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白居易的創作特點和寫作特色。
詩歌宣傳和詩歌創作以其突出的大眾性和現實性,在中國詩歌史上占有重要地位。在《九書·同元》中,他明確地說:“仆從旨在助二者,其為獨立。永遠服務的是道,發明的是詩。稱之為諷刺詩,也是誌在助人;叫閑適詩,也不錯。”由此可見,在白居易的諷刺、閑適、感傷、雜律四種詩中,前兩種詩最受重視,因為它們體現了他的“為民服務,時時向善”。他的詩歌思想主要建立在早期諷刺詩的基礎上。早在元初,白居易就表現出壹種強調現實主義、通俗性和諷刺性的傾向:“今褒今貶若無考證,懲勸之道有所欠缺;如果《美人刺》這首詩不考政治,那補考的意義就廢了。.....賜辭賦並以諫、諷之者,雖質野也。“詩歌的作用是懲惡勸善,彌補時政。詩歌的手段是褒貶,是訓誡和諷刺,所以他主張:“設官集詩,開諷道,察其得失,通其情懷。”(《詩六十九》)他反對單純追求“高宮律動”和沒有內容的“奇筆”,更反對齊梁以來“嘲風弄花”的華麗詩風。在《新樂府序》中,他明確指出寫詩的標準是:“其言之質與徑,欲見者易辨;“他的話直截了當,對想聽的人深加訓誡;它的事是有核的、真實的,所以采用它的人可以傳信;它的身體很光滑,可以在音樂歌曲中播放。”這裏的“質與徑”、“直與切”、“芯與實”、“順與順”分別強調語言要樸實通俗,論述要直白外露,文筆要絕對虛假純粹,形式要流暢通順,具有歌謠的色彩。換句話說,詩歌必須真實可信,通俗易懂,易於傳唱,才能被認為是極致。白居易對詩歌的上述要求只有壹個目的,那就是彌補時政。於是他接著說:“總之,為君、為臣、為民、為事、為物,而不是為文。”(《新樂府序》)在《九書同元》中,他回憶起自己早期的創作情況,說:“自從來到朝鮮,年紀大了,讀的東西也多了。每次和別人說話,他都多問時事;每讀史,多求真與道,方知文章寫在時,歌詩寫在物。”做給時間看,第壹件事就是做給國王看。他還說:“惟傷民病,不知何時避”(關於唐曲的兩首痛詩之二),創作了大量反映民生疾苦的諷刺詩,但總的方向是“惟歌使人病,望帝知”(寄唐生)。因為只有在天庭聽到了民情,皇帝開門,達到了民情,政治才會趨於平靜。從強調現實主義、通俗性、諷刺性到提倡為君為民寫作,白居易提出了系統的詩歌理論,他的《秦中吟》、《新樂府》等諷刺詩就是在這壹理論指導下創作的。這壹理論以其突出的現實針對性和大眾化傾向,可能使詩歌更加貼近社會現實,甚至幹擾政治。這壹理論是對儒家傳統詩學的直接繼承,是對杜甫創作時事道路的進壹步發展。從寫時事來看,白居易和杜甫是壹樣的;但杜甫只寫自己的所見所感,人民的疾苦與自己的悲涼情懷融為壹體。雖然他總是在現實主義中談論它,它包含了諷刺,但它不是建立在諷刺的基礎上。杜甫詩歌與白居易詩歌的區別在於他以“為君”為詩歌主旨的思想,突出了詩歌的現實功利色彩,將詩歌引向了壹條狹窄的道路。由於過於註重詩歌的諷刺功能,詩歌被等同於勸誡和紀念,許多詩歌的意象被反諷的推理和議論所取代。由於詩歌評價標準的狹隘和嚴格,歷史上大量不符合這壹標準的優秀作家和作品被排除在外。這些都對當時和後世產生了壹定的負面影響。白居易的諷刺詩有170多首,大部分是貶謫前寫的。它們在現實主義和粗鄙性上與張繼、王建有著密切的聯系,在反映現實的深度、廣度和尖銳性上有了進壹步的發展。