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代獨特而深刻的審美意識是由其文化土壤培育的,也是由其文化精神滋養的。經過有機的融合和融化,產生了特定的審美形式、風格和韻味,成為壹種文化美學,不同於以前的唐美學。宋文華在以下幾個方面影響了美學的產生、表現和狀態。
懷舊意識
宋人似乎特別懷舊,從《東京夢中華》、《武林舊事》等書就可見壹斑。鄧之誠在《東京夢中華》的序言中曾談到當時的鄉愁意識和情緒及其成因:“靖康之難席卷浙江之時,無人不思念故鄉。周的《清浪異記》是紹興早期的,所以閑坐的老人們必談京師風情。還有人壹聽就哭。所以那時候西北老了,講鄭玄故事的人被人看重。”北宋鄭玄(和)政治的故事,成了南宋人壹直咀嚼的東西,就像唐代人常常懷念“開天(寶)門”的故事壹樣。劉辰翁在《碎玉蘭花》中寫道,除非妳喝醉了,否則別想了。”於是,就有了這樣的社會文化氛圍:北宋《清明上河圖》繼篆刻之後,適合夢中國的流行。許編《三朝會》(靖康二年)記載趙《中興史》,即《夢華錄》壹字不易抄。陳的《歲時廣記》、《醉人記》、《京城極盛》、《盛世錄》、《武林舊事》、《夢梁錄》等相繼問世,而《東京夢華錄》則是這種懷舊的先驅和代表作。作者詳細描述了許多故都汴京的故事。他的頭腦充滿了悲傷的情緒,他幾乎壹步壹步地回頭看,回憶起過去霓虹般的夢影。這份記憶經過20年的長時間洗滌,已經淡成了粉紅色。序言中寫到了這種可悲的情況:“最近見親戚,說起過去,來世往往是錯的。”《我的來世》已經漸漸失去了這段記憶,對過去相當不屑。而“只可惜那些講其風俗的人看不到事實”,所以“只可惜謹記編纂編纂,翻開幾遍就能看到當時的繁華”。表面上是序言的壹般規則,起認知作用,實質上有作者的深厚感情。可以說,東京的中國夢為亡國之痛唱了壹曲挽歌。阿明金毛《東京夢華後記》認為“隱居俗人華胥作夢,視之為麥秀別離之歌”,確有其事。因為他帶著感傷的感情回顧過去,他不像壹個大家庭壹樣陳述過去的許多現象。山倒海倒,形形色色的物體在筆觸間跳躍,奔向紙張,鋪展在壹幅巨大的平面畫卷上。形象多樣,有煙花的特點。他們衣食住行都很充實,有音頻也有視頻。它們色彩斑斕,氣勢磅礴,視覺上令人滿足,聽覺上令人陶醉,但不足以滿足感官。然而字裏行間卻有著強烈的情感失落。東京的感傷情調和中國夢有很多相似之處。如《梁之夢》序中寫道:“從前人躺下來吃壹頓飯,但壹生功業顯赫,仍有同感,故知是夢,因謂之夢。時代不同了,城市園林豐富,風俗人物繁盛。”阿清詩人鮑廷伯也說:“序中有情,有悲,有故國舊君之思,既纏綿於過去,又纏綿於現在。”這些情緒和氛圍彌漫在宋代的社會階層中,有傷感的,有苦澀的回憶,卻又不願回憶和回顧過去。奈對我沒有巧妙的安排。老家在千裏之外,於是我想了想,徒然鎖起眉頭,笑著開懷大笑,壹個小亭子裏有幾樣蔬果。我用三杯萬壽菊記錄了時間,問有什麽音樂要唱?“這是宋代的社會情感,但在表現形式上卻充滿了審美意味,向審美情感轉移,在具體的交流中揮之不去,揮之不去。懷舊情結中蘊含著審美情感。
