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劇為六絕句,是唐代大詩人杜甫創作的壹組詩。這組詩包括六首七言絕句。前三首詩是對詩人的評論,後三首詩是關於詩的目的。這六首詩每壹首都是獨立的詩,表現了不同的主題。但同時,這六首詩的精神是相互聯系的,是壹個不可分割的整體。這組詩實質上是杜甫詩歌創作實踐經驗的總結和詩歌理論的總綱。它涉及到壹系列與唐詩發展相關的重要理論問題。
魏晉六朝是中國文學由平淡走向輝煌的過渡階段。這壹時期李詞和音律發展迅速,詩人在詩歌形式和語言技巧的探索上取得了很大成就。這為唐詩的全面繁榮創造了條件。但另壹方面,六朝文學存在著重形式輕內容的不良傾向,尤其是齊梁宮廷出現後,詩風更加頹廢無力。因此,唐代詩人對六朝文學的接受與批評是壹個極其艱巨而復雜的課題。當齊、梁羽生還在統治初唐詩壇時,首先提出復古主張,李白緊隨其後,開創了唐詩的新局面。“為中國人服務卻又腳踏實地”的趨勢被扭轉了,但壹些沒有主見、以耳為眼的“後人”和“二草”卻走向了另壹個極端。他們求聲求影,卻想全盤否定六朝文學,把攻擊的矛頭指向庾信和初唐四傑。
庾信總結了六朝時期的文學成就,尤其是他的句式工整、節奏和諧的詩歌,以及用詩化語言寫成的抒情詩,對唐代的律詩、樂府歌、駢文起到了直接的引領作用。在唐人眼中,他是接近唐朝的詩人中最具代表性的作家,所以很容易把他作為關註的焦點。就初唐四傑而言,他們雖然不滿足於以“奇媚”為基礎的“官體”,但他們的主要貢獻是對六朝藝術技巧的繼承和發展,以及近體詩體系的建立和鞏固。而這也成為了那些“善古近古”的人所謂“不如漢魏風騷”的借口。如何評價庾信和四大傑出詩人,是當時詩壇爭論的焦點。所以,在唐肅宗上元二年(761),杜甫寫了《戲為六絕句》,表達了自己的看法。
該劇《六絕句》(以下簡稱六絕句)是杜甫絕句的標本之壹。以詩論詩,最常見的是討論詩化絕句。它,每首歌都可以談壹個問題;把多首詩連成壹組,也能表現出壹個完整的藝術見解。在中國詩歌的理論遺產中,有許多著名的論詩絕句,其中最早、影響最大的是杜甫的《六絕句》。《六首詩》前三首是對作者的評論,後三首揭示了詩歌的目的。其精神是相互聯系的,是壹個不可分割的整體。
論庾信《戲為六絕句》首詩。杜甫曾在《春憶李白》中說“開房清新美好”。在這首詩中,指出庾信後期的文章(亦指詩、賦)在風格上更為成熟:“庾信文章更老更成熟,淩筆法縱橫。”淩雲,壹支健康的筆,不僅擅長“清新”。唐朝的“現代人”,對庾信指手畫腳,嘲諷指點,足以說明他們的無知。所以“前賢懼後人”只是壹種諷刺的諷刺。
第二首和第三首詩寫的是初唐四大傑出人物。初唐詩文並沒有完全擺脫六朝崇尚辭藻、浮華的習氣。第二首裏的“輕佻文筆”是當時人嘲笑“四傑”的。施秉《杜氏鎖正》解釋這首詩說:“四言之體,為當時之風尚,而嗤之以鼻者,至今未止。不知二曹名毀,四子著述未廢,如江河永流。”在第三首詩中,“即使”是杜甫的口吻,“王陸書法不如韓偉風騷”是當時人嘲諷四傑的話(詩中以“王陸”指代四傑)。杜甫引用他們的話進行反駁,於是最後兩句就有了這樣的轉折。意味著即便如此,四傑也能憑借自己的才華掌握“龍虎嶺”這樣氣勢磅礴的文字,他們的作品經得起時間的考驗。
這三首詩的用意很明顯:第壹首詩說,必須全面地看待人,不能只看到壹個方面而忽略另壹個方面。第二首說對作家的評價不能脫離他們所處的時代條件。第三首指出,作家成就雖不同,但各有特色,互不隱瞞。應該正確評價,善於從不同角度向前輩學習。杜甫的這些觀點是正確的。但這三首詩的意義遠不止於此。
