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誌摩詩歌賞析

徐誌摩的詩有四首,分別是《誌摩詩》、《寒夜》、《老虎》、《流浪》。過去,人們在談論徐誌摩的詩歌時,大多只是部分肯定他的藝術技巧,而對其內容往往持批判和否定的態度。其實徐誌摩詩歌的內容也是很有價值的,仔細辨析,很多詩歌的思想性還是值得肯定的。比如:妳在這裏做什麽?/這種大無畏的精神?/好人不怕死?/為了壹個人的荒唐,/為了幾塊錢的報酬,我闖進了魔鬼的圈子,/我獻出了我的身體,/我在五龍山下化成了屎?/詩《犯人頌》嘲諷諷刺了那些沒有腦子,為了主人死而拼命幹活的犯人。鋒芒其實指的是各地的那些軍閥,他們盲目的用士兵的身體和生命去爭奪自己的地盤,謀取私利,不顧百姓的死活。反內戰的想法很明顯。《大帥》這首詩,直接暴露了軍閥的殘暴和暴政:大帥有令:死屍殺了之後,不用搬回來(讓人覺得喪氣),只要在前面挖壹個大坑,把泄氣的兄弟扔進去,用土填滿,給他壹個大混亂,不管他姓賈還是姓曾!沒事,為了救他們壹家不傷心:母親抱著爛頭,弟弟牽著手,新婚媳婦長著膿包腰!剪出這樣壹幅悲傷恐怖的畫面,詩人表現了他對不斷挑起戰爭,把人民從泥潭中困出來的官僚軍閥的痛恨,對反人類暴行的憤恨。徐誌摩曾留學美國和英國。發達的資本主義社會繁榮的物質生活,上流社會閑散的生活,英國浪漫主義、印象主義、唯美主義的文學作品,都給年輕的徐誌摩留下了深刻的烙印。對理想的狂熱引發了他的創作欲望,詩歌真的像山洪暴發,向四面八方奔湧。後來他在《詩歌》雜誌上闡述自己對詩歌的理解時說,我們認為詩歌是表達人類創造力的工具,與音樂、藝術具有同樣的性質,我們認為,沒有壹種像樣的詩歌表達,我們這個時期民族的精神解放和精神革命是不完整的。也許正是帶著這種渴望和五四愛國運動在中國的激蕩,他揮壹揮衣袖,悄然告別了令他深深眷戀的劍橋,高高興興地踏上了回歸祖國的征程。似乎有必要分析壹下徐誌摩思想的核心。他宣稱我是壹個不可救藥的個人主義者。這並不深刻,只是說明我只認識人,我只清楚地認識人,我只信任人。我認為,克拉賽的意義只是普遍的個人主義;在每個人的自覺意識和自覺努力中,都有真正純粹的德莫·克拉賽精神;我要求每壹朵花都達到它可能的顏色香味。不難看出,這種思想的實質是資產階級民主個人主義。徐認為,人類社會發展的根本原因在於人的精神。他的理想是個人精神的最大限度的自由發展。對愛情的追求,對自由的追求,對美的享受,都包含在內。據此,我們也有理由斷言徐誌摩的人道主義是資產階級的。腳註是他的宣言。五四以後,在中國,壹方面,中國* * *產黨領導的革命鬥爭運動風起雲湧,各種體裁的文學社團大量湧現。另壹方面,廣大人民仍然處於社會的底層,他們的生活條件非常悲慘。嚴酷的現實與詩人美好的理想世界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他失望、憤怒、心碎。“先生!先生!”《誰知道》、《灰色人生》、《呼喚應得的人生》(見《誌摩的詩》)等作品都深刻記錄了詩人此時的思想軌跡。他清楚地看到:可憐的我,我快餓死了,有錢的爺爺!