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集出版後,聶魯達突然成為智利青年的偶像。人們爭相背誦其中的經典段落,有些詩歌甚至成為當時智利年輕人之間的紐帶。許多年後,當聶魯達參加朗誦會時,他仍然被要求背誦題為“今晚我可以寫作”的詩。如今,這本詩集已出版上億冊,在全世界擁有廣泛的讀者群。智利作家兼散文家博洛迪亞·泰特爾鮑姆曾說,雖然聶魯達已經去世30多年了,但如果他的詩不死,他就永遠不會死。
這本詩集的主題是愛情。它與《船長的船》和《壹百首愛情十四行詩》壹起被稱為聶魯達的愛情三部曲。有因為愛情而綻放的笑容,也有對戀人情感上的傾慕,但更多的是深情的落寞,是永遠無法扭曲愛情的痛苦和回憶甜蜜往事時的些許傷感。"壹個本該持續到永遠的時刻,在我意識到之前已經來了又去了。"詩人借著這對苦戀做成的翅膀,穿越了時間的陰影,穿越了思念的長河,穿越了世界的混沌。他用這份無望卻熾熱的愛,作為自己生命的支點,與死亡、挫折、孤獨等生命的黑暗抗衡。
詩歌不僅是對愛情的贊美,更是對生命本質的深刻理解。已成往事的愛情,真實而痛苦的經歷賦予愛情詩更厚重的質感和更深沈的色彩。“雖然在某些時刻,他的愛是荊棘叢中的玫瑰,是憂郁的孤島,是寂寞房間裏痛苦的窗戶,是甜蜜的悲傷”“但更多時候,他的愛是永恒的火焰,是牢不可破的細長刺,是穿過生命之樹的奢華之光,是澆在生命冰冷枝葉上的溫柔之火。”
聶魯達的詩歌融合了智利民族詩歌的傳統和西班牙民族詩歌的特點,兼容了波德萊爾、蘭博等法國現代主義詩人的內涵和惠特曼的自由詩形式。作為他的早期作品,《二十首情詩》和《絕望的歌》都帶有濃厚的浪漫主義色彩。這些詩的結構像散文壹樣松散開放,使感情的流動和發展更加自然,但詩人對主題的強化,使每首詩都“散於形而不散於神”。
在後來出版的十四行集《愛的壹百首十四行詩》中,有這樣壹段獻詞:“我知道,從古至今,詩人都以高雅出眾的品味,從四面八方為十四行詩創造了壹種如白銀、水晶、大炮般的韻腳。但是,我很謙卑地以木頭為材料創作這些十四行詩,賦予它們不透明而純粹的物質聲音,傳遞到妳的耳朵裏……”聶魯達的詩簡單如木,卻有很強的凝聚力,將這些零散的線條整合成壹個完整的有機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