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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占庭帝國的文化

拜占庭帝國的民族構成極其復雜,包括希臘人、敘利亞人、科普特人、亞美尼亞人、格魯吉亞人和希臘化的小亞細亞人。外族入侵期間,先後遷入哥特人(4-5世紀)、斯拉夫人(6-7世紀)、阿拉伯人(7-9世紀)和土耳其人(11-13世紀)。長期以來,各族人民逐漸融合。希臘人在政治和經濟生活中起著決定性的作用。帝國的語言在4到6世紀主要是拉丁語,7到15世紀是希臘語。拜占庭帝國融合了羅馬帝國、希臘文化和東正教的政治傳統,創造了獨特的拜占庭文化。建築藝術,如聖索菲亞大教堂,尤其以其宏偉著稱。還有故宮和賽馬場,在當時都很有名。拜占庭帝國把文字和東正教傳給了斯拉夫人。它所保存的古典希臘羅馬文化在意大利文藝復興中起到了壹定的作用。

拜占庭帝國在國際經濟文化交流中也起到了東西方“金橋”的作用。歷史學家普羅科皮烏斯的《哥特戰爭》中有中國蠶卵傳入拜占庭的內容。自4世紀(魏晉)以來,中國與拜占庭就有了貿易和文化聯系。中國從拜占庭進口的商品有琉璃、珊瑚、瑪瑙等。拜占庭民間幻術傳入中國,結合中國傳統技藝發展成為今天的中國雜技藝術。此外,拜占庭宗教傳入中國(景教),這是歐洲宗教第壹次傳入中國。拜占庭人堅信基督教是帝國的基礎。自羅馬帝國以來,帝國東部的基督教神學壹直受到猶太神學和古典希臘哲學的影響。325年5月25日至8月25日,在東羅馬的尼西亞召開了第壹次尼西亞宗教會議,確立了拜占庭基督教的基本信條,即尼西亞信條。381(君士坦丁堡(伊斯坦布爾)宗教會議)、431(以弗所宗教會議)、451(查爾斯頓宗教會議)、553(君士坦丁堡(伊斯坦布爾)宗教會議)四次宗教會議進壹步肯定了基督教的國教地位。伊斯蘭教興起後,受其“禁止偶像崇拜”教義的影響,拜占庭帝國出現了毀壞聖像的運動。787年在尼西亞召開的第七次宗教會議解釋了偶像崇拜和偶像崇拜的區別,拜占庭基督教會的神學體系正式建立,此後沒有發生大的變化。這個宗教流派後來發展成為東正教,即東正教(希臘東正教)。拜占庭帝國除了正統教派外,還包括希臘、埃及、敘利亞、亞美尼亞等不同文化的領地,於是這些地方湧現出各種異端思想,包括阿裏烏斯教派(興起於帝國東部)、聶斯脫利教派(景教,又稱景教,興起於敘利亞地區)、馬其頓派、單神論、壹神論、保羅派(Paulicians,興起於小亞細亞和亞美尼亞)、博蓋米爾派(Bogomili,興起於保加利亞)等異端教派。

拜占庭帝國的宗教權力與世俗權力的關系非常復雜。當帝國的利益受到威脅時,教會和皇帝可以聯合起來,但當出現利益沖突時,教會和皇帝就有了激烈的鬥爭。總的來說,在9世紀之前,由於拜占庭帝國嚴格的法律和高效的中央集權行政,拜占庭教會被剝奪了參與國家事務的空間,教會事務成為帝國國家事務的壹部分,而拜占庭皇帝則成為教會的保護者,控制著羅馬和君士坦丁堡這兩個最大教區的主教和大主教的任免。從君士坦丁壹世到查士丁尼壹世期間,很多主教被皇帝免職,羅馬的主教(後來成為教皇)在8世紀中葉之前必須服從拜占庭皇帝。同時,任何教職人員都無權開除皇帝的宗教信仰。

9世紀以後,帝國皇帝的權力逐漸削弱,而教會的力量逐漸增強。教會開始幹預帝國的管理,包括審理任何世俗法庭處理的案件,以及稅收和司法特權。但與羅馬教會不同的是,拜占庭教會從未擺脫皇帝的控制,始終作為國家權力的工具而存在。拜占庭文學包括小說、故事和詩歌。拜占庭諷刺散文和雜記起源於古希臘文學,其諷刺散文以幽默的敘事風格蘊含著嚴肅的主題。《10世紀的祖國之友》、《12世紀的馬紮裏斯》、《莊園主》都是拜占庭諷刺散文的代表作。當代醫學和哲學著作也模仿這種諷刺散文風格。《拜占庭雜記》的代表作是6世紀商人利馬斯的《基督教國家風光》,小說主要翻譯古代印度故事。

