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目:喝酒。
蓋房子是人情,沒有車馬。
問妳能做什麽,妳的心遠沒有自我偏見。
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
山越來越好了,鳥也回來了。
這話有道理,想辯解也忘了說了。
這部作品大家都很熟悉。我們來看前兩句:
蓋房子是人之常情,我已經把家安在了鬧市區。
沒有車馬的喧囂,家裏也沒有鬧市的車馬喧囂。
這裏有壹個關鍵詞:人文環境。
要理解這個詞,就要知道人類環境中有兩件事對人的影響最大。
第壹,潮汐。對這種趨勢的另壹種解釋叫做“勢”。在人群中,感受最強烈的是潮勢。很少有人能改變,停下來,逃離這樣的處境。人被壹個巨大的黑洞吸引,無法自拔。這是潮流。
人類環境中另壹股強大的力量叫做攀比,所以有人說攀比是痛苦的來源。
妳在很小的時候,就已經體會到了攀比帶來的痛苦。我很高興帶著99分的成績單回家。'妳們班最高分是多少?'人家100分,妳怎麽只考了99分?
不僅僅是別人拿妳和別人比較,重要的是妳經常不自覺的拿自己比較。我騎自行車。妳為什麽騎摩托車?我騎摩托車。妳為什麽開車?在這種比較中,人很容易逐漸迷失自我。
東晉詩人王康琚寫過壹首詩叫《反隱詩》:
小昏墓,大昏朝城。
陵者,山也。對於嫉妒的人,水也是有的。
隱山川之所以叫小隱居,原因很簡單,山川之間,曠野通達,所以內心容易寧靜。而市場不壹樣,因為在人群中,妳會忍不住去比較。
李商隱有壹首詩《淚》,裏面有很多與淚有關的典故:常在我心,離別,悼念往事,主人公的結局等等。但他覺得所有的痛苦都不如這個——他沒到藍袍送玉可的地步。
藍袍,唐代九級官服。
柯宇,羅馬的裝飾品。
在中國古代,說到有錢有勢的人,往往會提到輕裘肥馬。在這裏,柯宇指的是肥馬。
我李商隱有德,現在只是個九針,而身邊的同事和兒時的玩伴,現在都輕佻肥胖,世間最痛苦的事都不壹樣了。
這種感覺從何而來?它來自於比較。
因此,大隱隱於市。能夠抵抗時間和空間的潛力,能夠抵抗來自外界和來自自己的比較,這就叫尹達。
蓋房子是人情,沒有車馬。
問妳能做什麽,妳的心遠沒有自我偏見。
這裏有壹個佛教非常重要的理論——心性論。
心生諸法,心滅諸法。
法,相也,即萬物。
心中有萬物,萬物皆生。
心若無物,萬物皆亡。
心裏有什麽,心裏就什麽都沒有。
再比如,六祖慧能去聽印宗法師講經時,有些條幅被風吹起,兩個和尚分辨出來。壹個說風動了,壹個說橫幅動了。慧能說,不是動作,不是風,而是心跳。
其實橫幅在動,風也在動,但橫幅在動還是風在動。如果不關妳的事,那是怎麽回事?
現實中經常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如果妳不在乎壹個人,即使那個人整天在妳身邊,妳也記不住他穿什麽衣服。
心裏什麽都沒有,就是什麽都沒有。
年輕人很容易陷入壹個情感誤區:壹段感情結束了,沒有結束的那個人往往拼命想抓住對方,甚至不惜以生命為代價。要知道情緒是由心控制的,有句話是這麽說的:情人眼裏出西施,她心裏美,所以她美。
如果壹段感情結束了,說明這個人心裏已經沒有妳了。這個時候,就算妳用生命去挽留,也無濟於事。
有妳在我心裏,妳就是壹切。心裏沒有妳,什麽都不是妳。
這就是經常提到的心性論。
陶淵明在這裏說:妳問我是怎麽做到的,回答我心裏沒有名利。
有兩句話是這樣的:籠雞近湯鍋,野鶴廣無食。
為什麽心裏沒有名利?因為心裏有他更想要的東西。
問妳能做什麽,妳的心遠沒有自我偏見。
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
我們先來看這兩首詩中的意象:
首先,采菊東籬下。
第壹,東麗。後來中國的古詩詞中經常提到東麗。李清照說:“東籬柄酒黃昏,有淡淡清香。”東裏成了菊園的代名詞,相當於我家院子的圍墻。自家院子的圍墻離我們很近。
接下來,摘菊花。摘菊花的行為很常見。所以,平凡的,與妳親近的日常生活,就在采菊的籬下。
然後,悠然見南山。
再來看南山。第壹,與東麗相比,南山變得遙遠了。第二,山高,所以我們讀南山兩個字:高。
那麽東麗和南山之間是什麽呢?悠閑。
從容不迫,出乎意料,出乎意料意味著不小心措手不及。
關於下壹個單詞,請參見。
妳是偶然看到這個南山的嗎?
南山從何而來?
