端木曾告訴壹個朋友,當時“有幾個作家對蕭紅表示好感。有壹次小紅買了拐杖回來。每個人都在爭奪它。小紅叫大家藏起來,讓大家去找。誰找到它,誰就屬於它。同時,他悄悄告訴端木神器在哪裏。當然,結果被端木發現了。”這篇文章是蕭紅給聶紺弩的“小竹簽”。

1938年4月,蕭紅和端木決定回武漢。火車就要開了,聶紺弩擠過人群,大聲對小紅說:“小紅,妳是《生死場》的作者,《序言》的作者。要想到自己的文學立場,就要向上飛,飛得越遠越好”這是壹個朋友的肺腑之言,蕭紅幾乎淚流滿面。火車啟動了,聶紺弩向小紅做了壹個飛翔的手勢,再次指向天空。她會意地笑了笑,點點頭,向她的朋友們揮手告別。她的眼睛在人群中不停地搜索,想找到那個熟悉的身影,可是火車越開越快,人群漸漸變小,蕭紅的手無力地垂下.

從此,蕭紅和蕭軍分道揚鑣,再也沒有見面。

“我將永遠和藍天碧水生活在壹起”

1940年1月,蕭紅和端木宏亮乘飛機抵達香港,住在九龍尖沙咀樂道的壹間小房間裏。小紅身體不好,經常咳嗽、頭痛、失眠。然而,她仍然勤奮地寫作。在完成未完成的小說《生死場》後,她開始創作小說《生死場》,以九壹八事變後半個國家的山河淪陷為背景。

蕭紅1939年在重慶時開始構思《生死場》,1940年到香港後開始寫作。小說的前半部分最早於1941年1月由重慶時代出版社出版,封面由蕭紅自己設計,後又多次重印。同年,香港《八月的鄉村》開始連載《生死場》的後半部分,直到1941年秋第九章結束,蕭紅因病退學。

1942年1月12日,蕭紅被送往香港歡樂谷洋河醫院。醫生會診後,第二天小紅被送進了手術室.這個手術加速了蕭紅的死亡。——她被壹個不負責任的醫生李誤診為喉部腫瘤,做了喉部手術,導致病情急轉直下,痛苦萬分。

這天晚上,蕭紅靠在病床上,端木紅亮和她的朋友在床邊。蕭紅說:“人的精神只有兩種,壹種是向上發展,追求自己的最高峰;壹個是向下的,卑鄙的,自私的作家在世界上追求的是什麽?如果壹切都是為了人們好,妳就應該去做。我們不是這個世界上的贏家,我們必須付出。”蕭紅繼續說,“我以後想寫點什麽,但我知道我要離開妳了這樣活著,這麽虛弱,這麽死了,算什麽!”

1942年1月18日,蕭紅被轉到瑪麗醫院,接受了再次手術,更換了喉嚨處的呼吸管。19日夜裏12點,蕭紅向羅示意要筆。她在拍紙簿上寫道:“我將永遠和藍天碧水在壹起,把《商市街》的那壹半留給別人寫.我受了半輩子的冷遇,我就先死了,不甘心,不甘心!”這是蕭紅最後的哭泣。她不想死。她還有很多作品要寫。

21日上午,蕭紅和端木、羅談話時,臉色紅潤,吃了半罐牛肉。她喉嚨裏的銅管被痰堵住了,於是她發出嘶啞的聲音:“我完全好了,我從來沒吃過這麽多。”

22日拂曉,羅再次來到瑪麗醫院時,發現門口“大日軍野戰醫院”的牌子已經換了。當他上樓時,小紅已經不見了。幾經周折找到端木,才知道小紅已經被轉到臨時醫院,情況危急。目前還缺喪葬費。向羅借了二十塊錢,給了端木。沒想到,在去醫院的路上,兩人又遇到了“不檢點的男孩”,連身上的錢和衣服都被搶走了。

上午9時許,羅和端木終於趕到臨時醫院時,只見蕭紅蓋著壹條毛毯,仰面躺著,臉色蒼白,雙目緊閉,頭發披散在枕後,臉色漸漸變得灰白,喉嚨口手術處湧出泡沫.11點,蕭紅吐出了最後壹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