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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含的人物故事

西晉建興年間(313壹316年),州裏三次征召,都未上任。當時正處於“永嘉之亂” 時期,陶侃主政荊州,與其父羅綏關系很好又是老鄉,才三次征召他。

羅含二十至三十歲之間,無所事事,是古代的“啃老族”。平時不是看書、寫詩作賦,就是遊玩於山水之間,幾乎走遍了湘中南,為以後寫《湘中記》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

西晉永嘉元年(307年),懷帝命瑯琊王司馬睿出鎮建鄴(今南京)。永嘉之亂後湣帝被俘,公元317年,瑯琊王司馬睿在建康稱帝,建立東晉王朝。

晉元帝永昌年間(322年),新淦人楊羨任荊州將軍,再次引薦羅含為江夏主簿,羅含再次傲然回絕,經楊羨多次相邀才接受主簿之職。羅含任江夏主簿時,做人本份,做事認真,沒有辜負楊羨的推薦。當楊羨去職離開荊州時,兩人難分難舍,壹直送楊羨到新淦縣(今江西新幹縣)。 羅含父親曾任新淦縣令,為百姓辦了不少好事,百姓很擁戴他。聽說羅含到來,為了報答羅綏的恩情,人們紛紛送禮物來。羅含推辭不掉,只好將禮品登記封置起來。待到離開新淦時,才托人將禮物退還原主。於是,當地百姓很推崇佩服羅含的人品。此舉成為佳話,在當地廣泛流傳 。不久升為江夏郡功曹。

晉成帝鹹和九年(334年),庾亮為荊州刺史,羅含為江夏郡從事。時任江夏太守謝尚,與羅含交情很深,無話不談,可謂心心相印。謝尚曾對手下官員說:“羅君章可謂湘中之琳瑯”。 琳瑯者,美玉也。官員尊重他,百姓擁戴他,其品德冰心玉潔,像美玉壹般白潔無瑕。不久,羅含升任荊州主簿。

晉穆帝永和元年(345年),安西將軍桓溫,都督荊、梁等四州諸軍事,領荊州刺史時,招羅含為帳下參軍。桓溫帳下參軍有:羅含、孫盛、袁喬、周楚、郗超、孟嘉等。羅含參與制訂攻打成都(李勢在成都稱漢王)的作戰方案。永和二年十壹月,桓溫率軍沿長江西進。永和三年(347年)三月,西征軍到達離成都二百來裏的彭模(今彭山縣),壹天,羅含與桓溫對弈,桓溫連輸二局要求再下。羅含說,棋局如戰場,要看到對方三至五步棋勢,知己知彼方可取勝。桓溫大悟。後來桓溫派軍士打探敵情,與眾參將、參軍商討進兵方略。桓溫與羅含、袁喬則帶領大軍快兵挺進成都,中途與漢軍相遇,三戰三捷,漢兵潰退逃回成都。桓溫率軍直逼成都,漢王李勢領軍出城迎戰。在笮橋,雙方展開決戰。戰鬥中,桓溫差點被射落馬下,將士大驚。在這關鍵的時刻,羅含、袁喬臨危不懼帶領晉軍往前奮勇沖殺,終於打敗漢軍而占領成都。李勢連夜逃往葭萌,後來投降,成漢滅亡。

永和四年(348年), 桓溫加征西大將軍, 羅含升為征西參軍。桓溫勢力集團與殷浩勢力集團相抗衡。桓溫為了打擊殷氏勢力, 派羅含去江夏郡搜集太守謝尚的過錯, 想檢劾謝尚來打擊殷浩。這年仲秋,羅含從荊州去江夏,再三尋思還是不告訴來意為好。來到江夏, 也不過問郡中事, 好象是來做客,每天與謝尚飲酒談天,討論壹些學術問題。從江夏回來後, 桓溫問羅含搜集到什麽情況?含卻反問說:“ 謝尚這人怎麽樣?”桓溫說: “比我強。”羅含於是說:“謝尚既然勝過妳,怎麽能說妳的壞話?”很巧妙地保護了謝尚,緩和了兩大勢力的矛盾 。桓溫也知道羅含的意思,沒有責怪。不久任荊州別駕。

羅含任荊州別駕時,覺得衙內喧雜常去江邊散步。這天,春風和煦,艷陽西落,江水粼粼,號子陣陣,壹只只帆船從江心順水而下或逆流而上。羅含沿著江邊長滿雜草的小路邊走邊想,衙內喧雜,何不在鄉下建壹間茅屋,這樣既可以避免喧雜幹擾寫作,又可以了解民情陶冶心性,何樂而不為呢?於是就在城西郊小洲上蓋壹所茅屋。伐木做床,編葦為席,穿著平常的衣服,吃著自己種的蔬菜而居。壹個封建士大夫有這樣的操守和情懷是難能可貴的 。

