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篇關於老房子的文章
昨天的試卷上有壹段散文閱讀,我覺得他在寫我的壹種情結,記錄在下面。過幾天,肯定有。這輩子,不管住在哪裏,潛意識裏,只有回到鄉下的老房子,才叫做回家。我的老房子是依山而建的普通農家,土墻青瓦,杉木門窗。靠近西端的幾個房間還鋪著稻草,山風吹來,散著淡淡的草屑味。歲月的磨損是無情的。如今,老房子裏的鱗瓦都長滿了青苔,黃泥墻上的灰塵脫落,兩扇略重的門油漆斑駁,迸裂著深深淺淺的裂紋,像皺紋布滿了老人的額頭。只有臺階上那壹對青磚砌成的方柱還在牢牢地頂住屋檐下的橫梁,頑強地支撐著它脆弱的全身。我默默地走近那棟老房子。老房子是心靈的家園。當我終於擡起腳踏進門檻時,壹種久違的感覺湧上心頭:我真的到家了。這座老房子是我父親竭盡全力的傑作。小時候經常聽父親說,他和家人在烈日炎炎下鋤地破土,滿天星鬥趕柴、趕磚、趕沙,直到嚴冬北風呼嘯,幾經周折才像春天吞泥壹樣築起了自己的這個窩。那時候,每當親戚朋友上門,父親總會高興地拍拍門窗,或者指著房子上的椽子和橫梁,誇他房子耐用。上世紀70年代的壹個秋日,村裏來了壹位攝影師,平時不愛拍照的父親突然換上他唯壹的壹件士林藍中山裝,和家人在老宅前合影。他說壹窩金銀不如自己的狗窩。我在自己的這個小窩裏長大,然後離開了家鄉。幾十年過去了,轉眼間物是人非。奶奶和爸爸去了另壹個世界,媽媽來了城市和我壹起生活。這所房子已委托給壹個遠房親戚。夜深了,親戚們都已經睡著了。我壹個人坐在房間裏,壹盞孤燈,壹個影子,房間裏空蕩蕩的。此時此刻,我的孤獨就像壹首詩:壹半在墻上,壹半在心裏。除了遠處幾聲狗吠,屋外壹片寂靜。我站起來,看著窗外,上弦月,細細的。可能是我和它分開太久了,我們彼此都是陌生人。它剛露出半張臉,壹眨眼就躲進了薄薄的雲層裏。突然想到小時候家裏的月亮好像不是這樣的。那時候,我走到哪裏,它就跟到哪裏。壹個夏天的晚上,奶奶在我在外面乘涼的時候把我放在床上,月亮悄悄地跟著我穿過窗戶,撫摸著我的臉。它和妳在壹起有多長時間,已經說不清了。奶奶壹直坐在床邊給我扇風,哼著童謠:月光,夜燈,陪著我的乖乖郎……我迷迷糊糊睡著了。而那天晚上,我久久不能入睡。第二天早上,太陽剛剛出現,溫暖的陽光投射在老房子的屋頂上,染成了熟悉的金黃色。屋檐下,幾只小鳥在穿梭。突然,這群似曾相識的生物隨著壹聲大叫落在了屋前的柑橘樹上,嘰嘰喳喳地好像在爭著給我講老房子的滄桑。可能是晚上太想念了,就穿上了外套。就像是第壹次去參觀壹座向往已久的古建築。我會在房子周圍走走看看。我在東翼停了很久。這曾經是壹個牛棚,有壹個黃色的魚卵。那時候,牛是莊稼人的寶貝。有壹年臘月,大雪封山,黃鹿凍得生病,昏睡不吃。碰巧今年冬天天空中無緣無故地響起了幾聲低沈的雷聲。正如壹句農村農家諺語所說,“打雷打冬,牛棚空。”父親急得壹天到晚守在牛棚邊,餵藥添草。晚上,他在牛棚外的屋檐下搭了壹層樓,伺候黃貴過夜。過了幾天,牛好了,爸爸卻生病了。後來牛棚改成了這個廂房,有犁,鋤頭,鏟子,麻纖維,帽子。我伸手摸了摸壹個還掛在墻上的木犁。犁的彎柄已經從橘黃色變成了深棕色,鋥亮的犁頭和犁鏵上布滿了赭色的鐵銹。在父親的心目中,壹只黃獐,壹把犁,壹畝三分地,是他壹生中最神聖的資本。我在老房子裏徘徊,每走壹步都像是彎腰拾起壹段童年的記憶。《老房子》是壹本充滿親情和愛情的大書。翻開任何壹頁,都會發現生命之根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