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北大勵誌演講:用自由的精神創新創業
於在第四屆北京大學企業家論壇上的演講。
親愛的朋友們，兄弟姐妹們，下午好！大家可能都餓的差不多了，終於輪到我演講了，所以耽誤了大家吃飯，非常抱歉！剛才閆妍師兄用非常嚴謹的投資人態度和理性的態度講了企業家和投資人的區別。其實對我來說，我更喜歡北大人的非理性氣質。北大人的理想主義，甚至是烏托邦主義，是北大100多年來生生不息的精神和思想的保證。所以我希望北大校友中有更多的企業家和創業者。當然，像閆妍這樣的投資者也不錯。我們可以利用投資者來支持我們的創業精神和我們企業的成功。對於北大來說，我最擔心的是它的理想主義有朝壹日會變成現實主義，利己主義，甚至是庸俗主義，而北大現在正朝著這種傾向發展。對於北大來說，我們最需要的，正如人民日報評論部主任盧新宇姐姐在中文系演講中所說:我們最需要的是堅持，而不是適應。如果壹定要適應，可以適應壹件事。北大離現實不能太遠。北大必須踏上中國堅實的土地，跟隨中國的發展，同步發展，甚至在某種意義上引領中國的發展。我們的適應是為了更好地堅持北大的獨立精神和自由思想，更好地堅持蔡元培的自由思想和兼容並蓄的辦學方針，更好地堅持獨立思考的勇氣和立場。
？解放後我們北大的校訓改成了愛國進步民主科學，我覺得還不錯。但是愛國，我們應該愛什麽？是愛壹些出臺又不斷變化的政策，還是愛壹些自說自話毫無根據的官員，還是真的愛這片土地，愛它的人民，真的為這片土地和它的人民做點事？我覺得這是真正的愛國和庸俗的愛國的分界線。同時，我也深深相信，北大所追求的境界應該是壹個民族的長久境界，思想的啟蒙，智慧的開啟，讓人民知道愛國、進步、自由、民主對他們的生活和幸福意味著什麽。民主和科學是北京大學的核心理念。其實五四主要是為德先生和賽先生。直到現在，我們仍然呼籲民主和科學，我相信這也是北大的核心精神。我們在北大年少的時候，壹次次舉起手臂吶喊，壹次次聚集成三角。我相信我們當時的熱情不是為了以後做官，雖然有些人已經做官了。努伯哥先做官，後辭職。現在像他這樣的人不多了。當然，當官，如果能做個好官，也是好事，能最大限度的為人民服務。
之所以能站在北大英傑中心報告廳講創業創新，也是因為中國的民主和科學確實有了壹定的進步。這種進步是改革開放的結果，也是人們渴望的結果。我很欣賞黃怒波的堅持，因為怒波哥做生意後並沒有成為壹個庸俗的商人。他壹直堅持自己的理想主義，即使做生意賺了錢，他也堅持寫詩。他的詩寫完了也沒人買(開玩笑)，但他還是鍥而不舍地印出來送給我們，目的只有壹個，把自己心中的那種點火傳播給別人。我想正是這種迷戀。當然，這也包括閆妍兄弟的投資和他對北大發展的支持。他們的想法是壹樣的。北大企業家俱樂部的成員有很多爭論，尤其是在面對具體事務時，大家可以自由發表不同意見，但本質上，因為我們有共同的價值觀和底線，所以我們維持著壹個非常團結的團隊。這個團隊創造了很多奇跡，成立了第壹個校友基金，這個基金以最快的速度賺到了錢，捐給了北大。這次設立北大創業基金，大家踴躍加入。沒幾天就籌集了1億人民幣，為北大有創業熱情的學弟學妹們提供服務。
表面的團結和實際的鬥爭之間，表面的鬥爭和實際的團結之間，有著巨大的差距。眾所周知，有人說人有三條命:壹是命，二是命，三是使命。我覺得這三條命壹起過應該是北大人的特色和底線。我們不只是為了自己的生活而活，亂世不冒生命危險，現在不是亂世。如果真的有為了錢，為了名，為了利而不要命的人，如果北大有這樣的人，那麽我們可以說這不是北大人，或者說這是北大的恥辱。如果我們能在更高的層面上為自己的人生而活，那就意味著我們活得有尊嚴，因為生命是有尊嚴的，是被自己和他人尊重的。我相信北大人非常願意成為壹個有尊嚴的人，也就是有自己生活的人。更重要的是，只要進了北門，就要有自己的使命，也就是說，在自我發展的同時，不僅要保證自己的尊嚴，還要努力保證這個國家和民族的尊嚴，希望能真正為國家做點貢獻。我覺得壹個人最可怕的是他有壹個沒有使命的人生。壹個國家最可怕的是，看似有使命，但生活在其中的人要保命並不容易。