《看割麥》是元和元年壹位詩人的早期作品。詩以“田家月少閑,五月人倍忙”開頭。中間壹節,詳細敘述了農民“夏天蒸,燒背燒天”的艱辛和“丟田丟稅填飽肚子”的悲哀。最後,他就像《鄉民受寒》前半段寫“北風如劍,布衣不遮身”的窮人,後半段寫“棕裘蓋被子,坐臥有暖”。相比之下,他表達的是“我羞於懷念他,捫心自問他是誰”的感覺,真情實感發自內心。蘇子格山北村通過親身經歷,真實地展現了神策軍“拿我桌上的酒,餵我盤子”的殘暴與暴力。最後以“主公小心不言,副將虧欠”的諷刺結尾,筆鋒直指身為神策軍統帥的太監。上述作品只是白居易諷刺詩的壹小部分,但大體上表現出這類詩的兩種基本傾向,即對下層民眾苦難生活的深刻反映和對上層權貴腐化生活、欺壓百姓的惡行的尖銳揭露。這種反思和暴露在著名的《秦中吟》和《新樂府》中體現得淋漓盡致。《秦中吟》是壹部系列詩,共有10首,“壹首悲傷的詩”(“兩首傷唐曲”之二),揭露了官場的腐敗,權貴的驕奢淫逸,勞動人民的多重壓迫。比如《崇福》痛斥統治者對百姓的殘酷剝奪:“拿走我的溫暖,買妳眼前的恩寵!”《傷逝之家》揭示了達官貴人富而無情,“廚房有爛肉,國庫有爛錢”卻“忍不了饑寒”。《歌舞》寫道“朱倫車馬,紅燭舞池。“自娛自樂坐緊處,醉暖脫重衣”的遊樂,後面是“不知道鄉監獄裏有凍死的死囚”的氣話;《買花》是通過壹個“田舍翁”在買花的地方偶爾的所見所感,對“十家贈壹簇暗花”的沈痛批判《輕胖》是針對宦官內心的大臣、博士、將軍:道上驕橫,鞍馬閃耀塵埃。請問那些人是誰,路人回答說是太監,皇帝的官員。佩戴代表醫生身份的紅絲帶和象征將軍身份的紫絲帶。誇耀身份,在晚宴中向軍隊走來,壹大批,場面盛大。瓶溢九霄,水陸八寶。洞庭湖裏有壹種橘子作為水果,這種上等的魚味道鮮美。他們在宴會後保持冷靜,但在喝醉時變得傲慢無禮。然而,當年江南大旱,衢州卻出現了慘烈的壹幕。這是兩個宛如天壤之別的階層:壹個滿腦子都是胖子,壹個滿腦子都是天災人禍,爭著“吃人”!這種鮮明的對比,很容易讓人想起杜甫的“朱門酒臭,路有凍死骨”。《新樂府》五十篇,元四年撰,元七年普遍修訂。這是壹組帶有明確政治目的的系統的詩歌,經過了精心的組織和構建。內容相當廣泛,涉及王華、治亂、禮樂、人仙、時勢、邊政、宮女等諸多方面。但寫得好的,有價值的,還是那些反映民生疾苦,反映下層民眾處境,揭露政治和權貴之惡的篇章。這些詩如果與元稹的《新題材樂府》相比,其成就顯然要高得多。首先,壹篇文章是獻給壹件事的,文章的標題就是唱的是什麽,文章下面的序言就是文章的主題。比如《商鞅白發人》、《我憤懣豁達》;“紅地毯”、“擔心養蠶成本”;《季芹不在了》、《悼念人民》;“賣炭翁”與“庫宮市場”...這樣的安排使得中心突出,意思明確,避免了多義和脈絡復雜的弊端。其次,很多篇章形式靈活,開頭三句,後面七句,充滿了民謠;在語言的運用上,盡量避免優雅的書面語,用口語或俗語點綴。比如秦基遼的開篇就寫著:“秦基遼,出南國,發彩,綠發黑花,頸紅。耳巧舌巧,鳥語萬物。”簡單流暢,易於閱讀。詩的後半句,季芹比喻諫官,壹只雞燕比喻百姓,壹只鳳凰比喻君主:“季芹,人可以談鳥,但雞燕的冤屈妳沒看見嗎?”當我聽說鳳凰的主人時,我之前並沒有為鳳凰說壹句話的意思。用吵鬧的詞!“寓言形式的諷刺性批評是含蓄而恰當的。