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節奏
有規律的重復形成壹種節奏。四季的生成順序,早晚的交替,滿月,花開,水的起伏,山的起伏,肺的呼吸,心的跳動,扛東西時扁擔的顫抖,做生意時手臂的起伏,都可以形成節奏。
節奏能給人以快感和美感,能滿足人的生理和心理要求。每當重復壹個新的循環,就給人壹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仿佛見到了故人,讓人感到親切和愉快。頤和園的長廊每隔壹段就有壹個亭子,不僅可以為人們提供休息的場所,還可以讓人停下來欣賞周圍的湖光山色。而且在壹會走壹會停的交替重復中,妳也會感受到節奏帶來的愉悅和美好。壹個新的節奏熟悉後。還會產生期待的心理,期待贏了就會有滿足感。節奏也可以使個體統壹,差異協調,松散而集中。大家壹起幹活時喊的號子,隊伍行進時的豹子口令都有這種效果。
可見,僅僅是節奏本身就有壹種魅力。
語言也可以形成節奏。每個人聲音的高低強弱長短。各有固定習慣,能形成節奏感。這是語言的自然節奏,未經加工,不是很鮮明。此外,語言還有另壹種節奏,即音樂的節奏,是在語言自然節奏的基礎上加工而成的。它強調自然節奏的某些因素,並使之定型,節奏感更加鮮明。詩歌的節奏就是基於這種節奏。但是,詩歌太散漫,容不下語言的自然節奏。不朗朗上口;過分追求音樂節奏,又會成為壹件徒有其表的神器。不自然。只有那種充滿音樂的、優於自然節奏的詩意節奏才能被廣泛接受。這種節奏壹旦找到,就會逐漸固定下來,成為壹種常見的節奏。
詩歌的節奏必須符合語言的民族特色。請說希臘語和拉丁語;元音長度的差異是明顯的,所以古希臘詩歌和拉丁詩歌都是以元音長度有規律的交替形成節奏。有短方塊,短方塊,長短方塊。長短空格等。荷馬史詩《赫裏亞特》和《奧德賽》由五個長短小節和壹個長短小節組成,稱為六步詩體。古梵語詩歌主要依靠長短格形成節奏,德語、英語、俄語,發音差異明顯,所以詩歌形成輕重格有規律交替的節奏,如輕重格。
中國大典詩的節奏是基於雙語的特點,不長不短,是由以下兩個因素決定的。
首先是音節和音節組合。漢語中,壹個字是壹個音節,四字詩是四個音節,五字詩是五個音節,七字詩是七個音節。每個句子的音節都是固定的。壹首詩中的幾個音節並不是孤立的。壹般兩個合在壹起就是壹頓飯。停頓,有人稱之為音組或音步。四字兩餐,各有兩個音節;五字三餐,每個音節221或2212;七言四餐,每個音節都是2221或者2212。必須指出的是,停頓的地方不壹定是聲音停止的地方,相反的通常要背很久。語調的劃分不僅要考慮音節的順序。還有意義的完整性。
音節的組合不僅形成了壹頓飯,還形成了壹種運氣。搞笑,就是壹句話最有意義的壹頓飯。中國古今詩歌立詩的基本規則是壹首詩必有壹個遼,把詩分成兩半,音節分布是:四字22,五字23,七字43。林庚先生指出,這是中國詩歌的正式規則。並稱之為“半調侃法”。他說:“半揶揄法是中國基於自己語言特點的詩行所遵循的基本規律,這也是中國詩歌在民族形式上的普遍特征。”
只有揭示了“半運定律”,才能解釋為什麽有些句子組成了四個、五個、七個字,卻仍然不像詩。原因是今天的音節組不符合這個規律。揭示“半滑稽定律”也可以解釋為什麽六言律詩始終沒有成為主要形式,只是因為這222的音節組不能形成半滑稽,不符合中國詩歌節奏的習慣。
還有壹個有趣的現象。讀四言詩感覺節奏平淡,而五七言則活潑。秘訣在於音節的組合。四言詩有調侃前後兩個音節。等分,不變。五七言詩,前後調侃差壹個音節,順序壹改就覺得熱鬧。
四言22,五言23,七言43,這些是壹首詩的基本格律。符合這條規則。就像給壹座建築豎起壹根柱子。至於其他規則,比如平民,對偶,都只是加在這個欄目上的裝飾品。中國詩歌的格律看似很復雜,其實就是這麽簡單。
其次,它也是構成中國詩歌節奏的壹個元素。
押韻是單詞發音中偶數元音的重復。同壹個元音按照規律在壹定位置重復,會形成韻腳,產生節奏。這種節日可以把零散的聲音組合成壹個整體,讓人在讀前壹句的時候期待後壹句,讀後壹句的時候回憶前壹句。
在壹些民族詩歌中,押韻並不是那麽重要。比如古希臘詩歌,古英語詩歌,古梵語詩歌。據16世紀英國學者阿迦姆的《論教師》記載,歐洲人與詩歌的押韻始於意大利,但時代之後,中國文學壹度盛行。德國史詩《尼布朗根之歌》,還有中世紀法國的很多敘事詩,都押韻。文藝復興之後。歐洲詩人向古希臘學習。押韻又不那麽流行了。17世紀後,押韻再次流行起來。隨著現代自由詩的興起,押韻詩的數量減少了。而中國的古典詩詞必須押韻,因為漢語發音的長短輕重沒有明顯的區別,節奏不能由它們形成,所以押韻就成了節奏形成的要素。
中國古典詩歌的用韻在唐以前完全是以口語為基礎的,到了唐以後壹定是以用韻為基礎的。根據先秦詩歌的實際用韻情況,我們可以看到當時的韻部比較寬,比較容易押韻,漢詩的用韻也比較寬。魏晉以後逐漸嚴格,出現了壹些押韻書,如鄧梨的聲類。呂晶韻集。夏侯勇的《四聲韻》等,但這些私人著作並不能起到統壹用韻標準的作用。到了唐代,孫侯根據《切韻》出版了《唐雲》,這本書成為官方用韻書。《切韻》的語音系統是古今語音和北朝語音的結合,是通過整理確定的,並不完全符合當時任何地區的實際語音。既然押韻詩要以它為基礎;自然就離開了英語口語的實際情況。這是古典詩歌用韻的重大變化。宋代陳彭年等人寫了壹部小說《廣韻》,其語音系統基本以《唐雲》為基礎,分為四聲,* * * 206韻。很復雜,但是詩歌是允許連用的,相似的韻也可以連用,所以實際上只有壹百壹十二個韻。在宋淳,劉淵、平水對《仁子新刊·禮記》的韻部進行了修訂,將《廣韻》中可以連用的韻部簡單組合成107部韻部,稱為平水韻。元末,殷實甫考證《平雲水》,撰《韻富群語》,亦為106韻。明清以來,詩人基本上都是根據這106韻來寫詩的。但《平雲水》保留了隋唐時期的語音,與當時的口語相去甚遠,所以元代又出現了另壹種“歌本”,完全按照當時北方的語音系統編寫,以滿足寫北方歌曲的需要。值得註意的是周德清的《中原韻》,有四聲十九韻。現代北方曲藝按“十三弦”押韻,這是對中原韻的繼承。“十三者”符合現代普通話的語音系統,可以作為新詩韻的基礎。
簡而言之;韻是同壹個元音的有規律的重復,就像音樂中反復出現的主音,整個音樂可以貫穿其中。中國詩歌的韻在句尾,永遠是意音停頓,然後是押韻,所以節奏感更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