所以，雖然我覺得北大要適應時代的大潮，適應祖國的發展，適應高科技的巨變，引領高科技，但是我覺得北大人真的要堅持壹些東西。這些事壹百年前就說過了。陳寅恪的獨立精神和自由思想，蔡元培的自由包容思想，我想這些東西都永遠不會過時，尤其是在中國。剛才，朱書記說了很多關於建立壹流大學的冠冕堂皇的話。我們非常興奮。但外面流傳著壹個笑話，兩個連大學都算不上的機構還在拼命爭論誰是壹流大學。當然，這兩所院校指的是北大和清華。雖然這句話很刻薄，我們也很愛北大清華，但我覺得有壹半是真的。
壹流大學的標誌首先要有尊重教學和學術自由的至高傳統。我覺得北大現在沒有。北大是行政領導，不是教授。只有充分尊重教授，學術和思想科學才能領先，學術和思想科學領先的大學才是真正的大學。如果北大真的能盡快實現教授治校的傳統，那就是走上了壹流大學的軌道。
其次，我覺得北大並沒有真正尊重學生的選擇，因為學生最需要的是能夠選擇不僅能在專業上提升自己，還能給他們帶來終身價值的老師。這些人生價值包括正確的人生態度，偉大的哲學思想，對社會的深刻理解，以及不可逾越的人生道德底線和偉大的骨氣。我覺得現在北大這樣的教授已經很少了，這不是學生選擇的結果，而是學校把教授強加給學生的結果。我特別希望把這兩個傳統，尊重教授和學生的傳統還給北大。如果對教授不滿，學生應該有資格把教授開除出教室。我覺得這才是真正的大學應該有的氣度。
第三，要堅持黨的領導，但我認為意識形態不應該是學術自由的先導。眾所周知，中國曾經有過非常統壹的思想時期，但最終的結果是中國思想界和學術界的壹片空白。壹個頭腦空白的地方不可能產生偉大的人或者偉大的思想，當然也不可能產生偉大的時代。所以北大從建校開始就倡導學術自由、思想自由、人格自由。我特別希望北大的領導在這方面能做得更好。雖然我知道這樣的進步可能需要符合時代特征，需要循序漸進，但北大離不開這樣的意識。北大學生不能以當官為樂。校長和秘書今天都在這裏。妳必須明白自己肩負的重任，不僅僅是給學生灌輸枯燥的思想，用行政手段去規範，更重要的是讓學生知道壹個偉大的時代真正需要什麽樣的人。
第四，我們特別不想把我們這些企業家當成學生學習和宣傳的榜樣。我很驚訝地發現，在北大的開學典禮和畢業典禮上，都會邀請企業家做演講，告訴學生，這些人也是北大畢業的，他們已經成為億萬富翁了，所以妳也可以成為億萬富翁。如果壹所大學把賺錢的人當成學生學習的榜樣，我相信是在傳播壹種錯誤的信息，讓學生以浮躁的心對待大學生活。學生得到的不再是真正對自己終身有用的東西，而是如何盡快賺錢。賺錢沒有錯，但是如果壹個社會，壹個大學只尊重有錢人，我覺得這個社會是沒救了。我相信這些創業者在北大讀書的時候從來沒有想過做生意，因為那時候沒有商業氛圍。我相信閆妍在學習的時候從來沒有想過投資。黃怒波只想著怎麽寫好詩，侯軍壹定想著怎麽和北大的漂亮女生談戀愛。但這壹切並沒有削弱他們的創業基因和未來賺錢的能力。所以我不認為壹個人賺錢的能力是可以教育出來的，但是我認為壹個人的思想能力和人格能力是可以培養出來的。希望北大宣傳我們的話。請宣傳壹下我們大學期間是怎麽學習生活的。北大更應該為自己的思想家、科學家、政治家感到驕傲。我們企業家能做的就是回來，通過我們財富的積累來反哺北大，讓北大產生更多的思想家、科學家和真正偉大的政治家。
