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染色用的染料,大都是天然礦物或植物染料,它們的提取和施染方法各不相同。
礦物顏料
前面提到的天然赤鐵礦,是最早利用的礦物顏料,到春秋戰國時期,仍然用來塗染粗劣的麻織物。當時稱作赭衣,可能是用天然赤鐵礦石粉塗染的,無領的赭衣作為罪犯的囚衣。此外,朱砂(主要成分是硫化汞)也是古代重要的染紅用的礦物顏料。在《考工記·鐘氏》中曾經記述用丹塗染羽毛,丹就是朱砂。在寶雞茹家莊西周墓出土的麻布以及刺繡印痕上,都有用丹塗染的痕跡。由於朱砂顏色紅赤純正,經久不褪,壹直到西漢,仍舊用它作為塗染貴重衣料的顏料。長沙馬王堆壹號漢墓中出土的朱紅菱紋羅綿袍上的朱紅色,經X射線衍射分析,它的譜圖就和六方晶體的紅色硫化汞相同。朱砂或赭石顏料施染以前,都要經過研磨,並且加膠液調制成漿狀,才可以用工具塗到織物表面。從上面說的出土紡織品的分析,可以看出當時的顏料研磨已經相當精細,塗染技術十分精良。除染紅色的朱砂、赭石外,其他的天然礦物顏料有染白的絹雲母,染黃的石黃,染綠的石綠等。
植物染料
我國古代所用的植物染料種類很多,按化學性質和染色方法來分,有直接染料、堿性染料、媒染染料和還原氧化染料等。
直接染料和堿性染料梔子是我國古代中原地區應用最廣泛的直接染料,《史記》中就有“千畝卮茜,……此其人皆與千戶侯等”的記載,可見秦漢時期采用梔子染色是很盛行的。梔子中主要成分是梔子苷。這是壹種黃色素,可以直接染著於天然纖維上。又富含小檗堿的黃檗樹的芯材,經過煎煮以後,也可以直接染絲帛。《齊民要術》中就曾經記述黃檗的栽培和印染用途。小檗堿屬堿性染料,用來染絲絹、羊毛等動物纖維很適宜,南北朝時期的鮑照(約414—466)曾經寫出“銼檗染黃絲”的詩句,表明當時用黃檗染絲很盛行。這不僅由於它染色方便,也因為小檗堿具有殺蟲防蠹的效果。
媒染染料 茜草是我國古代文字記載中最早出現的媒染植物染料之壹,《詩經》曾經描述茜草種植的情況(《鄭風·東門之?》:“茹■在阪”,“茹■”就是茜草),並且講到用茜染的衣物(《鄭風·出其東門》:“縞衣茹■”)。茜根中含有呈紅色的茜素,它不能直接在纖維上著色,必須用媒染劑才可以生成不溶性色澱而固著於纖維上。古代所用媒染劑大多是含鈣鋁比較多的明礬(白礬),它和茜素會產生鮮亮緋紅的色澱,具有良好的耐洗性。在長沙馬王堆壹號漢墓中出土的深紅絹和長壽繡袍底色,都是用茜素和含鋁鈣的媒染劑染的。可以媒染染紅的除茜草外,還有《唐本草》記載的蘇枋木,也是古代主要媒染植物染料。這種在我國古代兩廣和臺灣等地盛產的喬木樹材中,含有“巴西蘇木精”紅色素,它和茜素壹樣用鋁鹽發色就呈赤紅色。
《爾雅》中的“藐茈”(紫草)是古代染紫色用的媒染染料。紫草根中含有紫草素。可以染黃的媒染植物染料更多,如藎草中含有木樨草素,可以媒染出帶綠光的亮黃色,古代專用藎草(古時稱作盭(lì)草)染成的“盭綬”,作為官員的佩飾物。又如櫨和柘,“其木染黃赤色,謂之柘黃”(《本草綱目》)。槐樹的花蕾——槐米,也是古代染黃的重要媒染染料。桑樹皮“煮汁,可染褐色久不落”(《食療本草》、《雷公炮炙論》)。櫨和柘木中含的色素叫非瑟酮,染出的織物在日光下呈帶紅光的黃色,在燭光下呈光輝的赤色,這種神秘性光照色差,使它成為古代最高貴的服色染料,《唐六典》記“自隋文帝制柘黃袍以聽朝,至今遂以為市”,到明代也是“天子所服”。這壹服色制度以後也傳到日本。
