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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告文學:文學之旅

非主題寫作:壹個追求文學的人

導讀:我不是壹個天生對文字有靈性的人。這是我在追求文學的第三年認識到的壹個現實,但並不代表我在這條路上陷入絕境。相反,還有另壹個村莊——文學賦予的另壹幅畫卷正在我眼前緩緩展開。比起文學本身賦予我的意義,那個有著文學夢,在淩亂的巷子裏仰望月亮的人,更教我感到心痛。所以,十年了,我依然我行我素,從未動搖。時至今日,文學已經以萬億卷的規模傳承了幾千年,成為了很多人的信仰。在這條朝聖的路上,可歌可泣的故事就像滾滾波濤,剛剛綻放。

2018最後壹個叫左登的女生成功簽約。她的作品《我在精神病院抗抑郁》次年出版,聽說影視版權已經簽了。

2065438+2007年9月,對於年僅21歲的左登來說,絕對是黑暗的壹個月。因為某些原因,誘發了左登的抑郁癥。在經歷了發病、確診、重病、自殺等壹系列轟動事件後,她被送進了精神病院。就是在那裏,她壹邊與病魔抗爭,壹邊壹章壹章地寫下了這本書,並陸續發到創作平臺上。令我們大為驚訝的是,她的文字幽默風趣,帶著喜悅之情描述了患者患病後,醫患之間上演的“鬧劇”。如此巨大的反差讓我確信,她的身體裏壹定藏著壹個健康陽光的自己。

在她的書中,抑郁癥不僅是壹種疾病,更是壹把死亡的鐮刀,可以收割壹個人所有的精力和希望,使人成為壹個骯臟粘稠的泥淖中絕望的囚徒。這種感覺,即使中了雙色球獎,也喚不回壹個人對生活的熱愛。它使人患上壹種叫做“活著”的疾病,進而產生強烈的死亡欲望。

我第壹次走進精神病院是從她的書裏,我第壹次知道了關於它的可怕傳聞,那只是傳聞。其實那是壹個可愛又溫暖的地方。大多數精神障礙患者往往是最不想傷害別人的人。相反,他們敏銳細膩,多為別人著想。有時候,他們寧願傷害自己。

在這本書的封面上,左光印著兩句話。壹句話就是:我們不是想太多,而是有病。另壹句是:活著是普通人最基本的生存本能,但誓死捍衛是我們的夢想。

左登只是病了。在生與死之間,她壹次又壹次把自己護送到鬼門關。她心中總有壹個聲音催促她立即執行“我要死了!我要死了!我要死了!”然而,還有壹個拼命把她拉回來,聲嘶力竭地對她喊:這個世界值得。

在和左登的聊天中,她對自己的家庭諱莫如深。我只知道她有兩個忙得顧不上家的父母,還有壹個整天混日子的哥哥。她病好了以後,主動找我聊這個,甚至用了“妳得聽我說完”這樣的祈使句來轉移我對我引到別處的話題的註意力。我知道,她不是在說什麽,也不是想在我覺得* *之後得到某種回應。她只是在拿自己和我比——和壹個正常人校對,看她是不是真的痊愈了。所以她知道答案後就再也沒有過這樣深入的交流。我關註她的朋友圈。她在亮著燈的廣場上玩滑板,吐槽甜品店做的奧利奧聖代太甜。總有晨光,雲卷雲舒,總有夜如花,霓虹在川流不息的城市彩帶下綻放。她常常站在天橋上,在那個背景下張開雙臂,45度角仰望天空,笑得美滋滋的。就像她在最困難的時候寫的那本書,當所有的誤解甚至惡意嘲諷都向她襲來的時候,她渴望別人理解她只是病了,希望文學帶給我們正常人最大的善意。

她真的做到了壹切。她親切、可愛、壹塵不染的微笑讓我非常震驚。當它落在字裏行間,就是壹個死裏逃生的人,看得清楚,還愛著大格局。

騎上電瓶車,詩消失了,壹個地址成了51歲外賣王繼兵去的地方。這位出版了許多作品的詩人說:在艱難的生活中,詩歌是陡峭的彼岸。

他壹生的大部分時間都在做兼職。初中輟學,進了工地,然後跟著父親下河取沙。作為壹個年輕人,他也曾經迷茫過,不知道人生怎麽可以傲視天下。直到他在書攤上看了三毛的小說,整個上午都如癡如醉。這本書讓他深受啟發和鼓舞,仿佛壹輪明月從他懵懂的頭腦中升起。

他沈迷於閱讀和寫作。每天疲憊的身體和麻木的靈魂都能在他的字裏行間舒展和復活。雖然,掛在他臟兮兮工裝上的壹支圓珠筆經常成為工友們的笑柄。雖然,他爸爸看到他寫字畫畫總是罵他無所事事。然而,他壹如既往地堅持著,守護著那道覆蓋著他心靈的皎潔月光。

