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金安
說完，黑衣人擡頭看了看院子裏的四角天空，臉上隱隱有壹絲痛苦，那是他心裏不敢面對的過去，卻又不想面對。
“可是，我還是不明白，妳為什麽說妳只是半個獸神？”秦繼續追問，其他的他基本已經能猜到了，但是這個，實在想不通。
“妳知道除了血肉之軀最重要的是什麽嗎？”黑衣人嘆口氣問道。
“血肉之軀可以造就壹個人的身體，而妳已經擁有了神的知識，那麽還缺什麽？”秦壹邊思考壹邊問。
黑衣人沈默了壹會兒，然後緩緩說道:“還是不得人心！”
“人心啊！”壹直心平氣和聽著的秦兀顏姓用驚訝的聲音說道..............
“玲瓏死後，她的屍體變成了石像，但為了讓我成為壹個男人，她割腕割肉，做了壹個充滿謝靜的屍體。她的七個士兵闖入了鎮魔洞，他們想殺了我，為他們的巫後報仇。雖然玲瓏死前用巫術將我融入壹個身體，但那些殺人的欲望依然存在，我依然殺了那些士兵。於是，為了阻止我的殺人欲望，我把那些死去的士兵的心融入了我的身體，從而用巫術把我的身體撕成了兩半，壹半被驅逐出了我的身體。離開我身體的那部分是我所有的殺戮欲，執念，對玲瓏和人類的怨恨，然後那部分戾氣吸收了玲瓏謝靜，打算逃走，但最後由於缺少了謝靜，被另壹半用法術鎖住了。
“這麽說，妳就是那個有人心的半獸神，而鬼王的復活其實是另壹個有殺人欲和怨念的半獸神，沒有人心，沒有肉體！”
秦現在終於明白了這個人的真正來歷。
但既然如此，碧瑤為什麽會在他手裏？.....秦低頭沈思了壹會兒，突然擡起頭急切地問道:“是不是因為妳吸收了鬼李原本打算復活碧瑤的靈氣，所以碧瑤沒有醒來，而妳卻被鬼李無意中復活了？”
“妳很聰明！是的，我就是這樣偶然醒來，然後在氣場的作用下，我的身體被塑造了。”黑衣男子微微笑了笑，帶著壹絲欣喜，轉向秦繼續道:“不過妳們都太天真了。妳以為妳能讓壹個靈魂在九幽被禁的人復活？”
碧瑤擋劍的壹幕浮現在秦當時的腦海裏。她念癡情咒的時候，聲音洪亮，沒有壹絲猶豫和遺憾。突然壹陣心痛。
“但是，請求鈴的那天還是扣下了她的壹個人的精神！難道不能通過招魂來救她嗎？”秦問。
黑衣人不以為然地搖了搖頭，笑著說:“如果是個普通人，少了幾縷靈魂或許還能保住性命，但這個碧瑤姑娘卻用癡情的咒語融化了自己的全身，自願將自己的靈魂逼進九幽魔界，這才獲得了對抗惡靈的力量，而請求鐘只留下了靈魂，只保住了肉體。這個天地靈氣確實有起死回生的力量，但是她的靈魂已經散了，進入了九幽之地。光靠天地靈氣是沒用的。”
秦不想相信這個解釋，但他不得不相信，因為碧瑤真的沒有因為天地氣場而醒來。
看著秦半信半疑的樣子，黑衣人接著說:“妳壹定很奇怪我為什麽知道這麽多！”
秦看了他壹眼。在張軍美麗的臉龐上，壹雙漆黑深邃的眼睛流露出對過去的悔恨和悲傷，卻又夾雜著壹絲釋然和留戀。他微弱的聲音在空中回蕩:“我和玲瓏在壹起的那段時間，也看了很多巫術秘籍，包括各種關於冥界的魔法陣和誘魂術。可以說我基本學會了精妙的巫術，但我不是人類，有些法術是無法施展的。那時候我不明白，為什麽要把靈魂禁錮在地獄裏，為什麽要交換相應的東西。直到後來我才明白，凡事皆有因。無論妳想要什麽，妳都要付出代價。這世上沒有不勞而獲的東西。”
“既然妳現在活著，怎麽知道碧瑤擋劍的事？”
“妳們人類當初收留的其實是玲瓏謝靜，只是當時被獸神轉化為兇邪的意念，鬼王和蕭逸才共同撫養了獸神的血液，蕭逸才實際上成了另壹半的敵對培育體，所以他的所有記憶，自然都在獸神的知識中，我和另壹半的獸神，是同壹個本體轉化的，所有的記憶，他有，我也會有。我當然知道妳們所有人。”說完，黑衣男子向秦靠近了壹步，似笑非笑的接著說，“我也看得出來妳對這個姑娘的好感。”
