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騷》是戰國時期楚國貴族屈原寫的壹首長詩,在中國文學史上被稱為“楚辭”。秦漢統壹後,楚辭的影響越來越向北方擴散;屈原,在先秦時期並不為人所熟知,從壹個傳說在楚國人口中的地方人物,開始被中國越來越多的人所認識。在司馬遷之前,有個叫賈誼的人,被貶到長沙,在那裏寫了壹首詩《屈原賦》。這部著名的文學作品壹經流傳,屈原作為壹個自戀的學者和詩人就深深地印在了普通人的心中。但是從司馬遷的眼裏,屈原不僅僅是這樣的人物。他把屈原的悲痛和自殺視為對黑暗勢力的絕望控訴和最後反抗。他用道德英雄主義描述了壹個屈原。《離騷》談到商湯、周武王,甚至春秋時期最早的霸主齊桓公,是為了批判時政,揭示道德的重要性和治亂之道的規則。所以在司馬遷看來,屈原雖然被汙穢所包圍,但他的誌向可以和日月爭輝。魯迅將《史記》與《離騷》相提並論,不僅是因為作者的經歷或作品的寫作背景極為相似,還因為《史記》不僅是中國史學史上的壹座偉大高峰,而且與《離騷》壹樣,是中國文學史上的壹座不朽豐碑。
魯迅對《史記》有兩句著名的評論,即:“史家絕唱,離騷無韻。”第壹句話是《史記》之後的史書難以匹敵。對於第二句,現代的解讀壹般是:魯迅是在贊美《史記》的文學性,可以和《離騷》相提並論。在我看來,第二句的解釋有道理但很膚淺,應該進壹步解讀。比如說,如果說文學性,三百首詩也是各有特色的,但是魯迅沒有說“詩經無韻”,而是說“離騷無韻”,這其實不是隨便選的,而是有其他原因的。
?為此,我猜想主要有兩點:
?第壹,魯迅認為司馬遷和屈原都吃過大苦,都是有怨有憂的人。屈原寫《離騷》表達憤怒,司馬遷寫《史記》表達憂慮,所以《史記》就是《離騷》。顧在談《史記》時引用魯迅原文為“史家絕唱,離騷無韻”。
?(司馬遷)恨作弄臣,寄心於墨,感其身世之辱,將怪誕傳於後世。雖然他背的是《春秋》的意思,但這是史家的傑作,《離騷》的韻腳沒了。司馬相如和司馬遷(《漢文學史大綱》)說“恨是弄臣”,是指司馬遷對自己“被主戲弄,崇尚上位動物,輕風俗”(《報任》)的地位深感不滿,“對自己的身世感到屈辱”,是指司馬遷對自己入獄的奇恥大辱感到痛心疾首。這些都成為司馬遷寫書完成《史記》的動力。屈原和司馬遷的人生經歷非常相似:“做王懷的弟子”也是壹種“弄臣”;被流放投河石,類似司馬遷的大苦。屈原寫《離騷》是為了抒發自己的委屈。所謂“離騷”,就是抱怨和擔憂。司馬遷對屈原有著深刻的理解。在《屈原與賈生傳》中,他寫道:“信而見疑,忠而謗,豈能無怨?”瞿平的作品《離騷》是自責的。“司馬遷知道《離騷》之作源於怨恨,他自己也是這麽做的。司馬遷和屈原的心是相通的。正因為他們的人生經歷相似,心境相同,所以兩人都“互相關照”,成為英雄。司馬遷可謂漢代屈原,史記是漢代離騷。所以魯迅說《史記》可以算是“無韻離騷”。事實上,魯迅本人也是壹個牢騷滿腹,怨念叢生的人,彼此壹條心。他知道兩千年前屈原和司馬遷的心情——牢騷、憤懣、憂郁。也正因為如此,他才能深刻地將《史記》解讀為“離騷無韻”。
二是由於魯迅對《離騷》和《楚辭》的偏愛。魯迅對《離騷》的評價很高。他在《中國文學史大綱》中寫道屈原和宋玉:
在戰國時期...用韻上,屈原起於楚,被貶,是《離騷》。逃是偉大的演講,傑出壹生。後人驚訝於他的文采,用楚辭原作加以模仿,故稱“楚辭”。與詩相比,它很長,它的思想很奇妙,它的文筆很優美,它的目的很明確,它發自內心,它不循規蹈矩。所以後儒對詩人們的順從,或尷尬或尷尬,但對後世文章的影響甚至超過300篇。魯迅認為《離騷》以其“華麗的辭藻”對後世文學產生了巨大的影響。與《詩經》相比,《離騷》有許多突出的文學特點,所以它的影響往往超過《詩經》。比如《楚辭》就是“說心裏話”,就是我寫我的心,表達我的本色,這和《史記》(《中國文學史大綱·司馬相如司馬遷》)中的“從心寫,從心寫”是壹樣的。魯迅很喜歡《離騷》(和《史記》)這種“言從心出,不循規蹈矩”的文學作品。這與魯迅高尚的人格和異俗的好文學有很大關系。與他對魏晉文章和嵇康的喜歡是壹致的,也與他對“溫柔敦厚”詩教的不認同是壹致的。從這個角度來說,魯迅是不會把《史記》贊為“無韻之詩”的。魯迅對《離騷》的偏愛,尤其表現在他對楚辭之美和深意的終生熱愛上。他在詩歌中經常借用和引用《離騷》的文字和典故,如他的詩《澤河上有人不能唱,眼中失離騷》(《無題》)、《高丘夜半孤,香散無春》(《香菱歌》)等等。他曾在《離騷集》中兩次寫橫幅。《離騷》裏的句子是“不要勉強看,怕先響”。第壹次是請人寫信鼓勵自己,第二次是把書送給朋友。第壹次是喬大壯寫的,這個人物至今還掛在北京魯迅故居“虎尾”西墻。正因為魯迅非常熱愛《離騷》的文學特質,看到了《離騷》與《史記》在文學特質上的相似之處,所以才動了《離騷》評點《史記》,也因此把《史記》比作《離騷》。
魯迅對《史記》的評論既非常準確,又包含了個人的感情和善良。通過以上對《離騷》無韻的分析,我們可以明白壹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