直到有壹天他回家,鏟走小屋的廢墟,發現下面有壹堆灰燼。那壹刻,他覺得天塌了,沒有黑暗。父親心中的怒火在現實生活中不可抑制地被點燃,讓他手寫的20萬字手稿化為灰燼,毀掉了他所有的尊嚴和希望。這個世界上不是所有的父母都會為自己的孩子好學,能有自己的夢想而驕傲的。貧窮的生活讓王繼兵在本該上學的年紀失去了同齡人的權利。如果人生是壹場大賭博,他永遠拿不到壹手好牌。

婚後,他和妻子逃到外地,身上只有500元。他們撿過廢品,賣過壹元壹雙的襪子,也在街頭賣過水果。因為沒地方住,他們只能住在壹個用木樁和帆布搭成的棚子裏,那是壹個真正的家,壹遇到風雨就會搖曳。他把作品寫在沒有包裝的煙盒上,寫在賣水果的紙箱上,寫在用來生火做飯的紙上。沒有人知道那些文字的價值,包括他自己,寫完就扔了。直到有壹天他接觸到了電腦,論壇給了他壹個“發聲的機會”,網上有人提出建議和批評,他都熱情回應,感謝他。漸漸地,他的作品就像沈睡在河床中的黃金,被持久的沖刷沖刷,最終被更多的人發現和認可。

在他的作品受到廣泛關註後,他曾寫道:太多的往事,像鞭子壹樣,在我的心上留下了傷疤,讓我時不時地用手去撫摸它,在結疤後感到壹陣癢癢。能夠抓住靈感,靜下心來寫壹首詩,是他最癢最舒服的時刻。

現在他的兩個孩子,壹個考上了大學,壹個即將高考。他還需要培育它們,讓它們長出足以翺翔天空的翅膀,他希望有壹天能給它們錦上添花。

晚上,他走上送外賣的電瓶車時,總會擡頭看看。如果不是明月,他心中的明月也會照常升起。

石走出腫瘤醫院,望著晴朗的天空,松了壹口氣。從那壹刻起,她下定決心要像壹個正常人壹樣在街上匆匆忙忙地生活。她把病歷和化療文件塞進錢包。回到家裏,沒有人能勸她回醫院。她在農村像正常人壹樣生活工作,拒絕被當成病人。她接受了這樣壹個事實,那雙或遠或近的眼睛,或者那雙“用特別的敬意看著別人”的眼睛,再也不會回到過去。我有閑的時候,她坐在院子裏的石墩上,手裏拿著壹本書,盯著書頁久久不翻。只有丈夫知道,這個家不是她的歸宿,體貼的妻子在曹操心裏,在漢朝。

這半年來,這個在北京沒有醫保的月嫂,在回老家治病的過程中,受到了更深的絕望。乳腺癌已經轉移了。治療方案中有近30次化療、放化療和長期用藥。就算什麽都做了,五年生存率也只有20%。

無數個夜晚,無盡的恐懼湧入,讓她無數次絕望地哭泣。這個女人,壹生忍受了無數的磨難,害怕自己的病讓自己走路沒有尊嚴,害怕自己的丈夫孤獨。

面對疾病,尤其是重疾,不是每個人都有能力去治療的。死亡是遲早的事。石想通了,在她要倒下的時候,帶著丈夫回京安度余生,同時繼續工作,做她最想做的事——去皮村上文學課。

90年代,她嫁入了壹個幾乎不能稱之為家的家庭,根本不算什麽。公公臥病在床,大哥大嫂智障,經常發生瘋病。有壹次,大哥放火燒茅屋,大嫂拍手喝倒彩,讓全家無處容身。她的丈夫從小就患有肺源性心臟病。他們結婚那天,他在家咯血,需要長時間吸氧,完全指望不上體力活。但她從未後悔選擇這段婚姻,因為她嫁給了愛情,嫁給了同樣熱愛文學的他。

這壹次,54歲的石背著壹個大包和壹個沈重的呼吸機。她寧願慢慢走,也不願跟著丈夫,也不願讓丈夫看到她汗流浹背。

史曾經在壹個教授家當過保姆。她試圖讓對方介紹壹兩個懂寫作的朋友來指導她。教授毫不猶豫地告訴她:“妳是個可憐的保姆,讀那些書讓人發笑。”看完了寫不出來,也沒人看。“在她得癌癥之前,這是壹次對她傷害最大的談話。她從教授的眼睛裏讀出了世界上所有的冷遇,聽到了她心碎的聲音。她不該不自量力,越俎代庖,糟蹋文學。