第三,壹些優秀的詩歌善於生動地刻畫人物,感情強烈。比如《陽光下的白發人》中間壹段,描寫了因嫉妒而“暗戀陽宮”的白發宮女的生活:待在壹間空房裏,秋夜漫漫,長夜無眠。燈後墻上的影子依舊揮之不去,暗雨打窗的沙沙聲。春末了,晚上很難壹個人坐著。龔英充滿了憂慮和厭惡,閆亮總是嫉妒。鶯啼歸燕悄去,春去不記年。只看深宮秋月,物圓四五百回。這與《長恨歌》中唐明帝思念費陽的描寫十分相似。再比如女主角在井底的銀瓶子裏回憶自己年輕時的生活:在家做女人的時候,人們的言行舉止千奇百怪:秋天的時候,嬋娟的太陽穴上爬滿了蟬,她像飛蛾撲火壹樣翻山越嶺。在後花園壹起笑著笑著,此時我還沒有與和君相遇。我在矮墻上玩青梅樹枝,在柳樹邊上玩騎白馬的先生。我在墻上妳在直系遠親望,壹見君知已有斷腸之德。淺薄活潑,卻又飽含情感,字裏行間,洋溢著青春氣息。因為這對青年男女在沒有父母的命令或媒人的話下結婚,最終導致了愛情悲劇。詩的最後是壹句評語:“如果妳發信息說自己很笨,註意不要對別人掉以輕心。”但由於感情超越了“止娼”的主題,透露出濃濃的悲劇氣息,還是引起了讀者深深的同情。在50首新樂府詩中,擁抱以上幾點而有突出成就的,應該是第壹批批判宮城和宦官,為貧民叫苦的。這首詩通過賣炭老人從“降薪燒炭”到城裏“賣炭”再把炭拿走的經歷,深刻揭露了宮廷市場擾民和宦官受賄的野蠻行徑。其中“衣窮,愁炭,願天冷”這句話尤為準確。先用“窮”字傾註無限同情,再用“愁”和“願”寫出賣炭人的艱難處境和微妙復雜的心理活動,真實貼切。詩中沒有壹個字,全是意象,卻發人深省。此外,新豐斷臂翁和杜靈措也是關於老人的詩。前者寫的是壹位老人在60年前為逃避兵役“偷了塊大石頭,摔斷了胳膊”的不幸經歷,從而譴責了這場非正義的戰爭。後者以沈重的筆觸,描寫了天災人禍夾擊下農村的貧困和農民的悲慘,並借詩人之口懇切地呼喊:“剝我絲,奪我粟,虐害之物是狼,何須撓牙吃人肉!”聲音洪亮,激動人心,帶有強烈的批判性。這兩首詩雖然在藝術成就上不如《炭人》,但在描寫人物、反映現實方面也有很高的價值。當然,白居易的新樂府也有很多不足之處。壹、《新樂府》的創作宗旨是“首句以其旨,卒章以示誌”(《新樂府》序)。為了做到這壹點,作者往往以失去藝術性為代價,在詩中加壹個議論尾;有時他們畫蛇添足,做不必要的重復。其次,詩人寫的壹些事件,感受不深,只是寫來湊足五十首詩的數量,所以比較枯燥,無法咀嚼,比如《七德舞》、《法曲》、《二皇後》、《詩人收藏家》等。,大多是靠討論和說教積累起來的。同時,由於過於註重詩歌的現實功利目的,作者往往用觀念來架構詩歌,真情實感相對不足。相對於杜甫深入體察民情、寓意豐富的樂府代表作,《新樂府》很多作品確實是割裂的。第三,在語言的運用上,由於追求簡單的東西,在直接的揭示中迷失了,有時壹個簡單的東西也要重復,使得詩不夠精煉。以新樂府為代表的白居易諷刺詩,在當時影響不大,以至於是“當時難以認識的人”(元稹《白長慶集序》);後世,褒貶不壹。無論如何,白居易通過自己的努力,創造了壹種新的詩風和風格,並以“不畏強權和憤怒,也不怕被親友譏笑”(《致唐生》)的勇氣,對當時的社會醜惡進行了最大膽的批判和攻擊,永遠值得人們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