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勃羅·聶魯達的自傳回憶錄《我承認我經歷了許多滄桑》在題詞中傳達了這樣壹種精神:“傳記作家的回憶錄和詩人的回憶錄絕對不同。前者可能經驗有限,但側重於如實記述,為我們準確再現了許多細節。後者為我們提供了壹個畫廊,展示了許多被他那個時代的火焰和黑暗所動搖的幻想。”
早在20世紀90年代,聶魯達晚年撰寫的回憶錄就以《我經歷了許多滄桑》和《回首滄桑》為名在中國出版。這壹次,在重印和修改譯文細節的同時,也稱之為“不加刪節的完整呈現”
聶魯達,壹個自詡“吞下情感、生物、書籍、事件、鬥爭,試圖吞下整個地球、喝幹海水”的雜食者,壹生都在沈沒自己的情感記憶。
更何況,作為詩人和外交家,聶魯達的筆下不僅觸及了奧登、愛倫堡、馬雅可夫斯基、帕斯捷爾納克、畢加索、希梅內斯等文學巨匠,也觸及了斯大林、尼赫魯、卡斯特羅、阿連德等政治人物。在1904到1973這段時間裏,聶魯達有生之年所看到的,無異於壹部濃縮的20世紀歷史。
另壹方面,敘述者具有詩人的特征。比如冬天零下30度的莫斯科“像壹顆火與雪的星星,像壹顆燃燒的心在大地的胸膛裏。”比如“西班牙灑下的鮮血是壹塊磁鐵,讓壹個偉大時代的詩歌顫抖。”
為此,聶魯達的《滄桑感》中有白雲蒼狗,更有妙筆將胡須變作圖畫。
在印度、斯裏蘭卡、中國等遙遠的國家停留後,經歷了二戰時的歐洲烽煙,回國後又向南美的激情歲月低頭,壹路上難免會發生壹些有趣的事情。
在1950年重訪印度之際,聶魯達遇到了尼赫魯總理的妹妹。“她是壹個非常漂亮的女人,穿得像壹個外國女演員。她穿的紗麗閃著五顏六色的光。她佩戴的金銀珠寶顯示了她的奢華。我非常喜歡她。這樣壹個優雅的女人,把她那帶著寶石的纖細手指插進咖喱醬的米飯裏,用手吃,似乎有壹種對比感。”
當然,除了軼事,聶魯達還詳細描述了哪些經歷促成了詩歌創作。
愛和自然是靈感的早期來源。目睹西班牙內戰後,聶魯達在文學中找到了“礦脈”:“詩歌能為我們人類服務嗎?妳能配合人們的鬥爭嗎?我在物理和消極領域跋涉了太久。我應該停下來尋找人道主義道路。雖然它已被現代文學所拋棄,但它深深植根於人類的願望之中。”
因此,聶魯達開始寫《曼戈記》。這部由15章250首詩組成的史詩,完成了聶魯達向“人民詩人”的轉變。
加西亞·馬爾克斯認為,聶魯達“是20世紀所有語言中最偉大的詩人。他寫的東西都有很棒的詩,就像邁達斯國王壹樣。他接觸的壹切都會變成詩。”
1971年,諾貝爾文學獎授予了聶魯達。獲獎感言中提到“他的詩有壹種自然力般的效果,復活了壹個大陸的命運和夢想。”
本質上,所有這些東西都是通過聶魯達的眼睛傳播的。
在代表作《妳的微笑》中,有這樣壹段話:
我所從事的鬥爭有多艱難,
每當我用疲憊的眼神回望
經常看到
世界沒有天翻地覆,
然而,壹看到妳的笑容
冉冉飛跑來找我,
通向生活中壹切的門
它壹下子就為我打開了。
聶魯達令人感動的是壹切都在飛翔,而內心是平靜的。從20世紀的前70年開始,更多的文字和事物滲透了濃濃的愛意。在《我坦白我經歷了許多滄桑》中,學有所成,對壹草壹木依然心存同情的聶魯達,也描述了自己與眾多戀人的初遇與相伴。
在面包與空氣、光明與春天的世界裏,聶魯達苦苦尋覓,濃縮成詩。“我承認我經歷了許多滄桑”是關於聶魯達所看到的壹切的最權威的解讀和最恰當的視角。
諾貝爾文學獎得主、墨西哥詩人奧克塔維奧·帕斯說得好:“聶魯達是我們時代最偉大的詩人,既有睜開的眼睛,也有閉上的眼睛。夢遊者的眼睛。”
我來到這個世界是為了看到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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