/大門裏有笑聲,有紅爐子,有玉杯;/可憐我,我快凍死了,葉有福!大門外的西北風笑著說:叫華活該!/《叫花子活該》面對底層人民的淒涼描寫,目睹人民的痛苦生活,詩人的精神感到十分壓抑和憤懣。他要吶喊,要敞開他寬廣粗糙的聲音,要唱壹首野蠻、大膽、駭人的新歌,要鼓勵讀者到民間去,去聽那些老弱病殘、被壓迫、被厭煩、被奴役、膽怯、醜陋、罪孽深重、有自殺傾向的靈魂的呻吟。因為對理想的狂熱和愛的深度,失望的痛苦特別強烈。這使得徐誌摩在直面人生、感同身受於半幹墨的時候,總是表現出更多的同情而不是批判,更多的悲傷而不是憤怒,更多的悲傷而不是吶喊,更多的沮喪而不是熱情,更多的是殘破的詩句。在他眼裏,國家破產了,道德、政治、社會、宗教、文學藝術,壹切都破產了。絕望、毀滅、荒誕、沈淪、憂郁、蒼涼、流浪、破碎等詞匯在他的作品中大量出現。他悲傷的希望沒能站穩腳跟,被摧毀了;他詛咒任何膽敢說生命是自由的,星光冷冷地看著天空,生命在波浪中漂浮的人;他突然大喊要用自割鋼刀把生命的殘渣剁掉。為了得到生命的本質,他突然表現出壹種厭世、隱居的情緒,宣揚壹切虛偽、虛榮、虛榮,這些都將暴露在最終審判的力量之下。在主面前,愛是唯壹的榮耀。這些散落在徐誌摩詩歌中的破碎模式,反映了詩人內心的矛盾和思想的混亂。他在三座大山的重壓下,對祖國和人民懷有憐憫之心。除了這些政治詩,徐誌摩還有壹些抒情短章被公認為是其創作風格的最佳代表,如《石安中的娜拉》、《看車》、《告別劍橋》。這些詩的共同特點是:用詞典雅優美,意境幽靜恬淡,充滿浪漫色彩和情調。請看:低頭的溫柔是最多的,/像涼風吹不倒的壹朵出水芙蓉的嬌羞,/說寶,說寶,/那寶裏有甜愁/詩安娜拉!/“希安娜拉”只有四句話,讓人仿佛身臨其境。以德著稱的日本女子,美麗動人,形神相宜;描寫日本少女在告別時低頭回禮,以無敵的冷靜,更增添了這壹形象的溫柔與羞澀。聲音中的柔美與甜蜜的寶藏,正帶著朋友(也許是戀人)因為他們的幸福相遇而帶來的離別之情,令人感動。詩中沒有正面塑造人物,沒有具體描寫活動場景,也沒有更多故事內容。僅僅是壹個簡單的動作,壹句普通的告別語,就讓人產生了豐富的聯想,留下了美好的印象,真的非同壹般。最後,詩人在模仿了日本人的再見聲之後,又叫了壹聲shian Nala,再次渲染了這種似水柔情,吟誦出了深刻的回聲。然後我輕輕地走了,/正如我輕輕地來;.....我悄悄地離開,/正如我悄悄地來;/我揮了揮衣袖,/我沒有帶走壹片雲彩。《再別康橋》也是壹首長期以來廣為流傳和傳唱的抒情歌謠。美麗的劍橋曾經在詩人的生活中占據重要地位。他的人生觀、藝術觀和創作欲望都是在這裏形成的。河邊的金柳,波中的明影,不僅在他腦海中蕩漾,還有壹種奇幻神奇的力量,催他在天空中飛翔,幻想裝上壹船榮華,在榮華中歌唱。不同的是,詩人離開了他如此熱愛的劍橋,安靜的離開了,就像他來的時候壹樣,沒有眼淚,也沒有言語。只有壹片淡淡的雲,包裹著詩人無限的柔情,靜靜地飄在異國的天空。這是壹種多麽空靈超然的意境啊!難怪他後來的妻子陸小曼說,他的壹些仙女般的句子真的很迷人,讓人忘記了世界上有壹股煙火的味道。壓迫著我的思想和呼吸,扼殺著可憐的希望之芽,把我像壹個囚犯壹樣投入嫉妒和悲傷、羞恥和絕望的殘酷之中。