秦聽了，看著他不懷好意的笑容，很是生氣。他輕輕皺起眉頭，傲慢地辯解道:“蕭逸才和我幾乎沒有聯系。我怕他不知道我對別人有什麽樣的好感。妳能知道什麽！”
“是嗎？我不知道蕭逸才的記憶，但妳剛才看這個女孩的方式，溫柔和深情。真是深情啊！”
“我……”秦壹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麽好，只是別過頭去，不再看他。他想了壹下，輕蔑地加了壹句:“妳既然不是人，怎麽能明白人的眉毛是怎麽來的感情呢？”
黑衣男子忍不住笑了起來，然後說:“就這樣吧！我不會揭發妳，因為妳和我處境相同。只是這個女生用了癡心咒，醒不過來。現在她的靈魂還在人間，地獄裏的靈魂也不完整。我怕她在九幽地府活了三生七世，過了壹千年，也不能轉世。”
“什麽？”秦突然大聲問道，看著他的眼神中充滿了驚訝！
即使壹千年，妳也不能轉世。碧瑤是不是要永遠待在那個黑暗可怕的九幽地獄裏？
“妳可以不相信我，畢竟我不是壹個真實的人。這些話沒有依據，是我從古籍中推斷出來的。”說完後，黑衣男子走回南墅，然後轉向秦問道，“對了，我只知道這個女孩叫碧瑤，那麽妳叫什麽名字？在蕭逸才的記憶中，關於妳的事情真的很少。我們偶然相遇，妳了解了我。妳應該壹直告訴我妳的名字！”
“在秦兀顏姓！”他冷冷地回答。
看到他冷淡的態度，黑衣人只是溫柔地看了看枝葉繁茂、高聳入雲的楠樹，然後說:“秦，妳為什麽不問我的名字？”
秦壹聽，走進院子，咯咯地笑著說道，“這個名字只是壹個代號！再說，就算妳有名字，妳還是叫獸神！”
“不是，那個獸神是怕我的人叫的。我那時候沒有人類的身體，所以他們都以為我是妖獸之類的怪物。其實玲瓏在創造我的時候，給了我壹個很好聽的名字，喬楠。”
他停住了聲音，臉上露出了幸福的神色，然後說:“她說這個名字來自壹首很美的詩:南方有樹，不要忘記。”但我是人，註定不能順應天命，所以她把‘南僑’二字倒過來，叫我‘南僑’。大概是希望減輕這個逆天而生的怪物的罪孽吧！.....還有，她很喜歡南叔，所以用南叔做我的名字！"
喬楠回憶起舊日時光，露出了幸福的神色。然後他說:“有時候，她很開心的時候，會很開心的叫我——楠，楠！。"
靜靜地聽完之後，秦似乎被他的情緒所感染。他彎腰撿起掉在地上的楠木葉子，然後同情地看著喬楠說:“南方有樹，不用想了。從玲瓏給妳起的名字來看，妳們根本不可能在壹起。”
“不可能！”喬楠惱怒地看著他。
“南方有樹，不用想了。妳知道這首詩的下壹句是什麽嗎？”秦隨即冷笑壹聲，原本他是不想說出來的，但卻又有些受不了此人的風流行為，心中很是同情。
“我不知道，但那又怎麽樣？”黑衣人狠狠地瞪了他壹眼。
秦沒有理會，認為這個人畢竟不是真正的人類，沒有接觸過人類的詩詞歌賦，根本不懂詩的意思。他看著黑衣人的眼睛，既期待他說出來，又害怕知道真相。剛到嘴邊，突然又咽了下去。
兩個人沈默了很久。
“那妳倒是說說，這首詩的下壹句是什麽？是什麽意思？”黑衣人秦終於是忍不住起了好奇心，忍不住開口問道。
秦兀顏姓沾沾自喜地笑著說:“南方有樹，所以妳不能停止思考。下壹句是“漢有浪女，不能不思”。這首詩本來是寫壹個男人愛上了漢水女神，但是女神對他沒有好感。人神之間的距離可謂天壤之別。就像妳和玲瓏，壹個是人，壹個是非人非獸。玲瓏以此詩為妳取名，原本默許妳不可能有好結果。”雖然語氣溫和平淡，但言語細致，仿佛壹把利劍插在喬楠身上，比玲瓏八兇的玄火陣更讓他感到無比的痛苦！
“韓有壹個流浪的姑娘，所以妳不能想，...妳不能想！”黑衣男子突然痛得大叫起來。
秦兀顏姓暗自嘆了口氣，心裏在嘲笑這個人的愚蠢。他透過窗戶看了壹眼躺在廂房裏的碧瑤，突然嘆了口氣，嘲笑別人的愚蠢。他怎麽會聰明呢？他吹噓自己這輩子只為自己而活，成就大事，不會像癡癡的世界壹樣陷在兒女情長中，但最後他臨死前唯壹的願望就是去那個地方見她！