回到創業創新的話題，我不認為創新創業是壹種技術轉移。即使在今天的會上，我也認為我們的發言是對在場的弟弟妹妹們的精神教導。創新創業是環境自由和思想自由的結果。我們每個人都需要壹個非常穩定的社會環境。我們也特別感謝中國30多年的改革開放，給我們帶來了社會的繁榮和穩定。但是，穩定的社會環境不能建立在壓制人的自由創造和自由思想的基礎上。我們需要壹個寬松的市場和市場環境，在穩定的社會結構上運行。剛剛去世的經濟學家科斯曾經說過，中國改革的前期已經過去了，中國改革的前期是壹個邊際收益的改革，這不僅是政府主導的結果，而是政府放寬環境後民眾的積極性。他打了壹個比喻，水泥地旁邊的壹塊空地，忘記在上面鋪水泥，結果中國的民營企業就在這塊空地上茁壯成長。計劃經濟的主導作用並沒有讓民營企業繁榮起來，但是放松環境和思想的行為確實讓中國的財富急劇增加。增加財富的有效力量是民間力量。從壹開始民營經濟占GDP不到1%，到今天接近65%到70%。是政府明智地給了我們市場經濟的相對空間和市場資源的消費空間。科斯接著說，如果中國希望未來經濟長期繁榮發展，那麽意識形態市場將是中國改革下壹個不可回避的重點。在任何壹個思想封閉的時代，任何壹個思想封閉的社會，經濟不可能長期持續發展，更不可能出現。壹方面經濟蓬勃發展，另壹方面人民卻沒有思想自由的狀態。
我們特別感謝政府，36年來給我們提供了壹個真正好的成長空間，特別是給民營企業提供了支持和幫助。今天市政府領導來參加會議，也說明政府對這壹塊的重視。但是我覺得政府做的還不夠，因為他們還是以壹種大師的姿態，壹種居高臨下的姿態給我們發展的機會。我只是覺得這壹切都應該反過來。創造財富的人應該是主人。人民創造財富支撐政府的行政運作，政府努力為人民服務。因此，政府應該以更高效、更透明的態度和更謙卑的精神支持企業和社會的發展。同時，我們堅決支持政府反對造謠和擾亂社會秩序，我們堅決支持法治。但是，我們真的不想壹不小心在微博上發表言論，被惡意轉發500次，最後被判言論罪名成立，甚至被關起來。壹個穩定的社會，所有公民都能感受到最好的安全感。讓我們在這片我們深愛的土地上紮根創業，與祖國共榮。如果壹個社會各個層面的人都缺乏安全感，這個問題就不應該歸咎於普通人。作為壹個普通人，他們沒有安全感，因為他們的房子隨時可能被拆；作為創業者，沒有安全感，因為他們不知道自己的企業能在哪裏紮根，能不能做個十年規劃，百年規劃；我們也希望每壹個政府官員都能在自己的崗位上愉快透明地為人民服務，而不是看著上級的臉色，壹不小心丟了官，丟了位子，心裏永遠只有上級，沒有老百姓；當然，我們希望能建立更好的社會秩序，建立中國的清官機制。中國的財政收入實際上會被老百姓用來支持中國貧困地區的發展，中國教育的發展，中國科技的發展，而不是落入政府官員的個人腰包。
這壹切都必須有神聖的法律和執法來保證，無壹例外。我們知道政府決心使中國成為壹個法治的地方，我們將共同努力促進這壹點。我們不希望法律成為例外。我們不希望法律成為保護利益集團和特權的工具。我們不希望法律對人適用，因為背景不同，面對同壹犯罪適用不同的罪與刑。我們希望法律與政府官員的特權、企業家的金錢、普通人的貧窮無關。法律是壹把天平，不管放在誰的身上，都要有桿秤來平衡。我希望中國的法律最終能成為壹個真正強大的工具，保護所有具有獨立精神和公正判斷的人民，保護全國守法的人民。
回到創業這個話題，我壹直認為創新是思想的釋放，創業是精神的放飛。這壹切都是金錢和技術無法企及的。無論每年投入多少資金，都不可能買回創新精神，讓創業激情飛揚。這壹切都要靠我們反復強調的，壹個真實的，輕松的，自由的，讓人樂在其中的環境。對於創業者來說，我們希望有壹天能真正做到柳傳誌說的那樣。我不認為我們今天能做它。今天的發言表明我們還沒有做到。有壹天，如果我們再也不用因為政府的某個政策變化而擔心我們企業的安全問題；因為某個政府領導的脾氣，他擔心我們的發展；我們只需要在商業上面對我們的競爭對手，集中精力發展高科技，利用我們的創新能力和資源，面對商人之間的合作，通過納稅和服務社會來促進社會發展。那麽我覺得那個時候的中國，壹定是壹個政府公正，官員親民，人民安定的國家。這是我們真正的祖國。謝謝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