無需多做分析。這種情緒是很不健康的,也不是壹個真正想要追求幸福和完美愛情的男人應該有的。至今,這首詩已不能稱之為優雅的小夜曲。這樣庸俗感傷的嘮叨,既沒有意境,也沒有美感。唯壹能看到的,是詩人日益枯萎和尷尬的思想和壓抑的意誌。這也說明,壹個詩人,無論他的藝術技巧多麽純熟,創作靈感多麽犀利,壹旦在尖銳激烈的社會矛盾中迷失了方向,畏縮退縮,躲在象牙塔裏,崇尚為藝術而藝術,沈溺於個人感情的小溝裏,必然會迷失方向,無法回頭,永遠也寫不出任何經得起時間考驗,思想性和藝術性兼備的作品。這是文學創作中的客觀規律,徐誌摩無法擺脫。(徐誌摩擅長寫作)要用文字表達壹種情感,那就是當壹個人看到大地開始散發芬芳,廢墟中、草叢的陰影下有壹些僻靜的角落,從中傳出殷切的低語和笑聲。(但時代)還需要表達另壹種情感,那就是遊行隊伍天要塌下來的吶喊。但他不想像往常壹樣寫這壹切。他應該找到新的形式,新的詞匯,新的形象。作為新月派的著名詩人,徐誌摩推崇聞壹多關於詩歌應該具有音樂美、繪畫美和建築美的觀點。他熔鑄了中國古典詩歌、散曲和民歌的精華,並采納了歐洲浪漫主義詩人的風格,積極自覺地培育了現代白話格律詩的元葉,形成了新穎、獨特、清新的詩風。崇拜者對這首情感激昂、節奏和諧、文采橫溢、意味深長的詩贊嘆不已,稱贊它是奠定文壇基礎的大師;反詰者揭露他生搬硬套、晦澀難懂、支離破碎、矯揉造作的缺點,貶他為詩壇小醜。首先,徐誌摩的詩是壹首獨抒靈魂的詩。徐誌摩自己有壹段話:“我需要從骨子裏指出,徐誌摩也寫過壹些無聊、頹廢、色情的詩。“比如《小虎隊》中的第壹首詩《我在等妳》,就描寫了壹個癡情男子等待約會的內心活動。詩裏有這樣的句子:妳知道,我知道妳知道,妳不來找我是致命的打擊,扼殺了我生命中的春天,它在礦裏堅如鐵,迸發出來,在血液裏激動,在靈魂裏跳躍。在論述新月派和徐誌摩的詩歌藝術時,朱自清也做了非常準確的把握:“作為壹個詩人,徐更為世人所知。他沒有文那麽精準,但他壹樣冷靜。他在跳躍,在潑灑壹種晝夜不睡的生命之水。“徐誌摩強調的‘自然之靈’,其實是壹種發自內心的真實感受,壹種內心的喜愛。在這種情感的驅使下,他在詩歌中表達了對理想和美好事物的追求以及對自然和愛情的熱愛。正是這種率真真摯的情感,使得徐誌摩的詩歌總是顯得那麽自然自然,少了人為的痕跡,散發出壹種“生命之水”般的自然生命力,具有獨特的藝術魅力。比如那些懷舊的詩《別了康橋》《艾曼殊非》都是發自靈魂深處的名作。因為記憶中的美好,心中的感動,那些風景不再是純粹客觀的自然物。雲朵、金柳、綠草、海浪、水影,都是因情而色,因情而美。劍橋見證了過去的美好時光,如今物是人非,這裏隱藏著許多不堪回首的人生遺憾!這裏的每壹處風景都飽含著情感,情感與景物結合得天衣無縫,才可能表現出“誌摩式”的灑脫與無奈。其次,看似得心應手的形象,其實是苦心構建的形象。徐誌摩詩歌的美在於意象。而詩歌意象的構圖有壹些非常個性化的方法和效果。這些意象在自然界、在生活中、在英國浪漫主義詩人的詩歌中為人們所熟悉,但經過詩人徐誌摩感情的熏陶,具有獨特新穎的特點。徐誌摩詩歌中的意象通常有三種建構方式:壹是通過情感化賦予客觀意象以情感色彩,使其由平淡到奇特。