第四首詩延續了第三首詩的詩意,批判了前人聖賢不負責任、肆意謾罵的現象,指責這些人自己的作品無非是碧海中打玉之類的東西,沒有在碧海中捕鯨那麽偉大。
“今人愛古人”指的是庾信、司捷等作家。杜甫之所以“愛過去”而不是“惜現在”,是因為“明詞美句必是鄰”。“鄰”的意思是諧音。在杜甫看來,詩歌是語言的藝術,“清詞美句”不能不言棄。更何況,庾信、司捷除了“字正腔圓、句句優美”之外,還有“淩筆”和“龍集”的壹面,所以他主張兼收並蓄:崇尚古調而采新聲,保持古今詩並行。“今人愛古人,明語美句必是鄰”應該從這個意義上來理解。
但只是學習六朝,壹味追求“玉玩蘭,色更鮮”之類的“清詞美句”固然賞心悅目,但文風終究是溫柔淺淡的;我們要想超越前人,就要以極大的氣度發揮自己的才能,這樣才能在嚴謹的體魄中展現飛翔魅力的匠心;不要被空間所困,不要被氣質所限,法度中保持冷靜,規則外保持神。為了達到這種藝術境界,杜甫認為只有“竊攀屈曲”才能達到。《楚辭》因其絢爛之美,會成為歷代詩人推崇的典範,從六朝就可以追溯到屈原、宋玉。只有這樣謝才說,“思其奇而不失其真,戲其華而不墜其實,則可瞻之,咳之則文不精”(《文心雕騷》),而不墜其失之源。杜甫繼承和批判六朝文學的思想主要表現在“不絕虛妄之身”和“轉利多師”兩個方面。
《六絕句》的最後壹首詩,與前人有不同的見解。這裏的“前賢”指的是前代有成就的作家(包括庾信、四大家)。“交祖”就是效仿。“傳宗接代”是“達不到先賢”的根本原因“偽體”之所以假,在於以仿真代替創造。如果真偽混雜,虛妄可與真實混淆,故應“區別切割”。創作與從眾是杜甫真假的分界線。詩人只有充分發揮自己的創造力,才能表現自己,寫出自己的氣質,寫出真正的文學作品。這就是庾信的《諫壁淩雲》和四傑的《江河日下》的道理。另壹方面,撿人牙,親近人,也必然沒有生命力。堆砌豪言壯語,步齊梁後塵,當然是假的。而壹味模仿漢魏古人的作品,也是偽體。在杜甫心目中,只有真假之分,沒有古今之別。
“不削假身”和“轉而受益於多師”是同壹個問題的兩面。“不剪假身”,強調創作;《轉多師》重在傳承。它們之間的關系是辯證的。“師從多師,為師貴”,意思是什麽都學,沒有固定的學習對象。這句話有幾層意思:只有“做好壹切”,才能向別人學習;沒有固定的學習對象,不限於壹家。雖然有壹些繼承和借鑒,但並不妨礙詩人自身的創造性。這是第壹層意思。只有在“不剪假身”的前提下,分清真偽,才能確定老師是誰,是什麽,才能真正做到“多師受益”,這是第二層意思。要做到“無所不知”,沒有固定的學習對象,就要善於從不同的角度學習別人的成果,同時又有發揚和揚棄的地方,這是第三層意思。在既批判又繼承的基礎上進行創造,融古今於壹爐,創造出詩人自己的絕句,這就是杜甫“轉而受益於多師”、“不絕偽體”的精神。
劉覺舉雖然主要談的是藝術問題,但和杜甫的總體創作精神是分不開的。在他的詩歌中,“竊征伐宋”和“親雅”是他創作的指導思想,也是他詩歌的宗旨。這六首短詩實質上是杜甫詩歌創作實踐經驗的總結,是詩歌理論的總綱。它涉及到壹系列與唐詩發展相關的重要理論問題。在這麽壹首小詩裏發表這麽大的評論,這是前所未有的。詩人通過各種各樣的例子,總結出壹系列的重點,把莊重的筆法放在輕松幽默的筆法中,用和諧的方式進行闡釋。李中華說杜甫的七絕“不要另辟蹊徑”正是在這裏。了解了這壹點,讀者就不難理解為什麽這組詩會被貼上“戲為六絕句”的標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