永和七年(351年),羅含任宜都太守,深入民間了解百姓疾苦,釆取壹些舉措緩解了民怨。他清正廉潔威權肅穆,深受百姓擁戴。有壹年大旱,秋收時稅賦不能及時入庫,羅含親自下鄉了解實情。近處,江邊上的田間留下收割後的禾蔸灰白壹片;遠望,幹死未收的禾桿壹片灰黃,熱風吹過壹浪壹浪地搖擺,像似向路人訴說心中的痛苦。羅含看到此景感到很難過,如實上表直陳,要求減免賦稅 。

永和十二年(356年),桓溫封為南郡公,羅含升為郎中令,不久升任散騎常侍、廷尉等職,後來調任長沙相。羅含為人正直仗義,為百姓排憂解難,富於同情心;為官清正廉潔,愛軍恤民,不附權勢,深得人們的尊敬和愛戴,而譽為“湘中琳瑯”。 羅含少時被視為奇才。成年後,寫了不少詩詞、文章。《湘中記》記載湖南的山水、湖泊、古跡、物產及逸事。《菊蘭集》記錄他所寫的詩詞,《更生論》是壹篇哲學著作,《答孫安國書》則是回復孫盛爭論學術問題的回信。《晉書文苑》中記載:“所著文章行於世” 謬謬七字,說明羅含的文章在當時流傳很廣。

《湘中記》又名《湘中山水記》,宋代《藝文誌》還有書名錄,可後來佚失。但在《水經註》、《藝文類聚》、《太平禦覽》、《說郛》、《麓山精舍從書》、《玉函山房輯佚書補編》、《漢唐地理書鈔》中均有部分記載 。從傳載下來的文章中可看出,此書文字精煉,文辭優美。《湘中記》部分文如下:

記亊的有:“永和初,有釆藥衡山者,道迷糧盡,過息巖下,見壹老公,四五年少,對執書。告之以饑,與其食物,如薯蕷。指教所去,六日至家,而不復饑。”

記山的有:“衡山,遙望如陣雲,沿湘千裏,九進九向,乃不復見。”“有懸泉滴瀝巖間,聲泠泠如弦音。有白鶴回翔其上,如舞。”“屈潭之左,有玉笥山,屈(屈原)平示放,而作九歌。道士遺言:此福地也。”“九疑山在營道縣,九山相似,行者疑惑,故名之。”“耒陽縣文斤山上有石床,方高壹丈,四面綠竹扶疏,常隨風委拂 。”

記水的有:“湘水出於陽朔,則觴為之舟,至洞庭,日月若出入於其中也。”“湘水至清,雖深五六丈,見底,了了然。其石子如樗蒲矣,五色鮮明。白沙如霜雪,赤岸若朝霞。”“營水、渄水、顴水、祁水、舂水、永水、耒水、淥水、漣水、瀏水、溈水、汨水、資水,皆註湘。 ”

記古跡的有:“衡山、九疑皆有禹廟,太守至,常遣戶曹致祀,則如弦歌之聲。”“郴縣南,有義帝廟,百姓祭之。又縣南十數裏,有馬嶺山,山有仙人蘇耽壇。”“耒陽縣北,有蔡倫宅,宅西有石臼,雲是倫舂紙臼也。宅邊有池,今池存宅廢,臼跡猶存。”

記物產的有:“零陵縣有石燕,形似燕,得雷風則群飛,翩翩然。其土人來釆,有幹者,今合藥或用。”

羅含很喜歡種花、賞花,尤其喜愛蘭、菊。其間,寫了不少歌賦蘭菊的詩詞,編成《菊蘭集》。寫有《釆藥人>:“釆藥衡山急,結伴登九疑;深谷挺丹芝,懸巖源崖髄。泠泠雲珠落,漼漼玉草滋;鮮景染浮雲,妙氣浸奇石。”<詠蘭菊>:”蘭既春敷, 菊又秋榮; 芳蓋百草, 色艷群英。詠茲蘭菊, 幽香傳薰; 孰是芳質, 謂之愈韾。”可惜其詩集以後失傳了,只存有書名。唐代著名詩人李商隱在組詩《菊》中寫道:“暗暗淡淡紫,融融冶冶黃。陶令籬邊色,羅含宅裏香。幾時禁重露,實是怯殘陽。願泛金鸚鵡,升君白玉堂。”與同時代偉大田園詩人陶淵明相提並論,足以證明他對蘭菊的癡迷程度。

《更生論》是古代中國壹部最早的哲學著作之壹, 文章闡述了萬物更生的原則、規律及性質。顯示了樸素的唯物史觀, 認為萬事萬物是變化的, 都有其自身規律, 只要掌握了其規律性, 就認識萬事萬物的本質。如:“萬物有數, 而天地無窮。”“萬物不更生, 則天地有終也; 天地不至有終, 則更生可知矣。”“天地雖大, 渾而不亂; 萬物雖眾, 區以別矣。”“人物變化, 各有其往。”