可笑，可笑！
秦嘴角露出壹絲無奈的苦笑，我不知道該嘲笑別人還是嘲笑自己！
林間的微風緩緩吹過院子裏的南樹花，陽光漸漸變得柔和，余暉散落在院子的角落裏。顯然，太陽要下山了。
喬楠壹直靠在楠樹上，眼神呆滯，乍壹看像個死人！
秦覺得自己比自己還可憐，嘆了口氣，突然想起了什麽，大聲說道:“對了，妳為什麽要從李鬼那裏搶走碧瑤？她現在只是壹個沈睡的人，對妳沒有任何傷害和幫助。妳為什麽把她帶走？”
此時，他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的感受。看到碧瑤，他驚喜交加。
十年情緣，百年穿越，不剪相思，不忍計較。
他已經十年沒見過她了，十年。十年來，他壹直守在萬度門，時常望著狐貍精岐山中鬼王壹族的方向，吹著控妖笛，唱著他們在桃樹下相遇時的那首歌。想起她的聲音和微笑。
這十年來，我每次去看青龍，辦完事，他都想讓青龍帶他去冰石房看她壹眼，哪怕只是看壹眼，也是好的！不過像他這樣驕傲的人，就算面對青龍，壹來嘴巴張不開壹點，二來就是冰石室。除了鬼王，鬼王從來不希望別人輕易進入，就連幽姬和青龍也壹定要請鬼王參觀。大家只知道鬼李滿世界跑去復活碧瑤，卻沒有人知道。還有壹個人也曾四處尋找古書秘法，希望有壹絲復活的希望。
他從沒想到碧瑤會對他有任何好感。他只是想讓她好好的活在這個世界上。他只想保護她壹輩子，僅此而已！
喬楠楞神了半天，沒有吭聲。
秦走到他面前，軟化了聲音。“其實我並不覺得玲瓏對妳沒有好感，不然她臨死前也不會施法讓妳成人。”
喬楠慢慢擡頭看著他。他的眼睛紅腫，卻沒有半滴眼淚。他不是人類，只是有人類的皮膚。怎麽會有眼淚呢？
他輕輕嘆了口氣，然後爬上去扶著楠樹站了起來。他搖搖晃晃，壹步壹步走進廂房。秦不知道要做什麽，於是也跟了上去。
“妳究竟為什麽要帶走碧瑤？回答我！”
“因為她對我有用！”走進房間的喬楠終於開口了。他正要走到碧瑤的床前，卻被壹個閃身進來的秦攔住了。
“妳打算怎麽辦？”他的語氣又冷又硬，不會讓任何人靠近他。
喬楠冷笑道，接著說道，“鬼李和都在鎮魔古洞。如果碧瑤不能活下來，他們暫時不會離開鎮魔古洞。但是，我想和玲瓏在壹起！我不想任何人打擾我。雖然我現在不想殺人，但是我不喜歡任何靠近玲瓏的人。這就是為什麽我用了壹招把碧瑤姑娘帶走，讓她們離開鎮上的魔法古洞。”
喬楠對秦笑了笑，然後說:“其實妳應該感謝我，不是嗎？”
秦瞥了他壹眼，沒再說話。哼了壹聲，他轉身去探望碧瑤。
“碧瑤……”他輕輕地哭，知道她不會醒，但還是怕打擾她。
“看來妳對她真的很投入。”
喬楠的聲音再次在他身後響起。秦冷冷的看了他壹眼，有點生氣的說道:“妳別管了！”
“那妳要壹直幫我排毒啊！”喬楠淡淡地回答道。
秦聽完，停頓了壹會兒，從腰間拿出壹個小瓶，遞給他壹顆藥丸。
喬楠接過解藥，認真地說，“其實妳不需要執著地希望把她弄醒。現在對她來說最好的事情，就是把這個相思鈴裏的壹個靈魂送到九幽地獄，讓她的靈魂聚在壹起。這樣，至少壹千年後，她才能轉世為人，否則，她將永遠留在那裏，永遠活不下去。”
喬楠的話仿佛給了秦壹個驚天動地的霹靂。他趕緊站起來，悲傷地看著喬楠說:“不，如果她沒有這個靈魂，她連身體都保不住。”
喬楠不再說什麽，兩人陷入了長久的沈默。
良久，喬楠打破了房間裏的寂靜，道:“就這樣吧，看在妳我同病相憐的份上，我的確有辦法聚集她的靈魂，讓她的身體不被毀滅。但是，這種方式只能持續七天，而且……”他低下頭，止住了聲音。
“還有什麽？妳說吧！”秦擔心地問。