拜占庭詩歌主要是用於禮拜儀式的宗教詩歌,強調節奏,並從回應二重奏的詩歌發展了二重奏的音樂形式。拜占庭音樂源於古希臘羅馬音樂,在宮廷儀式、重大典禮、節日慶典、民間婚宴等場合都要用它來營造熱烈的氣氛。但世俗音樂留下的完整樂譜很少,所以對其樂理、音階、旋律、音調等知之甚少。保存下來的拜占庭音樂主要是東正教的宗教音樂,尤其是希臘阿索斯山(聖山半島)的宗教音樂。這類音樂以復調音樂為主,同調、變調、和聲反復出現,分為高亢華麗部分和舒緩平和部分。每壹段歌詞都講究節奏,而不是韻律。拜占庭藝術最大的特點是裝飾性、抽象性和宗教意味。現存的拜占庭藝術作品多為教堂中的馬賽克、壁畫和繪畫,題材包括耶穌、聖母和聖子、天使和大天使、聖徒、皇帝和主教,以及天堂和地獄等主題。馬賽克馬賽克多為裝飾性,平面構圖公式化,善用炫目的色彩,以金色、藍色為主色調,以白色、紫色、藍色、黃色、粉色、綠色、紅色、黑色為間隔的圖案。

大多數拜占庭聖像都是木制的,用小馬賽克或顏料拼出圖案,用金、銀、琺瑯和象牙裝飾,並鑲嵌珠寶。拜占庭聖像藝術對後來的俄羅斯、希臘等東正教國家的宗教藝術影響很大,薩桑波斯的精細繪畫技術也來源於拜占庭鑲嵌聖像的精細鑲嵌技術。

除了宗教題材,還有壹些反映軍隊、戰鬥、日常生活、動植物等題材的拜占庭繪畫。

拜占庭人認為天堂的力量表現在皇帝和教堂的金銀珠寶上。宮殿和聖索非亞大教堂越豪華,越能證明每個基督徒所期待的來世的高貴。因此,宮殿和索非亞的大教堂成了壹個巨大的寶庫。1204年,十字軍和威尼斯人在聖索非亞大教堂發現了1700多個由黃金、珍珠、寶石和琺瑯制成的小祭壇,40000多個金銀香爐和聖盒,以及堆積如山的其他珍寶。在現存的拜占庭手工藝品中,最精美的是帕拉多的PalaD'Oro,現藏於威尼斯的聖凱爾教堂。它由黃金、琺瑯、珍珠和寶石制成。976年,威尼斯總督委托拜占庭工匠制作祭壇中央面板,1105年又訂購了更多琺瑯面板。第四次十字軍東征時,威尼斯軍隊將聖索非亞大教堂和許多修道院掠奪到威尼斯,並將其添加到祭壇上。

拜占庭的絲綢產品也是帝國最有價值的商品之壹。拜占庭帝國的原始蠶種和養蠶技術是在查士丁尼大帝時期從中國走私過來的,隨後在希臘南部建立了國營養蠶業。絲綢生產和紡織受到政府的嚴格控制,嚴禁投機價格或向國外出口絲綢專用的紫紅色染料。紫色的絲綢服裝和地毯是皇室專用的,而其他絲綢面料則繡有精美的圖案。查理曼大帝被埋在拜占庭絲綢制成的裹屍布裏。到了14世紀,隨著紡織工藝的進壹步提高,出現了圖案更加復雜的織錦,用金線和銀線編織成禮服、祭壇覆蓋物、窗簾、掛毯和地毯,成為拜占庭帝國外交政策中的重要貢品。拜占庭建築可分為三個階段,即早期(4世紀至6世紀)、中期(7世紀至12世紀)和晚期(13世紀至15世紀)。早期拜占庭建築興盛,建築作品大多仿照古羅馬。主要建築包括城墻、城門、宮殿、廣場、拱門、高架水道、公共浴室和水庫以及君士坦丁堡的教堂。基督教成為國教後,拜占庭的教堂建築變得更大更豪華。到了6世紀,空前壯觀的聖索非亞大教堂終於出現了。

中期的拜占庭建築反映了這壹時期的民族特征,即蠻族外敵相繼入侵,領土萎縮,國力衰退。這個時期的建築都縮水了,規模也不如以前了。這壹時期的拜占庭教堂建築的特點是占地少,向空中發展。像聖索非亞大教堂那樣的中央穹頂被取消了,取而代之的是幾個小穹頂,並強調了內部的裝飾。這壹時期的代表建築有君士坦丁堡的阿卡塔勒普托斯修道院和喬拉修道院,以及帝國之外的威尼斯聖凱爾教堂和基輔聖索非亞教堂。

經過十字軍的幾次入侵,拜占庭帝國損失慘重,無力修建大規模的公共建築和教堂。這壹時期建造的拜占庭建築數量少,沒有創新,大多在拜占庭帝國被土耳其人摧毀後遭到破壞。君士坦丁堡的聖瑪麗教堂是晚期拜占庭建築的代表作。拜占庭繼承了古希臘重視科學和教育的習俗。算術、幾何、音樂和天文學被拜占庭人視為“四藝”,哲學、修辭學和古希臘語也是學童的必修科目。神學屬於高等教育範疇,但普通民眾對神學的關註度很高,經常能看到人販子和馬前卒激烈的神學論戰。在應用科學中,與築城有關的土木工程、與軍事有關的冶金學和地理學、制造希臘火種所需的化學知識都得到了高度發展,但這類知識並沒有向公眾普及,而是作為保密科目傳授給特定的學生。

