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夜裏燒穿了森林和草地，
什麽樣的過人的手和眼？
可以塑造妳驚人的勻稱。
什麽樣的遙遠海底和地平線？
燃燒讓妳的眼睛變得明亮的火焰？
妳有什麽翅膀敢淩空？
用什麽鐵掌去抓火？
什麽樣的時間，什麽樣的武器，
彎曲到妳體內的肌腱？
當妳的心臟開始跳動時，
什麽樣的驚心動魄的手腳？
什麽樣的鏈條？什麽樣的錘子？
用什麽爐煉腦子？
什麽樣的鐵砧？什麽樣的實力？
立刻抓住了可怕的雷聲？
當它到來時，星星們放下了他們的金槍。
成千上萬的眼淚灑滿天空，
我們會看到它什麽時候完成。他會笑嗎？
造羊人不也造了妳嗎？
敢於塑造妳驚人的對稱
作者/[英]威廉·布萊克
譯者/卞支林
來自/《我們曾相愛卻真的無知》，世紀風光
老虎老虎燃燒明亮
在夜晚的森林中
什麽不朽的手或眼睛
能塑造妳可怕的對稱？
在多遠的深處或天空
燃燒妳眼中的火焰？
他憑什麽敢向往？
什麽樣的手敢抓住火？
什麽樣的肩膀和藝術
會扭曲妳心臟的肌肉？
當妳的心開始跳動
什麽樣的恐懼之手和恐懼之腳？
什麽錘子？什麽鏈條？
妳的大腦在什麽熔爐裏？
什麽鐵砧？多麽可怕的抓地力
它致命的恐怖敢抓住嗎？
當群星投下長矛
用他們的眼淚澆灌天堂
他笑著看他的作品了嗎？
是造羔羊的上帝造了妳嗎？
敢框住妳可怕的對稱？
威廉·布萊克
威廉·布萊克是英國歷史上享有盛譽的偉大詩人，也是世界詩歌史上獨具風格的天才詩人。他不僅精通詩歌創作，還是壹位才華橫溢的雕塑家。他的詩歌充滿了神聖的幻想和神秘的想象，在詩歌的主題上，他壹直專註於思考人類的命運。
《老虎》是布萊克的著名作品。它不僅是他個人的代表作，還經常被選入各種權威的詩歌選集。卞提供的這個中文翻譯也很有趣。布萊克可以說是壹位風格相當激進的偉大詩人。他本人對英國詩歌史上的各種傳統進行了猛烈的抨擊。卞是壹位風格含蓄、個性溫和的詩人。奇怪的是，雖然兩位詩人的風格大相徑庭，但可以說，卞敏銳地捕捉到了漢語中的壹種天才腔調，將布萊克詩歌的腔調精彩地呈現出來。這首詩的節奏裏包含著鍛造的回聲，像錘子壹樣敲打著被鍛造的物體。所以，當我們寫出這部天才的傑作時，腦海中應該會不時浮現出壹個聲音形象:造物主創造世界的形象。
如何理解創作者與創作的關系，可以說是理解這首詩深刻含義的壹把鑰匙。雖然詩人確實提到了它創造了羊和老虎的力量，但必須提醒的是，這首詩絕不是贊美造物主的宗教詩。布萊克是壹個自由主義者，他用神秘主義者的眼光看待生命的活力、力量和創造力。因此，從文學圖像學的角度來看，這首詩中的“虎”遠比現實中的想象多；作為壹個癡迷於啟示錄風格的預言家，布萊克的真實意圖是，其實我們每個人內心都潛伏著壹只老虎。在這裏，“虎”不僅具有壹種原始的生命力，還象征著壹種我們回避了的生命原型。
這首詩中，人稱代詞“妳”的使用，也包含著深刻的含義。在通常情況下，“我”和“妳”之間稱謂的使用營造了壹種相互信任的親密人際氛圍。稱“虎”為“妳”，不僅僅是簡單的擬人化指稱，更意味著作為生命的原型，“虎”是另壹個“我”。隱喻“老虎”為生命的本來面目，與布萊克對人類命運的思考有關。在布萊克看來，人類精神的黑暗和愚蠢，正如他在這首詩中提到的，極大地禁錮了我們對生活本身的理解和想象。很多時候，由於人類的偏見和不寬容，我們意識到有壹只“老虎”潛伏在我們的身體裏，燦爛如火。因此，布萊克在這首詩中反復使用盤問句法，意在啟發我們以更激進、更大膽的眼光回望我們的生活鏡子。
像先知壹樣低語:布萊克寫道，生命是賜予我們的，作為體面的回報，我們無愧於它。我們不應該忘記我們身上的“可怕的對稱性”。
因此，《虎》不僅是壹首隱喻豐富的象征詩，更是壹首充滿自我解放呼喚生命的時代詩篇。詩歌推薦/臧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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