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無題·慣於長夜過春時》。這首詩見於《南腔北調集·為了忘卻的紀念》,系魯迅1931年為悼念“左聯”柔石等五烈士而作。詩曰:“慣於長夜過春時,挈婦將雛鬢有絲。夢裏依稀慈母淚,城頭變幻大王旗。忍看朋輩成新鬼,怒向刀叢覓小詩。吟罷低眉無寫處,月光如水照緇衣。”這首詩的首聯描寫作者艱苦的生活處境,頷聯揭示生活困難的原因,頸聯寫作者對死難者的深切哀思,尾聯寫作者的憤懣之情,表達了作者在舊中國的“長夜”將革命鬥爭到底的決心。
(二)《自題小像》。《自題小像》出自魯迅的《集外集拾遺》,創作於1903年。詩曰:“靈臺無計逃神矢,風雨如磐暗故園。寄意寒星荃不察,我以我血薦軒轅。”這首詩的第壹句作者傾吐自己內心蓄積的愛國感情,第二句敘述自己愛憎的原因,第三句總括前兩句內容,並作了轉折,流露出感到“同胞未醒”的苦悶憂慮,尾句是為國獻身的誓言,表達了作者同帝國主義列強鬥爭的決心和為國捐軀的精神。
(三)《悼楊銓》。《悼楊銓》出自魯迅作品集《集外集拾遺》,是魯迅在1933年為了悼念楊銓而創作。詩曰:“豈有豪情似舊時,花開花落兩由之。何期淚灑江南雨,又為斯民哭健兒。”楊銓是中國民權保障同盟組織者之壹,1933年6月18日在上海被反動派暗殺。魯迅在詩中指出,本來以為自己不會有像過去那樣的豪情,看見花也由它自開自落。哪裏預料到又壹次在江南淚下如雨,為民族失去勇健的男兒而哭泣。詩的前兩句乍看起來和悼念摯友似無關聯,全然是在寫自己的感受,“豈有豪情似舊時,花開花落兩由之“,說明詩人近時的心境不如過去亢奮,已經被壓抑到低沈、麻木的境地,甚至連花開花落、人事榮枯也激不起心中的壹點微波和漣漪了。這顯然是反語,是極言壓迫已經超出了可以負荷的程度,只好聽之任之。但後兩句作者筆鋒突然壹轉,豪情再度昂奮,更加煥發,”何期淚灑江南雨,又為疑民哭健兒”,在這江南大雨之日,作者也涕淚滂沱地哭吊這位人民的健兒,其融景入情,表達了作者沈痛真摯的感情。壹個“又”字,既說明了暗殺革命者的事件的不斷上演,反映反動階級統治下的嚴酷。
(四)《題《吶喊》》。《題《吶喊》》出自《魯迅日記》,系魯迅1933年三月所做。詩曰:“弄文罹文網,抗世違世情。積毀可銷骨,空留紙上聲。”詩中,“弄文罹文網系”指從事寫作所遇到文化方面的法禁嚴密像羅網;“抗世違世情”,本是反抗舊制度,反抗反動統治,這卻違背了反動和落後的人情世俗,為舊社會所不容;“積毀可銷骨”,是說壹次又壹次誹謗,積累下來足以致人於毀滅之地;“空留紙上聲”,反動勢力的文網也好,組織圍攻也好,誹謗詆毀也好,這本為革命而吶喊的小說卻依然留著,它留在世上,還將繼續留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