我國古代所用的鋁媒染劑除天然明礬外,也利用富含鋁鹽的柃木、椿木灰作媒染劑,在宋代還有利用溶有鋁鹽的大庾嶺河水媒染蘇枋的。
櫟樹(就是橡樹,在《詩經》中稱作“樸樕”,見《召南·野有死麕》)和我國特產的五倍子都含有焦棓酚單寧質;柿子、冬青葉等含有兒茶酚單寧質。單寧質直接用來染織物呈淡黃色,但是和鐵鹽作用呈黑色。《荀子·勸學篇》中所說的“白沙在涅,與之俱黑”,涅就是硫酸亞鐵(古時又稱青礬、綠礬、皂礬),用單寧染過的織物再用青礬媒染,就會“與之俱黑”。黑色在古代大都作為平民服色,到秦漢時期“衣服旄旌節旗皆上黑”(《史記·秦始皇本紀》)。以後對染黑所需的鐵媒染劑數量越來越多,到公元六世紀前後,我國勞動人民便人工制造鐵媒染劑。含單寧的植物還有鼠尾草、烏桕葉等也是古代有文字記載可以染黑的原料。其他如柞、石榴皮等雖未有記載,但是壹直到解放前都是我國廣大農村所使用的染黑染料。
還原氧化染料《詩經小雅·采綠》中的“終朝采藍,不盈壹襜”的藍草,就是天然還原氧化染料。藍草中含有靛苷,經水浸漬以後可以染著織物,再經空氣氧化成藍色的靛藍。周代以前采用鮮藍草浸漬染色,所以《禮記·月令》有“仲夏令民勿刈藍以染”的規定。到春秋戰國時期,由於采用發酵法還原藍靛成靛白,可以用預先制成的藍泥(含有藍靛)染青色,所以有“青,取之於藍而青於藍”(《荀子·勸學篇》)的說法。公元六世紀,北魏的賈思勰在《齊民要術》中詳盡地記述了我國古代勞動人民用藍草制藍靛的方法:“刈藍倒豎於坑中,下水,”用石頭或木頭鎮壓住,以使藍草全部浸於水中,浸的時間“熱時壹宿,冷時再宿,”然後過濾,把濾液置於甕中,“率十石甕著石灰壹鬥五升,”“急抨之,”待溶解在水中的靛苷和空氣中的氧氣化合以後產生沈澱,再“澄清瀉去水,”另選壹“小坑貯藍靛”,待水分蒸發後“如強粥”,盛到容器裏,於是“藍澱成矣”。這可以說是世界上最早的制備藍靛工藝操作記載。到明代,可以制藍靛的已經有五種藍草,並且人們已經觀察到靛藍染後“紅焰之色隱然”(《天工開物》),說明當時我國勞動人民已經註意到天然靛藍中還有少量靛紅存在。
其他染料 紅花,是古代可以染紅的植物染料之壹。秦漢時期,就有“種紅藍花以為業”的人。紅藍花是就紅花,含有叫紅花苷的紅色素和壹種黃色素,紅花苷可用堿液從紅花裏浸出,再加酸就呈帶有熒光的紅色。《齊民要術》中曾經詳細地敘述了從紅花中浸漬和萃取染料的復雜的物理化學過程。當時用的酸是“粟飯漿水”和“醋石榴”等有機酸作發色劑。《天工開物》中又增添烏梅作發色劑。石榴和烏梅中的有機酸是多元酸,發色效果比“粟飯漿水”中的醋酸(壹元酸)要好,中和的時候沈澱既快又顏色純正。用紅花染過的織物,如果要剝掉原來的紅色,只要“浸濕所染帛”,用堿性的稻灰水滴上幾十滴,織物上的“紅壹毫收轉”。洗下來的紅水也不丟棄,“藏於綠豆粉內”,以後需要的時候還可以再釋放出來染紅,“半滴不耗”。(《天工開物》)