永和六年(350年),桓溫與眾僚屬宴會,羅含後到。桓溫指著羅含問眾僚:“這人文才如何?”有人說:“可謂荊楚之材”。 溫說:“此自江左之秀,豈惟荊楚而已”。 桓溫很看重羅含的人品和文才, 又上表朝廷, 不久升羅含為宜都太守。

升平三年(359年),羅含任長沙相。雖然公務繁忙,但還是抽出時間到其管轄的郡縣行走。壹是察訪民情,二是考察湘中山水、河流、古跡、風俗民情狀況,為寫《湘中記》掌握了第壹手資料。羅含遊覽衡山,《湘中記》中記有:“衡山,朱陵之靈臺,太虛之寶洞,上承軫宿,銓德鈞物,度應璣衡,故名衡山。下踞離宮,攝位火神,赤帝館其嶺,祝融宅其陽,故曰南嶽。”“衡山有三峰。壹曰紫蓋,望之,輒有雙白鶴回翔其上, 如舞。二曰石菌,下有石室,即石廩也。三曰芙蓉,有飛泉如帶, 飄瀉而下。”“衡山,望若陣雲,非清霽素朝,不見其峰。丹水湧其左,澧泉流其右。”後來,又登上了九疑山,在《湘中記》留下:“九疑山,岫壑負岨,異嶺同勢,遊者疑焉,故名之。大舜空其陽,商均葬其陰。山南有舜廟,前有石碑,文字缺落,不可復識。自廟仰山極高,直上可百余裏……。”後來又乘船沿湘江順水而下,“湘水至清,雖深五六丈,見底,了了然。石子如樗蒲矣,五色鮮明,白沙如霜雪,赤岸如朝霞。”壹路上,時而觀賞兩岸美景, 時而登岸訪察民情, 直到洞庭湖。

羅含由於文才出眾,被後世稱為“荊楚之材”、“ 江左之秀”。 唐代大都督羅端的墓誌銘記錄:“含以文鋒綺麗,晉燭中州”。南朝著名文學家、詩人徐陵,《徐孝穆集》中記有:“南效奉乘,當求鄭默之才;西省文辭,應用羅含之學”。從南北朝到唐代,不少文學家、詩人,在其著作中提到羅含,從側面反映了羅含的文學才能在當時是有名望的。 東晉穆帝永和年間(345-356年),桓溫與殷浩相互爭權。殷浩看重謝尚,而桓溫則器重羅含。但羅含不畏權勢,不拉幫結派。謝尚調升豫州刺史後,羅含在朝中任散騎常侍,經常書信來往,關系和好如初,沒有受權勢的影響。

哀帝期間(362-365年),羅含調任京城建康(今南京)任侍中,參與朝廷政務。興寧二年(364年),哀帝下令土斷,羅含不畏權勢,參加制定土斷的策略和實施方案。因為令下於農歷三月初壹庚戍日,史稱“庚戍土斷”。當時,人們為了逃避沈重的賦稅,不少人隱匿戶口土地,請求世家大族的保護為其蔭戶。通過“庚戍土斷”, 大量被豪族隱瞞的戶口土地被清查出來,使得賦稅增多而“財阜國豐”。

大和四年(369年),桓溫第三次北伐,統領五萬大軍從姑孰出發,兵分二路攻伐前燕。廢帝派遣侍中羅含在山陽的地方犒送桓溫。此次北伐,壹方面由於桓溫性情傲慢脾氣暴躁,不聽觀諫而失去戰機,另壹方面,桓溫北伐出於政治野心,受到朝廷限制,最後以失敗告終 。

穆帝改元升平以後,桓溫權力越來越大,越來越專橫跋扈,後來連皇帝都廢掉,可謂權傾朝野。羅含雖然是桓溫壹手提拔上來的,伹耳聞目睹桓溫的所作所為,審勢度時,以年老有病為由辭官,回到耒陽。 羅含回到家鄉後,先居住在耒陽縣北興業鄉高沖老家,後遷到縣城西二裏的西湖塘居住,回鄉後加中散大夫。當初,羅含在官舍時,有壹天,壹群白雀棲集堂宇不停地鳴叫。逝世前幾天,階庭上的蘭花菊花竟相開放,滿堂馨香,同時還有異鳥鳴叫堂前。東晉鹹安二年(372年)十月十三日午時,羅含無疾而終,享年八十周歲。人們說,這是有德行的人對天地的感應,是吉祥的兆象。朝廷聞知羅含不附和專權跋扈的桓溫,恤贈有加。傳旨在耒陽縣西湖塘右邊的小嶺上修建了相公祠,祠中立有羅含生平事跡的石碑。每年春秋二季,耒陽官員都會前往祭祀。人過要叩首,馬過要下鞍。

羅含去世後,後人先將其棺槨停放在西湖塘南蛇出洞形。寧康三年(375年),葬於耒陽縣太義鄉五雷仙山頂西面。下葬時,電閃雷鳴風雨交加,其德感天地震神仙,因此,此山命名五雷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