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現實感到自然景觀,筆法空靈奇妙,兩種環境相互作用,相互輝映,使作品的情感沖擊力陡然倍增。這句別出心裁的句子所用的筆法,在王波的《亭中皇帝在哪裏》?在門檻外長江空蕩的自流中依稀可見。但在“大理十大才子”之首錢起的詩“曲終人散,江上峰綠”中更為明顯。由於這種由真石首創的筆法空靈易動,輔以錢起的精心演繹,“曲終人不相見,河上有幾峰”成為千古絕唱。既寫出了歌末的惆悵,又留下了豐富的想象空間。所以那句話絕對驚艷,先後被柳永的《河殤傳》和秦觀的《臨江仙》所用。
《上塘》的妙處在於後三句。我之所以較早評論這首詩,是因為“在哀痛和悲痛中,我生來姿態沈重,風格獨特”,指的是詩的最後壹句,“從君主到獨唱,我將延壽。”從《從君到獨樂》來看,詩人的主要受眾是她的丈夫曹丕。曹丕並沒有給甄氏帶來多少快樂,反而給甄氏帶來了無盡的“辛酸”,最後因為汙蔑而想殺妻。
可以說兩個人之間的感情基本上已經不存在了,形同陌路。在這種情況下,曹丕給甄士隱送死,甄士隱可能對曹丕沒有怨恨?那麽既然如此,甄士隱為什麽要祝曹丕“長壽”呢?想必真石很清楚,是橋下的水得到了聖旨。就算他祝福他壹千次,也不可能改變被賦予死亡的命運。既然要死了,為什麽還要曹丕“延年益壽”?從詩人對曹丕由來已久的哀思,垂死的受害者對兇手的自然人性態度,以及瀕死者極其特殊和悲傷的心情來看,只有壹種解釋可以成立。也就是對曹丕恨之入骨已久的甄士隱,寫出了這句話的真實意圖。是啊,“延年益壽”似乎是多麽令人愉悅的福氣啊!但這賞心悅目的背後,其實是詩人無盡的恨意。這樣的別出心裁古今少有,只有有氣質的人才知道,體察,深切同情他們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