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壹行詩可以代表壹個詩歌流派(英國文學史上有壹本書曾經引用過柯立芝《忽必烈汗》中的三行詩:“多麽荒涼的地方!那麽聖潔,那麽鬼魅,就像殘月下,有個女人在哭她神秘的愛情!”作為浪漫主義詩歌的代表,我想引用這條線作為象征主義詩歌的代表。每每想到這裏,我就不禁想起亨利·盧梭(1844-1910)的代表作《沈睡的吉普賽人》。如果盧梭在夢中畫的是壹只老虎嗅著含苞待放的玫瑰,而不是壹頭獅子盯著浪子回頭,我相信這幅畫也會成為傑作。由於盧梭的去世,薩松尚未成名。
我說這行詩是象征詩派的代表,因為它具體而微妙地表現了很多哲學家說不清楚的東西;它展示了人性中兩個相對的本質,但同時又展示了那兩個相對本質的和諧。如果他把原詩寫成“花旁我心中有虎”,那就顯得愚蠢而刻板,徒然強化了人性的內在矛盾。只有原詩恰到好處,因為老虎象征著人性的壹面,玫瑰象征著人性的另壹面,“嗅”恰恰象征著兩者的關系、和諧與統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