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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中秋節,我沒有回老家和父母壹起過節。因為我90歲的婆婆在我家,走不開。
周末沒事就回老家補補。車停在大哥家門前,徑直進了大哥家。他打了兩次電話,沒有聽到回答。就從側門走,沿著石階走到我曾經住過的老房子。
其實老家只有老房子西端的壹角,沒人住。只是讓我媽養雞鴨。剩下的老房子都被我弟弟拆了,建起了漂亮的新房子。我的父母住在這個新房子裏。
大哥買了四爺的老房子,拆了建別墅。這樣,大哥的別墅和小弟的樓就構成了壹個很像的“廠”字。新房在“廠”字的橫向位置,別墅在“廠”字的左側。
別墅和新房的距離不到三米,中間隔著壹個水池。水池的位置幾乎和大哥別墅的二樓齊平。池子裏的水以前是用塑料管從後山抽取的天然水,現在是村裏送來的自來水。水池東邊是有十三級臺階的水泥路。
在臺階盡頭的拐角處,有壹棵四十多歲的棗樹。媽媽經常在水池邊的棗樹下洗衣服。如果是夏天,棗樹就像壹把巨大的陽傘,樹下的人真的涼快很多。
說起這棵棗樹,讓我想起了塵封的往事,仿佛看到了自己在歲月的另壹端迎面走來。
上世紀六七十年代,我們老家,人均土地不到兩分,家裏真的經常開不了鍋。我這壹代人,真的,經常偷別人田裏的紅薯,玉米,棗什麽的。據說秋分來了棗就熟了,但那時候我們村裏幾乎看不到成熟的棗。
因為棗子沒熟,早被我們窮孩子偷了。有時候偷棗的時候,如果棗家發現了,運氣好的話可以順利逃脫。倒黴的時候被抓,難免會被打被罵。但最難接受的是,被打被罵之後,還要被送回家,承受父母更重的懲罰。
所以每當我抓住這些過去的記憶,總覺得自己站在生命的回顧裏,在補壹個難忘的日月。
我記得四十多年前的正月,我不知道父親在哪裏挖了壹棵棗苗。棗苗只有小手指那麽粗,但不超過壹米高,枝少枝短。全身發紫,壹絲不掛,沒有壹片葉子。我和大哥壹起種在這個石階旁邊。因為那時候的石階路沒有現在這麽寬,還沒有水泥地面。石階旁邊是壹塊十幾平米大小的菜地,菜地用竹柵欄圍著。
隨著季節的變化,裏面會種上不同種類的蔬菜。即使種了這棵棗樹,還是種蔬菜,只是蔬菜和棗樹享受的待遇不壹樣。比如我們給棗樹澆水的時候,從來不給旁邊的蔬菜澆水。
另外,有時候我在田埂上曬豬糞,我和大哥會偷偷給棗樹吃。父母知道後,又罵了我壹頓。就這樣,不到兩年的時間,棗樹已經長到了壹人多高,樹幹也長到了鋤頭柄那麽粗。我們太高興了,總是盼望著它早點結出果實。
壹般來說,棗樹都在春分開花。它光禿禿的樹枝上有許多嫩芽。幾天後,花蕾長成壹片片綠色的小葉。橢圓形的小葉閃閃發光,在陽光的照耀下閃閃發光,仿佛真的用許多綠色的寶石點綴著棗樹。當這些綠寶石慢慢變得更有質感。然後有壹串金黃色的花掛在樹枝上,散發出誘人的香味。
蘇東坡有詩:“衣巾窸窣,棗花落”。棗花落了,細小的花落了壹地。螞蟻和那些不知名的蟲子在花叢中拼命爬行。似乎米色的花是他們的專屬地毯。花開後,枝頭間會有壹串串的小棗。
隨著時間的推移,棗子由綠變紅,仿佛有許多靈巧的小手,壹下子被做成千百個燈籠,掛在技術頭上。微風吹來,陽光普照,真是所謂“風搖羊角樹,日映雞心枝”。漂亮,漂亮。別說吃了,光是看著這些紅紅綠綠的棗子,就是靈魂深處的甜蜜。
秋風習習,讀著時間,棗樹的葉子從枝頭飄落到根部。落葉的棗樹只剩下樹枝了。但是,摘下水果和樹葉的枝條似乎更舒服。時間扯動了它軀幹的皮外傷更加顯眼。避雷針頂端的樹枝直刺黑化的天空,仿佛天空隨時都可能被它刺穿。
月亮絕望地滑向西山。只有星星還和天空在壹起,等待明天的日出。
兩天很快就過去了。臨走的時候,媽媽在棗樹下給了我壹小袋棗。然後他難過地說:“明年我再也吃不到這麽甜的棗了。”
是的,明年不能再吃了。因為家裏新建了加工廠,有三相電線穿過這棵棗樹。因此,幾天前,它所有的樹枝都被砍掉了。只剩下這個臉盆粗的樹幹,直接變成了純粹的電線桿。
面對這樣的電線桿,我的情緒再壹次短暫停止。
汽車緩緩行駛在家鄉河邊的路上,河水靜靜地睡在村莊的懷裏,成了壹個美人。
初升的太陽掃過蘇醒的村莊,將各種樹木夷為平地。坐在行駛的車裏,壹邊吃著香甜的棗,壹邊莫名其妙的思緒,再次掛在棗樹的枝頭。
作者簡介:陳愛軍,江西玉山人。中學物理老師,散文詩歌愛好者。有不同的散文和詩歌散落在《西部文學》、《畢錢江晚報》、《讀者》、《清晨六點半》、《畢律楓》、《愛詩閣》等報刊雜誌和網絡平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