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和我離婚,為了孩子,也為了妳自己。只是我希望做妳的保姆,但有壹個條件。這樣,我就可以壹邊養幾個孩子,壹邊照顧妳。”
“我決心不離婚。我有四個孩子,還有妳。孩子離不開媽媽,我也離不開妳。”父親的肺腑之言顯示了他對母親的愛。
正是因為這句“不離婚”,父親面臨被辭退,和母親壹起在農場生活。當全家搬到農場時,丁建華只有8歲。在她的記憶中,因為能和父母在壹起,即使生活中有再多的艱辛,她也會感受到壹種別樣的安穩和幸福。
丁建華喜歡用“堅強”這個詞來形容她的母親。她在文化大革命的浪潮中吃了很多苦,但她從未在孩子面前流過淚。媽媽每天都要幹重活,但回到家還是要照顧爸爸和孩子。每天晚飯時間,媽媽總是把好吃的留給爸爸和孩子,而自己把剩下的吃了。丁建華說,“如果我們沒有剩菜,她會吃她的腌蘿蔔幹和南瓜。天災的時候,我媽因為營養不良,腫了。”農場的艱苦生活沒有使年輕的丁建華變得悲觀,相反,這使她變得既聰明又脆弱。她能歌善舞,偏愛文學,善於表達感情。在田間地頭,我忙著和貧窮的中農壹起春耕,或者和知青壹起讀書,但每當有人說:“建華,給我們唱首歌吧!”丁建華會大聲唱:“太陽出來了。”...“她唱歌很投入,很入迷,不管用什麽樣的情感,她總是把握得恰到好處。農場的土地滋養了丁建華的藝術細胞。
當丁建華13歲時,“文化大革命”的浪潮沖擊了她的家庭。她不僅要擔心父母的安全,還要肩負起保護弟弟妹妹的責任。這個時候她開始變得有些沈默,很容易就不唱了。
然而這並沒有影響她對藝術的渴望,每當媽媽問她“建華,妳以後想成為什麽樣的人?”她回答說,“我想成為王芳。”
電影《英雄兒女》中的形象深深影響著,她希望成為壹名文藝戰士方。時光飛逝,時光飛逝。20世紀60年代末,丁建華中學畢業。正好東海艦隊藝術團要來上海招生。擅長唱歌和跳舞的丁建華很快報名參加了考試。經過幾輪嚴格的篩選,丁建華以優異的成績被錄取了。然而,許多事情發生了,因為她母親的出生,她沒能通過政治考試。最後,經過當地貧困中農和家裏親戚不斷向黨組織反映情況,近壹年後,丁建華得以加入東海艦隊政治部文工團,成為壹名話劇演員。
盡管丁建華表現出色,但由於當時特殊的政治環境,丁建華因母親的成分而未能實現晉升入黨。丁建華回憶說:“雖然我覺得委屈,但我會在情感上永遠信任和愛我的母親。為了改變這種狀態,我萌生了脫下軍裝的想法。”
帶著對電影配音藝術的好奇和追求,丁建華瞞著父母報考了上海電影翻譯工作室。說起那年考試的情景,丁建華還記憶猶新:“憑著自己對配音演員的了解,在我滿懷激情地讀完壹首贊美魯迅的詩後,臺下壹個低沈的聲音提醒我,配音不是朗誦,我們要把朗誦變成演講,同時保持那份激情。後來才知道,臺下那個低聲的是考官之壹的喬震。”
不久,丁建華成功考入上海電影翻譯工作室,正式成為壹名配音演員。那壹年,她才二十出頭。當丁建華懷孕六個月的時候,她正在上海電影翻譯公司的攝影棚裏為著名電影《追逐》中的角色“真由美”配音。當真由美逃到樹下大喊“救命”時,丁建華興高采烈。肚子裏的女兒明顯受到影響,拳打腳踢地,仿佛在提醒媽媽她的存在。