拜占庭醫學是在古希臘醫學體系的基礎上發展起來的。希波克拉底的憲法理論被拜占庭人廣泛接受。認為血、粘液、黃膽汁和黑膽汁是人體體質病理分類的基礎,所有疾病都是由幹濕寒熱失調引起的。4世紀朱利安皇帝的私人醫生奧利維爾·巴斯編寫的診斷學,7世紀保羅編寫的婦科、毒理學和方劑學,11世紀西米恩編寫的食品與健康手冊都是基於希波克拉底理論。拜占庭的草藥學非常發達,也用放血、按摩、推拿、燒灼來治療病人。在拜占庭軍隊中,有軍隊醫療隊,修道院通常有醫院接收和治療平民病人。洗澡習慣和定期沖洗街道是城市的主要公共衛生措施。拜占庭帝國位於溫暖濕潤的地中海氣候區,氣候很大程度上決定了拜占庭人的飲食和衣著習慣。根據壹位匿名的拜占庭作家的《論食物》,不同地區的拜占庭人飲食略有不同,但主食基本都是面包和豆類(加在湯或蔬菜裏)。在首都君士坦丁堡,由於肉類價格昂貴,普通人的主食是面包、橄欖、洋蔥、扁豆、奶酪和魚。在其他地方,牛、羊、豬、馬、雞、鴨、鵝被廣泛食用。君士坦丁堡的人喜歡吃海魚,淡水魚通常用來餵貓和狗。拜占庭史料中提到的其他蔬菜有蘿蔔、白菜、大蒜、洋蔥、南瓜、萵苣、韭菜和黃瓜,調料有芝麻、香菜、胡椒和丁香,水果主要有蘋果、無花果、西瓜、杏和葡萄。飲料是自釀的葡萄酒和啤酒。幾乎所有的食物中都添加了橄欖油。各地生產的糧食主要滿足當地需求,而首都和像塞薩洛尼基、安提阿這樣的大城市則依靠進口糧食和政府糧倉調撥。7世紀拜占庭帝國失去埃及、非洲和敘利亞各省後,谷物產量減少,肉類消費開始增加。羊毛和亞麻也取代了埃及生產的原棉,成為紡織品的主要原料。

拜占庭服飾也因地區而異。寒冷多雨的冬季馬其頓和多瑙河交界地區的服飾風格與幹旱炎熱的埃及截然不同。絲綢是皇族壟斷的原料。絲綢生產集中在希臘南部,絲綢的銷售也受到政府商人的嚴格控制。沒有王室的允許,平民是不允許隨意穿絲綢衣服的。紫色絲綢長袍是皇帝和皇後的特殊服裝,而高級教會成員穿著錦緞長袍和繡有金銀的法衣。普通人的衣服多以棉布和亞麻布制成。從現存的拜占庭繪畫來看,在1100年的帝國歷史中,服裝風格基本上是輕薄的地中海風格,主要的服裝樣式有長袍、披肩、腰布、皮靴等。

拜占庭人的主要娛樂活動是觀看賽馬和賽車。但由於基督教教義的影響,古羅馬以犧牲參與者生命為代價的鬥獸場和奴隸殘忍表演已經消失。其他形式的娛樂包括賭博、音樂、郊遊、觀看喜劇和滑稽戲。查士丁尼壹世的皇後提奧多拉曾是壹名滑稽戲女演員,她的父親是壹名馴熊師。但拜占庭帝國根據基督教教義普遍嚴格實行壹夫壹妻制,男性最低結婚年齡為14歲,女性為12歲。

在拜占庭文化中,有壹個區別於當時其他基督教國家的顯著特征就是迷信星占學、占星術和預言。這也充分反映了拜占庭帝國受古希臘、西亞、古印度、埃及等東方文化的影響程度。壹個古老的拜占庭預言在帝國崩潰時被廣泛傳播和驗證:海倫娜之子康斯坦丁是東羅馬帝國的開國皇帝,海倫娜之子康斯坦丁將是帝國崩潰時的皇帝(最後壹個拜占庭皇帝康斯坦丁·Xi的母親是海倫娜·德拉加斯)。此外,天象也被用來解釋皇位的變化和國運的興衰。1453年5月,土耳其軍隊圍攻君士坦丁堡期間,占星家預言君士坦丁大帝不會被打敗,除非滿月給他警告。5月22日,夜空中出現了月食,滿月的形狀變成了新月(伊斯蘭教的象征)。第二天傍晚日落時分,聖索非亞大教堂的巨大穹頂閃著紅光,仿佛充滿了上升的血浪。所有這些現象都被解讀為帝國即將滅亡的預兆,導致守城軍民士氣下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