出自東籬,東籬下是緊密的日常生活,崇高的東西來自於日常生活,是悠悠發現的,也就是頓悟。
頓悟是喜悅的時刻,也是驚喜。
生活就是這麽神奇。最遙遠、最深遠、最遠的東西,不在遠方,而在妳身邊。
其中包含了怎樣的思想?禪宗常說:
拾柴運水,無非是禪。
人認識世界,是從知識開始的。而佛教告訴我們另壹種認識世界的方式——妳的人生。妳的生活,妳的經歷,是認識世界的壹個渠道。通過妳的日常生活,妳可以明白存在的道理。
這就是我們常說的,壹花壹世界,壹葉壹菩提。
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
山越來越好了,鳥也回來了。
山大氣就是山,就是空間。
日落之前,意味著時間。
用山氣代替空間,用日夜代替時間。
然後,小鳥回來了。
何去何從,山川之間。
何時,何時,何時。
如何回到家,彼此相處,彼此陪伴,能感到溫暖舒適。
山地空氣(太空)回歸鳥類(回歸)
晚上(時間)和(舒適)
然後把這些放在壹起,回歸的鳥要回歸的恰當,及時,舒適。
然後鳥兒回來了,回來了。如果鳥想回來,它們必須先飛出去。
人生在世,欲歸必先飛,欲失必先得,欲真正明白名利,必先得名利。
我常說,年輕人沒資格,沒資格說自己想要的,沒資格說自己想要的,沒資格說自己想要的。
為什麽,妳沒有飛出過,妳沒有得到過,妳沒有蔑視名利的資格,因為妳不知道什麽是名利,妳沒有真正的得到過名利,妳沒有品嘗過名利對妳的意義。
所以,先做壹只鳥,先飛出去,先得到妳想要的,再去體會這些收獲的意義。
陶淵明借助這兩句詩,說人生必有所歸,必歸山河。
換句話說,人最終必須回歸自然。
但是,有時間回歸簡單,他在這裏日日夜夜。也就是說,當壹個人到了暮年,經歷了壹切,感受了壹切,擁有了壹切,妳才有資格回歸單純。
這是禪宗說的。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不經過看山不是山的階段,就不可能進入第三階段:看山是山,看水是水。
所以陶淵明說,人的壹生壹定會回到原點,他會向往回歸簡單。但他要想回歸舒適和安心,就必須先飛出去,先體驗世界上的壹切。如果壹切都經歷過了,壹切都得到了,就該回歸了,那個時候就是日落。
文學史上有兩個人,王維和孟浩然。看他們的作品,我壹直有壹種強烈的感覺,他們都刻意寫出了壹種境界——寧靜。
兩個人都心事重重,沈默不語。但孟浩然的靜是靜,王維的靜是靜。沈默是制造出來的,因為世界上最安靜的狀態就是沈默,沒有真正的沈默。即使筆是無聲的,但我讀孟浩然的時候總覺得他的內心是不安分的。
壹夜風雨,落花多少。
這是不甘心。孟浩然這輩子沒做過官,但也不想做。不壹定。因為他沒有機會,所以成就了自己的正名,但是這個正名不是他想要的。他向往,卻又拼命制造壹個安靜的世界,所以在讀他的作品時,他從來沒有感覺到真正的安靜。
王就不同了。王維16歲出道征服世界,17歲在山東的山上假期想著我的兄弟名揚天下。詩歌、繪畫和音樂是獨壹無二的。當時宮裏所有的貴族都在等著他們,所有的名利在很小的時候就已經擁有,所以我明白這些東西對他的意義。當他放棄的時候,不再有焦慮,不再有躁動,不再有不甘。
這個時候,筆下的沈默才是真正的沈默。
我獨自倚在密竹中,彈著琴,哼著歌。太輕了,沒有人能聽見,除了我的夥伴,明月。
以自然為自己傾訴的對象,是多麽平和。
所以如果妳心裏有什麽東西,就去得到它,沒有得到的時候不要放下,因為妳沒有資格放下,否則,妳的心以後永遠不會沈默。
山越來越好了,鳥也回來了。
這話有道理,想辯解也忘了說了。
大的說宇宙自然,小的說人生經歷有很多道理。
如果妳想爭辯,妳忘了妳的話。為什麽?
第壹,得意忘形,學到了壹個深刻的道理。那壹刻的喜悅已經讓我忘詞了。
第二,我找不到合適的詞來充分表達我內心的感受。
第三,大辯論是無聲的。世界上最完美的辯論,最無懈可擊的辯論,就是沈默。
第四,是阻礙。為什麽我不說呢?因為很多人不明白,真正的真相來自於自己的生活經歷。很多人把獲得真理的途徑定位在知識上。如果我把我的人生經歷變成知識,有人會誤以為我說的知識就是他的人生,會把我的人生錯當成他的人生。每壹個生命的存在都是有意義的,也就是宇宙中的壹個點,也就是進入宇宙大道的壹個通道。妳的生活被證明是存在的壹個方面。我曾經說過,有些人從來沒有談過戀愛,但是對於愛情卻說得清清楚楚。它從哪裏來的?知識。於是他以為別人說的愛情是真愛,他經歷的愛情不是愛情。其實妳經歷過的愛情才是真正的愛情。
第五,老公怎麽說?陶淵明曾說,字裏行間無寧日。我想說,但是沒有人能理解。
最後,我們來看看。陶淵明用這句話達到了壹種境界:言不盡,意無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