不久後,家鄉密友小雨自殺的消息,又壹次讓史對文學產生了恐懼。這個自小就和自己壹樣熱愛文學的女人,婚後依然癡迷於讀書寫作,成了村裏人眼中的笑柄。飯後,她的談話成了丈夫鐵拳下的沙袋。在冷眼和武力的壓迫下,她壹次又壹次的活了下來,虔誠地追求文學,讓她以為自己所遭受的壹切不過是皮肉之苦。豐富的精神財富來自於她在筆墨紙硯的沃土上辛勤耕耘,字裏行間開花結果。她終於寫完了壹部小說。當她拿給學生時代暗戀她的語文老師看時,得到的評價是:結構不好,情節沒什麽新意,沒有思想,毫無意義。壹堆垃圾話。這些話就像壹把伸出來的剪刀,剪斷了小宇握在她顫抖的手裏的最後壹根稻草。她將手稿付之壹炬,從此不再在文壇“耕田火”了。有壹天,她喝了壹瓶農藥像壹把劍。

從此,就安心地做了保姆和月嫂。直接告訴她心意的唯壹方法就是寫日記。然而,由於工作和居住的不穩定性,他們中的許多人在遷移中迷失了。多年來,她和丈夫壹直保持著讀書的習慣。從書裏,她找到了自己在各地努力後依然沒有放棄理想的故事。她覺得書裏的人就是她自己。

壹個人只要願意去做,又何必害怕別人的冷眼和嘲笑,又何必擔心自己的勇氣和堅韌得不到賞識。文學再壹次從天而降,為顛沛流離、飽受人間疾苦的石留下了繩索。她爬上去,看到金色的霞光,點亮了天邊的雲,終於露出了“壹日看盡長安花”的喜悅。

石,不得不參加壹個文學班,再次踏上她的“家鄉”北京,兩個月沒有找到工作。雇主圈裏的雇主因為她的身體狀況都不敢雇傭她。她和丈夫又做起了清洗破舊鞋子的生意。生意好的時候,他們看不上眼,卻私下裏商量著等攤位打烊了再去書店買什麽書。

去皮村的路也不封閉。他們至少要耽誤半天生意,早點關攤。路上幾經波折,他們才能到達文學課前的地方。因為上課太晚,打車回去不劃算。石也會隨身帶著呼吸機,晚上和老公擠在壹個80元壹晚的賓館裏。這對夫婦來說無疑是壹種奢侈。

文學課上,來上課的袁玲老師對她說:真實的記錄有它的力量。壹瞬間,她好像摸到了什麽。身患癌癥的特殊機緣,讓她下定決心在非虛構的道路上追尋自己的文學夢想。生命有始有終,但文學可以永存。它屬於當代,也屬於後代,就像四大經典小說壹樣。雖然是個人創作,但不歸個人所有。

她在追求文學的道路上也得到了很多啟示。有壹次,壹個來講新詩的老師說:要用有特色的形容詞,題目要震撼,比如余秀華的《睡遍半個中國,驚世駭俗》。石忍不住笑出聲來,她笑著陷入了沈思。她很享受這種生活和文學之間的撕裂感。她舉目四望,高處依然是天上的明月,柔和的黃色月光為她披上輕紗。她想成為皮村第二個“範蘇遇”。

壹天早上,她感覺脖子上有個小腫塊,突然意識到乳腺癌可能已經轉移到頸部淋巴結了。當天,她買了壹疊筆記本,下定決心要和時間賽跑。人生太長,不知道做什麽。人生苦短,不能放手。

文字已有近八千年的歷史。我們中國人常說,壹個東西經過長時間的實踐,是可以神聖化的。我相信文字具有這種屬性,由文字組成的文學就是我們人類所追求的信仰。

而且,我不認為我們追求的信仰是為了得到壹種解脫。相對於現在很多流行的詞語,比如滾進去,平躺進去,我們大多數人在生活中經歷的是壹種“折疊”。

朝九晚五的生活是壹種折疊,被病魔折磨是壹種折疊,老有所養是壹種折疊,職場中的付出與收獲不對等也是壹種折疊。簡而言之,生活的方方面面都有來自不同方向的力量來“折疊”我們的意誌。

眾生皆苦,文學不過是對眾生存在的憐憫。不同於各種宗教中的神靈,文學的靈性使我們每個人都能參與其中。因為信仰,我們既是創造者,也是追求者。在我們的頭腦中,我們“折疊”的生命可以通過文學形式得到延伸、延續甚至升華,這使得生命的意義有了更多的維度。可以說,幾千年的文學傳承壹直在創造著壹切。

不然妳看,打開佛經或者聖經,妳實際看到的是文字組成的文學。不管它記錄的是鴻蒙系統的開端還是上帝創造的人,文學都是第壹位的。

我們熱愛自己創造的文學,甚至認為它是完美的、神聖的,容不得半點汙點。這樣,文學就具有了人性和神性。它值得我們保護,讓我們相信。可以說,我們提倡的壹切都來源於文學。

但為什麽是文學之旅呢?因為眾生皆苦,苦是壹切生命的底味。因為怕苦,所以生來就不願意苦。墨菲定律說,妳害怕的事情都會發生,妳越擔心,它遲早會發生。當我們把苦水倒進文學裏,文學就有了自己的味道,令人神往,令人神往,讓很多人成為文學路上的“苦行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