除紅花外,還有地黃、冬青葉等都可以作為堿性染料(《齊民要術》、《本草綱目》)。
染色工藝的發展
用某種染料染色的時候,織物每浸染壹次,顏色便加深壹些。古代對茜草染紅套染的時候,由淺紅到深紅有不同名色,“壹染縓,再染竀,三染纁,”(《爾雅》)“三入為纁,五入為緅,七入為緇。”(《考工記·鐘氏》)
用兩種不同的染料套染的時候,可以顯出第三種顏色來。但由於顏色的遮蓋作用以及染料、媒染劑化學成分的相互作用,不同染料套染也是有規律地進行的。《淮南子·說山訓》中曾經記載:“染者先青而後黑則可,先黑而後青則不可。”這說明古代勞動人民在生產實踐中已經掌握各種染料套染織物的時候遮蓋作用的影響。另外古書中有“青黃為綠,今以藤黃合靛青即為苦綠”的說法,指出在三原色套染染色,雖然青(就是藍色)和黃色可以合為綠色,但是由於所用青、黃染料不同,就可以得到不同的綠色來。不同化學性質的染料在套染的時候,也常常遇到困難,如黃檗中所含小檗堿是堿性染料,如果和其他染料相混,就要產生沈澱而失去染色效果;如果先用黃檗染,那其他染料也無法再染。通常是先染其他染料再用黃檗染。另外,同壹媒染染料染色,如果媒染劑不同,也可以染出不同的顏色來。明代的《多能鄙事》中曾經記述了種種染色法。以染棗褐為例:先用蘇木明礬染,再下綠礬,“當旋看色深淺添加,太多則黑,少則紅,合中乃佳。”
隨著染色工藝技術的不斷提高和發展,施染出的紡織品的顏色也不斷地豐富。在西周到春秋時期,僅《詩經》中提及的有關織物顏色的“綠兮衣兮,綠衣黃裏”(《邶風·綠衣》),“緇衣之宜兮”(《鄭風·緇衣》),“青青子衿”(《鄭風·子衿》),“縞衣綦巾”(《鄭風·出其東門》),“素衣朱襮”(《唐風·揚之水》),“載玄載黃”(《豳風·七月》)等,以及毛織物染色“毳衣如菼”,“毳衣如璊”(《王風·大車》)等,可以說是五光十色了。以後染色技術特別是不同染料的套染技術不斷發展,到西漢,從長沙馬王堆壹號漢墓中出土的紡織品上就可以看到色譜已經大大豐富了。隋唐時期,染色工藝更是大發展,以新疆阿斯塔那出土的刺繡品為例:底色就有大紅、正黃、葉綠、翠藍、寶藍、湖藍、絳紫、藕荷、古銅等。到了明代,染色色譜分得更精細,僅染紅色就有大紅、蓮紅、桃紅、銀紅、水紅、木紅等(《天工開物》)。明代的染色生產活動也蓬勃發展起來,除皇家專設“藍靛所”為封建統治階級服務外,在民間也開設有各種私家染坊,只蘇州壹地就有染匠幾千人(《明萬歷實錄》卷三百六十壹),染坊中又有藍坊、紅坊、紅漂坊、雜色坊等不同分工。
黃色顏料種類:在古代中國,黃色屬於尊貴之色,曾經為皇帝與宮廷所專用。如今黃色顏料成為建築衛生陶瓷使用最廣泛的色料品種。黃色顏料品種豐富,其主要種類有鋯釩黃、鋯鐠黃、銻酸鉛黃、鈦黃、鉻黃、鎘黃等種類。它們的使用溫度與氣氛要求如下。
鋯釩黃與鋯鐠黃:二者使用範圍較寬,適用溫度為低溫800度-1000度;中溫1200度;最高使用溫度為1280度-1300度。二者不同的是鋯釩黃可以同時使用於氧化焰或還原焰;而鋯鐠黃僅能使用於氧化焰,而不能使用於還原焰。
銻酸鉛黃與鈦黃:屬於低溫顏料。僅局限於低溫使用場合。使用溫度為800-1000度,只能使用於氧化焰燒成,而不能使用於還原焰。