另壹個值得註意的現象是,宋人的懷舊表現為對過去時代的懷舊,其主要審美形式是詞,其懷舊的主要歷史時期是三國六朝。宋詞廣泛涉及三國人物和故事,可以說是壹句話表現了三國。歷史回顧包含現實動機。現實感在三國遺跡中找到對應的對象。蘇軾和齊欣是最著名的贊美三國的詞人。孫權是辛棄疾的最愛。在《永不滿足的音樂》中,英雄找不到孫仲謀。在南鄉子,壹個孩子應該像孫仲謀。陳仁傑將三國唱和詞推向了壹個高峰。蒙古大軍南騎,南宋朝廷依舊動蕩,國家大事已經不堪。陳仁傑在杭州豐樂樓寫下了《沁園春》。驅雷驅電,霹靂遮天,有歷史記憶中的現實咆哮。宋詞中還有壹個出現頻率很高的時代——六朝。以金陵為都城的六朝,尤其是南朝,都是曇花壹現,變化如燈籠。風格和習慣都是清淡浮華,成為亡國的代名詞,浮華審美的符號化。南宋的文章比北宋多,時事集中在抗戰詩人身上。北宋詞的主題,無非是宣揚廢物和興亡之感。北宋貧弱,卻奢靡慷慨,所以詩人對六朝奢靡之風的譴責,包含著現實的隱喻意義。六朝作為記憶對象再現,詩人的感情趨於悲涼。到了南宋,南北分裂成為長期事實,復興無望。然而,強大的人吳無視抗戰,視杭州為汴州。在這樣的社會背景和心理狀態下,他對六朝的感情更加不同,更加深刻。六朝與南宋的連接點都被挖掘出來,幾乎成了詞。在六朝史的歷史記憶中,有熾熱的情感。其中謝安呼籲“嬉笑戲謔”,歌頌經歷過北伐的將領,痛斥六朝談論國家錯誤的人,總結歷史教訓,吸取六朝教訓。到了南宋末年,元人先進,宋朝滅亡,國破之後的感覺更加灰暗和悲哀。宋詞與六朝,幾乎是宋詞史。從壹個獨特的角度展示了宋詞的演變。反映了宋詞偏離原有的“花間房”特征,走向現實、世事、戰爭、時局的大趨勢,從壹個角度反映了宋詞的審美變化。宋詞與六朝既有美學理論,又有詞史。
歷史精神
宋代治史風氣濃厚,出現了壹批著名的史家和著作,有些在歷代史學中處於壹流地位。
學者和歷史學家包括歐陽修,他單獨撰寫了《新唐書》和《新五代史》,以區別於薛監督的《五代史》。陳《五代史序》曰:“五代百余年,故舊俗常失,無力說甚。史家有筆,或文采不足。”新人沒什麽好學的,廬陵歐陽公卻大方地擔起自己的責任,潛心數年,才寫成壹本書。他的事跡在《舊誌》中有詳細記載,對義例有褒有貶,並借鑒了《春秋》。“這是對《新五代史》成就的恰當評價。
司馬光是宋代著名的歷史學家,不僅有深厚的歷史功底,而且有深厚的文學修養。《子同治鑒》成為歷史與文學(包括審美因素)結合的範例,其中壹些篇章,如赤壁之戰、泗水之戰、李歲學夜襲蔡州等,成為文學審美的獨立對象。
此外,李導主編了《續資治通鑒長版》;李信傳《建炎年誌》記載了宋高宗三十六年間的歷史事件;許編《三朝北盟》。許小時候經歷過靖康之亂,終生難忘。他記錄了宋朝、金朝和戰爭的事件,尤其是靖康之亂。史料裏有作家的情懷,有褒有贊。袁術的《資治通鑒》在史書體例上有了很大的突破,註重事件、收集材料,相對獨立,集傳記、編年史於壹體,書中有“愛君憂國之心,憤世疾俗之誌”;朱和趙世元的《子簡》根據各自的歷史觀,進行了整理和改造。鄭樵的《通誌》是壹部百科全書,涉及面廣,大大擴展了史籍的範圍。上述宋代史書表現出強烈的史家意識,集中表現為經世致用的現實精神。歐陽修的《論歷史博物館的日歷》認為“史家也是國家的法典”,非常重視和強調歷史的作用和地位。從這種認識出發,宋代在編纂和管理歷史方面有著顯著的目的。司馬光修《子同治鑒》的助手之壹範祖禹撰寫《唐鑒》,他從宋朝和史家的雙重視角看待唐朝滅亡的教訓。在他看來,唐是離宋朝不遠的“殷鑒”,所以“與其親近唐朝,不如向今天學習”。然而五代的混亂景象仿佛就在昨天,所以對於五代來說。這就是意圖。他在史書上表現出特別憤怒的情緒,就是這個原因。歐陽修之子歐陽法在《歐陽文忠集與事跡》中說:“他特別重視五代史,褒貶善惡,律法精密。其論必是‘唉’而言,‘亂世本書也’”,書中最精彩的序言。這也是宋代史學思想的核心。宋代,尤其是兩宋交替、宋亡之際,忠節意識強烈是有原因的。再如《靈官傳》序,從五代以後唐莊暴起暴落的史實中引發了極其重要而深刻的經驗教訓。它的興盛也是迅速的,衰落也是突然的。繁榮不可抗拒,衰落不可抗拒。