既讓讀者感受到屬於自己體驗的事物和場景,又讓讀者感受到其中蘊含著全新的趣味。比如《黃鵬》中,對黃鸝“沖破氤氳,化為彩雲”和“似春,似焰,似熱情”的描寫,在這裏讓人感到新奇,因為有壹種詩人的感覺。再比如《再別康橋》:“河邊的金柳是夕陽中的新娘。“從金柳到新娘的轉變,是詩人感情的位移造成的。其次,隱喻在小說意象的形成中起著重要的作用。比如《娜拉》中,詩安“是低頭的溫柔,/像壹朵在涼風中所向披靡的水蓮的羞澀”。壹個絕妙的比喻描述了日本小姐告別朋友時的迷人神態,東方風情的溫柔留在了讀者的記憶中。再比如《她在睡覺》,其中用J的詩性比喻來形容她的睡眠狀態——“星光下的壹朵白蓮”、“香爐裏裊裊的壹縷煙”、“嘈雜的琴弦被春光壓住”。隱喻用於構建意象,有助於突出意象的某些特征。它不僅可以通過類比擴展意義,還可以提升詩歌的形象。第二,瞬間抓住感受和印象,定格為影像。比如《灰色人生》裏:“我抓起西北風,向他要落葉的顏色。捕捉到那個獨特的瞬間,我們可以像英國詩人布萊克說的那樣,“壹粒沙中的世界,壹朵花中的天堂”。/無限在妳手心裏,/瞬間變成永恒。“徐誌摩用詩意的筆抓住了這些瞬間,產生了壹種獨特的趣味,對讀者來說也是壹種新奇的趣味。第三,徐誌摩詩歌的美在於自律。徐誌摩是新月社的代表詩人,徐誌摩認同新月社詩人對新詩格律方面的意見。在徐誌摩的詩歌中,詩的形式、意境、修辭都是美的。尤其值得註意的是,徐誌摩對音樂美的追求幾乎到了癡迷的程度。從音節來看,徐誌摩詩歌的音節和旋律都非常自然和諧。他曾說:“詩的美不在於它的意義,而在於它難以捉摸的音節。“他的音節看似諸神輔助,其實這種自然和諧的效果也是刻意的效果。壹是音節與詩中所表達的思想情感的變化相壹致,二是有有效的技法支撐。在他的詩中,大量的疊詞技巧,以及疊句疊句的技巧,都是為了營造壹種想要的效果。比如《告別劍橋》第壹段和最後壹段的“溫柔”和“安靜”,營造出壹種特殊的節奏感。再比如《石安的娜拉》的節奏和旋律非常溫柔舒緩,最後壹句用日語的“石安的娜拉”而不是漢語的清脆果斷的“再見”作為柔和的結尾。既溫柔又纏綿,充滿東方女性魅力。從這些細致入微的處理中,讀者不難體會到詩人徐誌摩在語氣上的苦心。徐誌摩對押韻的處理也很講究。因為新韻文要貼近口語,音節很容易變得散漫,韻腳的銜接和滲透就變得尤為重要。徐誌摩的詩有時有壹個韻,有時壹首詩同時有幾個韻,並沒有形成對壹個韻的偏好。這說明徐誌摩的詩並不完全像胡適對自由詩韻腳的主動——新詩“在自然中競爭,在聲調中自然區分”——所以徐誌摩的詩的韻腳不僅僅是追求壹種“語言的節奏”,更是壹種“語言的節奏”,發音的節奏可以說是散文的節奏,但形式上的節奏屬於詩歌的嚴格節奏。徐誌摩的詩歌既尊重現代漢語的表達習慣,又對現代漢語的語言習慣有所突破。在語法規範方面,既有中國古典詩歌的滲透,也有英語詩歌的影響;在格律化新詩的過程中,既有聞壹多“三美”的有效融合,也有他自己獨特的理解。他在按照自己的“真正的詩意”進行創作和發現。因此,他在詩歌藝術上的探索,對於中國現代詩歌的藝術發展,其貢獻是其他新月派詩人不可能替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