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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燕超散文《流浪的波斯貓》賞析

奶奶愛幹凈,平日裏把家裏收拾得壹塵不染。她從來不養狗、小貓之類的小動物,怕它們給家裏添亂。

買的新房裝修好了,我們回老家住壹段時間。奶奶看房子擠,就和爺爺搬到後面的舊瓦房裏。在她住在舊土房的第壹個晚上,她被老鼠咬人的聲音折磨著。連續幾天,奶奶舍不得買老鼠藥,老鼠藥放了好幾個地方。不用說,真的管用。藥到了壹只大老鼠身上,第二天晚上老鼠安靜多了。但幾天後,老鼠在半夜開始囂張,老鼠藥再也無法誘惑精明的老鼠。

奶奶因老鼠而日漸消瘦。壹天,她多日未見的好朋友張奶奶來看她。閑聊中,奶奶說起了鼠病。張奶奶說,妳怎麽不早點給我打電話?我家裏有兩只波斯貓。自從養了波斯貓,家裏就沒聽過老鼠的聲音。

壹個陽光明媚的下午,張奶奶真的來了,懷裏抱著壹只波斯貓。這只波斯貓有壹張可愛的臉。它的白背毛長而密,質地綿而輕如絲,身體線條簡潔流暢,給人壹種華麗高貴的感覺。很討人喜歡。

張奶奶給了奶奶,小家夥壹見生人就發出細長的叫聲,淒厲柔和,讓人愛不釋手。從來沒有養過貓的奶奶看到這只波斯貓,臉上寫滿了愛。

我跟我奶奶說,盛產美女的天秤座在十二星座裏也叫波斯貓。由此,波斯貓的奢華可謂家喻戶曉。

張奶奶走了。奶奶怕波斯貓跑了,就找了根粗線把它綁起來。我制止了奶奶的不當行為,告訴她波斯貓溫順、聰明、敏捷、善解人意、安靜、愛撒嬌,所以被稱為“貓中王子”、“貓中公主”。如果用細繩綁住它,它不會變成“囚犯”嗎?

如果它要逃跑呢?奶奶不解地問我。我跟我奶奶說它不會跑的。我同學家養了壹只波斯貓。從市場上買回來後,家裏不用綁,根本沒跑出來。很聰明。

奶奶給波斯貓取名叫咪咪。從此,米白給爺爺奶奶荒廢的晚年帶來了無限樂趣。每次爺爺奶奶從外面回來,他都跑到巷子裏迎接他們,然後在他們面前翻個身,然後翹著腳躺在地上撒嬌。他們和他玩了壹會兒後,他高興地站起來跑回家。

半年後,米白生了三只小貓,都非常英俊。有壹次,姑姑看到這三個還沒滿月的小家夥太可愛了,就伸手從貓窩裏抱了壹只小貓出來細看,不料被回來的米白看到了。米白喊了她幾聲,姨媽就把小貓放進了貓窩。

晚上,我看到貓窩裏沒有小貓。我問我奶奶,妳把家裏的小貓送人了嗎?奶奶說,沒有,我問,貓呢?她搖搖頭說,我不知道。不會走路的小貓不可能無緣無故消失。後來,奶奶在床下發現了這些小貓,她把它們放回了貓窩。

奶奶正在縫紉機上縫紉,壹轉身,她意外地看到米白嘴裏叼著孩子,躲在床底下。她不想讓人們和她的孩子壹起玩。

據奶奶說,她平時燒水,等水燒開了,再等,然後就睡著了。爐子上的水正在沸騰。當米白看到她睡著了,她壹個接壹個地沖她大喊。奶奶醒來,知道水開了。

多年後,數百年的老街被征用和拆除。當我的祖父母搬家時,米白懷孕了,即將分娩。爸爸會把它帶到居民區。爺爺不願意帶它去住商品房,說小區裏沒有小貓,再說也養不了。爸爸說米白馬上就要生了,所以我們不能讓它餓死在空蕩蕩的老街上。爺爺不再說壹句話。

爸爸打電話給米白,把它放在紙盒裏。米白在紙箱子裏不停地掙紮,它不願意離開這個地方。爸爸擔心即將分娩的米白會心地善良,大手大腳。米白趁機跳出紙箱,遠離爸爸。無論他怎麽哄他,它就是不讓他靠近。

回來後,父親把這件事告訴了奶奶。奶奶說米白嚇壞了。不要再抓了。我會把它帶回來。

之後,我的祖父母去了那裏,但他們仍然沒有把米白帶回家,所以他們不得不放棄。

那天,奶奶在街上買東西,遇到了鄰居小芳。小芳告訴奶奶,妳家咪咪天天哭得很慘。每次我給她壹些食物,她就是不讓我靠近。奶奶,我們家過幾天就要搬走了,咪咪沒人餵會餓死的。

奶奶和爺爺很擔心這只波斯貓。他們每天輪流去空蕩蕩的老街給波斯貓壹日三餐,有魚有飯有奶,讓它不缺營養,安全產下小貓。但每次去送飯,他們都會打壹個期待已久的電話,米白始終沒有出現,奶奶很納悶。壹天,她去送食物,發現隔壁被遺棄的小狗呆在我們的老房子裏,終於意識到是小狗把米白嚇跑了。

我不知道米白是否生了壹只小貓。奶奶和爺爺仍然每天給米白送飯,風雨無阻。那天,爸爸帶我去看老街,來到老房子。我父親大聲呼喊米白。過了壹會兒,米白尖叫著出現在鄰居的瓦房裏。久別之後,米白生了孩子,她的容貌依然迷人。爸爸示意她下來。她看了我們幾眼,轉身走了。

海明威曾說:“貓對自己的情感是完全忠實的。人類出於這樣或那樣的原因,可能會隱藏自己的感情,而貓不會。”如今,米白和她的孩子們成了流浪貓。每當我想起與米白和睦相處的快樂日子,我的心裏就充滿泛酸。米白,妳和妳的孩子現在怎麽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