“子同治見”作為壹個完整的概念和命題,體現了宋人重視歷史文化對現實的影響的歷史意識。因此,在宋代文學的審美範疇中,詠史詩的存量尤為豐富,涉及先秦以來的諸多歷史人物和歷史事件。王安石的《昭君詩》有兩首,梅、歐陽修、司馬光、的《昭君詩》。王安石的成就很高。王安石《讀史七法》從歷史的角度考察過去的歷史情況和史家的評論。他對過去歷史的“糟粕”不滿,認為“不是美的精髓”。在他看來,記錄和描述歷史最難或最難得的是對歷史精神的理解和體現,也就是所謂的“丹青即精神”。這是王安石重要的歷史認識論。從而影響和支配了他對壹系列歷史事件、現象、人物的評價和認識,形成了史學與美學的有機融合,即所謂詠史抒情。他的《商鞅》、《諸葛武侯》等詩就是證明。這種詠史現象也蔓延到了繪畫美學領域。李繪獨騎回鶻圖,盛唐中興名將的風采與風采。在遼、西夏頻繁入侵,宋王朝積弱無能的現實背景下,畫家弘揚唐朝精神以振奮宋王朝人氣的意圖是曲折的,他的《魏延牧歌》也是如此,充分體現了宋代繪畫美學中歷史題材所溢出的現實意識和情感。
討論風格
宋人的思維是思辨的,他們創造的哲學也是思辨的。這就催生了他們愛討論的習慣。宋人好為人師,善於指指點點,侃侃而談,評頭論足,滔滔不絕。在這方面,宋人的議論風格和唐人的感性描述確實不同。微詞明義,意象引哲理,這是由整體思辨結構決定的。如果說它在唐代社會和思想中是無孔不入的,那麽它在宋代就是無孔不入的。宋人重視形而上的探究,促進了抽象思辨思維的發展。然而,研究理性、抽象概括和理論討論的拙劣方法無疑促進了討論式文體的發展。
宋人心思縝密,心思縝密。因為他們以形而上的道為指導,他們不會滿足於形而下的道的描述。他們往往從形而上的道出發,再加以完善,達到形而下的道。所以,“道”是借的對象,“道”是因,是工具,“道”是歸宿,是本體,是灌頂。
在文化習慣上,宋人頗有縱橫家之風,如蘇軾之論,充滿和諧,意氣風發。他拿自己和賈誼比較,在他的理論中看到了賈誼的風采。葉適的《學註序》認為,歐陽修是“本朝討論派”,蘇軾是“古今討論大師”。蘇軾本人也在“隨波逐流”中成為時代的精神現象。這自然影響到文學和美學。詩歌是其中之壹,形成了宋詩審美風格中最富議論性和哲理性的特征。《聞松》也是如此,它不包括純議論文,而是借助某壹特定對象展開的表達某種生活、人生和宇宙哲學的文章。這樣,對象是具體的,觸發的是抽象的理論。歐陽修其實是壹個談秋的聲音。範仲淹的《嶽陽樓記》在洞庭湖的場景上潑墨,卻為“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的人生觀討論做了鋪墊。王安石的《遊寶蟾》在表層結構上是壹篇遊記,卻突然被旅行論及:“超凡的世界觀,往往遠離危險,卻又不尋常。所以,有誌者事竟成。”在思維上,會有壹個從風景到理智的格局。蘇軾《石鐘山的故事》的主題不可能被所有的場景描寫所涵蓋。記憶中的旅行服務於推理,得出壹個議論文式的結論:“不用看就能判斷壹個東西有沒有?”它體現了實踐經驗的品格。討論是由事件和場景引發的,事件和場景是媒介,就是上面說的從形而上到形而下的討論方式。而宋人在討論中往往有實際的意圖,以感情為基礎,以現實為目標。這是宋人議論的壹個重要特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