鎘黃:在低溫陶瓷顏料中使用溫度最低的色料。使用溫度為800度。對火焰氣氛無特別要求。
[2]紅色顏料種類:紅色象征著熱烈與生命的跳躍。現在建築衛生陶瓷產品中,紅色陶瓷顏料品種有錳紅、鉻錫紅、鉻鋁紅、鉻銀紅、鐵鉻紅及硒鉻紅等。紅色顏料的使用溫度與氣氛要求如下。
錳紅、鉻鋁紅以及鐵鉻紅三種陶瓷顏料,它們使用時的燒成溫度與火焰氣氛條件十分相同。它們可以用於最低燒成低溫800度-1000度;中溫1200度;最高燒成高溫為1280度-1300度等多種場合。這三種顏料都是只能使用於氧化焰氣氛,而不能用於還原焰燒成條件。
鉻錫紅、鉻銀紅這兩種陶瓷顏料的燒成範圍,為最低溫度800度,中溫1000度-1200度,最高使用溫度為1280度。但是二者的使用氣氛卻有所區別,鉻錫紅僅能使用於氧化焰燒成條件。而鉻銀紅顏料既可使用於氧化焰,又可以使用於還原焰燒成。
硒鎘紅是壹種低溫陶瓷色料。其燒成使用溫度只能在800度以下。
[3]棕色陶瓷顏料種類:棕色陶瓷顏料呈色沈著、穩重。目前使用的棕色顏料有鐵鉻猛鋅棕、鐵鉻鋅棕、鐵鉻棕及鐵鉻鋅鋁棕等種類。這四種陶瓷顏料的燒成溫度範圍很廣從最低燒成溫度800度。到中溫的1000度-1200度,以及最高溫度1280度-1300度。在燒成氣氛方面,它們可以廣泛使用於氧化焰或者還原焰。
[4]綠色陶瓷顏料種類。綠色陶瓷顏料成色清新明快,現在已經形成鉻綠、孔雀綠、鐠釩綠等品種。其中鉻綠亦稱維多裏亞綠 ,它和孔雀綠陶瓷顏料的使用溫度範圍均為低溫800度,中溫1000度-1200度,最高溫度為1280度。在燒成氣氛方面不受氧化焰或還原焰的局限。
鐠釩綠的燒成溫度範圍比以上二者更廣,它不但可以使用於低溫800度,中溫1000度-1200度,而且可以用於最高溫度1280度-1300度。在燒成氣氛方面,也可以滿足氧化焰或還原焰燒成條件。
[5]藍色陶瓷顏料品種:建築衛生陶瓷產品中,藍色陶瓷顏料呈色高雅、華貴。目前使用最多的是鈷藍、深藍、海碧藍、鋯釩藍及矽酸鋅藍等種類。除了矽酸鋅藍外,鈷藍、深藍、海碧藍與鋯釩藍四種陶瓷顏料,燒成溫度範圍廣泛,可以滿足最低溫度800度直到最高溫度1300度期間的燒成範圍。矽酸鋅藍的燒成溫度則最高為1280度。在燒成火焰氣氛上,藍色陶瓷顏料可以滿足還原焰或氧化焰的燒成條件。
[6]紫色陶瓷顏料種類:現在有釹矽紫及釹鋁紫等品種。它們的燒成溫度範圍在800度-1280度,對燒成火焰氣氛無特別要求,可以滿足氧化焰及還原焰燒成。
[7]灰色陶瓷顏料種類:現有錫銻灰及鋯灰兩種色料。錫銻灰燒成溫度在800度-1280度。鋯灰燒成溫度範圍在800度-1300度之間。二者都適合用於氧化焰燒成條件,但不能使用於還原焰燒成。
[8]黑色陶瓷顏料種類:黑色顏料及黑釉的使用歷史最為古老,其呈色元素為氧化鐵。經過改進目前形成了鎳鉻鐵鈷黑,鐵鉻鈷錳黑等新品種,因此呈色更加純正與穩定。鎳鉻鐵鈷黑色料的使用溫度廣泛,可滿足800度-1300度的燒成。但就燒成氣氛講,鐵鉻鈷錳黑能夠在氧化焰或還原焰氣氛中燒成,但鎳鉻鐵鈷黑僅能用於氧化焰燒成。 元寶石,又稱'砑光石'、“踹布石”、'扇布石'、'踩布石'、'飛雁石'等,是古代染布作坊用於碾整染布成品的特有工具,各地大小不壹,但形狀相近,小者五、六百斤,重者千余斤。元寶石由兩部分組成,上爿為壹元寶形石片,壹般厚約30公分,高約70公分 長約100公分。下爿為壹長方形墊石,中心縱向呈淺凹狀,與上爿元寶形石底部橫向的圓弧相吻。碾布作業的情景是“下置磨光石板為承,取五色布卷木軸上,上壓大石如凹字形者,重可千斤,壹人足踏其兩端,往來施轉運之,則布質緊薄而有光”(1)。