“要把她的靈魂聚在壹起，就必須把請求鐘裏的靈魂送到九幽之地。雖然我有人類的血肉，但是沒有靈魂，所以我能做的只有打開地獄的結界，保護她的肉身七天七夜！至於靈魂……”喬楠停下腳步，然後看著秦，嘴角浮起壹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秦突然明白了話裏隱含的意思。顯然，自始至終，這都是壹個騙局。他不會相信有人可以不求回報的幫助別人，眼前這個人根本不是人。
“哈哈哈哈……”秦兀顏姓嘲弄地笑了笑，帶著殘忍的眼神問喬楠。“說吧，為什麽不繼續下去？妳最好直接告訴我妳想做什麽。目的是什麽？妳的整個計劃是什麽？”
喬楠突然楞住了。簡單幾句話之後，他不得不佩服眼前這個人的聰明。他能馬上看出壹切都準備好了。這真的是他被困在石像裏這麽多年的策略，但他自己不是人，沒有靈魂，不能下地獄，需要找人幫他！
現在他的如意算盤很容易就被秦看穿了，他不禁擔心起來。如果他把事情的全部說出來，秦真的會幫他嗎？
喬楠考慮再三，說:“我可以幫妳把她的身體保留七天。當妳進入九幽地獄，只要妳在這七天之內把她的靈魂帶回人間，她就能復活！”看著秦狐疑的神色，喬楠繼續道:“我承認這個方法確實有我自己的目的，但我的方法確實能救碧瑤姑娘。這對妳我都有好處，不是嗎？”
秦兀顏姓半信半疑地看著他。他沈思了壹下，擡頭問:“那妳為什麽來找我？就像妳剛才說的，妳是從鎮魔古洞逃出來的。妳怎麽不告訴鬼李？”
“告訴他？所以，就像妳說的，要不要給這個英雄拯救美國的機會？”喬楠似乎壹下子抓住了秦的軟肋，反問道:
秦微微楞了壹下。是的，碧瑤現在就在他身邊。他想把她送回幽靈雪莉身邊嗎？再說，那個鬼雪莉現在正和陸雪琪糾纏在壹起。他真的能全心全意守護和保護碧瑤嗎？
“那就明確告訴我。雖然妳計劃的真正目的肯定不是救碧瑤，但既然妳說這個方法真的能救她，我也願意試壹試！”秦鄭重的說，他已經下定決心要試壹試了！
“好！我跟妳說清楚了，我避鬼折是因為他手裏的玄火劍。這把玄火劍是玲瓏用來對付我的。雖然我現在已經成型了，但是本體是天地之怒轉化的，這是無法改變的。就算他不對付我，我壹靠近玄火劍就會觸發玲瓏所在的陣法。至於我為什麽要帶碧瑤姑娘，那是因為她傷心的花對我有用。”
秦聽了，得意地笑著說:“果然，只是妳要這朵傷心的花做什麽呢？”
“妳不要小看這朵悲傷的花。地獄裏的時間和人間不壹樣，但悲傷之花會在地獄裏生長。每長出壹片花瓣，就意味著這個世界過去了壹天，妳可以用它來計時。其次，這朵悲傷的花是碧瑤的母親為鬼王做的。當年制作的時候，沈浸在狐仙們的真情實感中。我需要妳幫我用悲傷之花收集冥界的鬼血。這加了天虎人真情的鬼血幫助玲瓏重鑄血肉。”
“看來妳壹切都計劃了很久！”秦笑著說，心裏暗暗有些鄙視喬楠，覺得他對玲瓏的所作所為真是可笑，甚至有些可憐！但轉念壹想，可悲可笑的還是自己！
“當然，壹千年！我壹直期待著這壹天。我雖已成石像，知識猶在，玲瓏已死。只是她的靈魂全被自己囚禁在石像裏了。只要她用鬼魂的血重鑄身體，把靈魂引入體內，就壹定會復活。”喬楠眼裏噙著淚水，臉上卻露出興奮的神色。
“不過，此地早已被玲瓏封禁，我的魔法在此無法使用。”
喬楠看到屋裏的壹切都完好如初，他知道這是玲瓏為了防止被破壞而設下的死亡禁制方法。在這裏他們壹起度過了最美好的時光，他不想毀了它。
“那我在哪裏布置陣列呢？”
"鎮魔古洞是施法的最佳場所."
“趁現在還不算太晚，我們還是盡快去鎮魔古洞吧！”秦著急了。不知怎的，他對喬楠的話深信不疑，想盡快下地獄把碧瑤的靈魂帶回來。
“好吧，至於進入冥界後的每壹步，我會在路上詳細告訴妳。我們先帶碧瑤姑娘去鎮漠古洞吧！”喬楠也迫不及待了。壹想到玲瓏起死回生，他就難以抑制內心的喜悅和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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