使用元寶石較早的文字記載見明代宋應星所著《天工開物.乃服》:“凡棉布寸土皆有,而織造尚松江,漿染尚蕪湖。凡布縷緊則堅,緩則脆。碾石取江北性冷質膩者(每塊佳者值十余金),石不發燒,則縷緊不松泛。蕪湖巨店首尚佳石 ”(2)。宋應星在這裏不僅記錄了當時松江織造業和蕪湖漿染業的發達繁榮,也記下了元寶石的壹些情況,很是珍貴。第壹,用元寶石碾布可使染過的織物“縷緊不松泛”。第二,“取江北性冷質膩者”做“碾石”是有道理的,即使碾壓作業時間長了,“石不發燒”,不會由於磨擦產生靜電發熱而損壞織物。第三,“蕪湖巨店首尚佳石 ”,是指規模大的印染店,都非常喜歡材質好的元寶石,不惜重金購之,並以此來炫耀自己的實力和招攬生意。
明代蕪湖開設的染局很多,汪道昆《太函集》記載,萬歷年間,有個徽商名叫阮弼,在蕪湖立局治染,專門染布販賣。“時購者爭求得采,利歸染人。長公復笑曰:非獨染人能白(漂白)可采(染色)也。乃自蕪湖立局,召染人曹治之,無庸灌輸,費省而利茲倍。五方購者益集,其所轉運遍於吳、越、荊、梁、燕、魯、齊、豫之間,則又分局而賈要津”(3)。阮弼在蕪湖設總局,在各要津設立分局,染布行銷八省,生產經營規模之大可想而知。松江的染業也極盛,“前明數百家布號,皆在松江、楓涇、洙涇樂業,而染家、踹房、商賈悉從之”(4)。蘇州也多有染坊,萬歷年時,曹時聘的奏疏中說:“臣所睹記,染坊罷而染工散者數千人”(5)。踹布工是靠出賣勞力度日,生活在社會最底層,康熙九年(1693年)壹月,蘇州“年荒米貴”,而踹匠踹染壹匹布的工錢是壹分壹厘,難以糊口以至罷工反抗(6)。
記載踹布工勞作場面圖案資料的有《棉花圖》。清乾隆三十年(1765年)四月,直隸總督方觀承將棉花種植、紡織及練染的全過程工筆繪畫十六幅,每幅圖後面配以文字說明,裝裱成《棉花圖冊>,在冊首恭錄清聖祖康熙的《木棉賦並序》,呈送乾隆皇禦。同月,乾隆應方觀承的請求,為《棉花圖冊》的每幅圖分別題寫了七言詩壹首,***計壹十六首,同時準予將方觀承所作詩句附在每幅圖的末尾。方觀承將經過乾隆禦題的《棉花圖冊》正式定名為《禦題棉花圖》,並精心臨摹副本,鐫刻於珍貴的端石之上。第壹十六幅為“練染圖”,圖中就有踹布工勞作場面的描繪,康熙還提詩於後:“”(圖1)(圖2)。
在民間的紙馬中也有踹布勞作的場面出現,如紙馬《染布缸神》(圖3)。紙馬畫面上刻有“梅、葛”二字,與民間傳說中染業奉梅、葛仙翁為染布缸神相暗合。畫面中有四個染匠形象,壹個在缸中染布,壹個在攤晾浸染好的色布,壹個手拿竹竿在晾布,還有壹個雙手扶支架在踹布。據說九月九日還是舊時染坊祭祀染布缸神的日子,筆者翻找了好多的資料,但未見有文獻記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