她女兒出生的第壹聲啼哭響徹房間。丁建華開玩笑說:“那不僅僅是哭,簡直是哭。連醫生都感嘆又壹個丁建華誕生了。”說起女兒嬌嫩美麗的聲音,丁建華感到自豪。“我女兒的聲音遺傳了我的特點,直到現在聲音都特別好聽。”
女兒參與了很多影視劇的配音,就像壹個“老配音”。而丁建華的《母女檔》給觀眾帶來了很多優秀的作品。回想起和女兒* * *配音的那壹幕,丁建華念念不忘母女之間的壹點小沖突。
上海翻譯廠曾經接受了壹部重要電影《鋼琴課》的配音,由喬真擔任配音導演,丁建華母女為片中的母女配音。影片中的母親是啞巴,所以女兒成了語音上的“主角”。渴望成為鳳凰的丁建華希望她的女兒能很好地匹配這個角色。但女兒因為聲音處理不當,多次被導演叫停。丁建華把這個錯誤歸咎於她粗心的態度。在影片中配了壹個小女孩的哭戲後,女兒沒有認真聽回放就去玩了。在這種情況下,丁建華忍不住當眾對女兒說了壹句嚴厲的話:“這戲都是妳的嗎?”如果是10年前,這個角色由我來演,我會給妳機會演的。妳不是認真的吧!"
聽到這裏,女兒“哇”的壹聲哭了出來,喊道:“我不配……”而喬震作為導演,不得不同時擔任這場“母女大戰”的“調停人”。女兒流著淚說:“我可以繼續配,前提是我媽不能在我旁邊。”
丁建華壹直呆在配音室外面,但有趣的是,丁建華聽到了她微弱的聲音:“媽媽,快進來。”丁建華很高興:“我知道她仍然最信任我。其實女兒明白,沒有媽媽的嚴格要求,她是無法用別人的寬容和原諒來配這部劇的。"
“嚴父慈母”為女兒鬥嘴
丁建華的丈夫和她壹起在壹家翻譯工作室工作,他們對事業的態度是基於勤奮。在父母的榜樣下,女兒從小在學習上,現在在工作表現上都遵循著他們踏實認真的態度。
在丁建華眼裏,女兒是個聰明優秀的孩子,從小學到進入復旦大學世界金融專業,成績壹直很優秀。但即使是這麽優秀的孩子,小時候也被父親打過。
丁建華喜歡用“嚴父慈母”來形容她的丈夫和自己。丈夫的教育方式在丁建華看來有些“粗魯”。“女兒不懂道理,丈夫就會打她。他覺得只有女兒知道了痛苦,才會講道理。”丁建華笑著說,在教育孩子的問題上,她經常和丈夫發生矛盾,有時甚至會哭、喊、嚷、罵女兒。
“我女兒寫得壹手好字,都是她爸爸打的。”丁建華回憶道。有壹次,她和老公下班回家,已經是晚上11,女兒已經睡著了,桌上留了壹本練習本讓爸爸檢查。丈夫看了女兒的字跡,覺得她寫得不認真,二話沒說,就把女兒從床上“抱”起來,讓她重寫。女兒委屈的哭了。丁建華急了,勸丈夫:“這麽晚了,別寫了。”有人越護著女兒,她老公越打她。女兒被打得又哭又叫。丁建華急了,用字正腔圓的普通話罵丈夫:“妳這個法西斯!”說完就奪門而出。當時天色已晚,丁建華繞著家走了很久,平靜下來,準備回家。回家的路上,總覺得有人在跟蹤她。她上樓,那個人也上樓。上了四樓,突然回頭,發現後面跟著的正是住在隔壁的劉。陸叔叔說:“我聽見妳們壹家人哭著吵著,我怕妳們出事,就壹直跟著妳們……”
但是,對於父親的嚴厲管教,女兒不但不記仇,反而和他關系特別好。每次丈夫出差,女兒都想流淚。有時丁建華會嫉妒地說:“媽媽從來不打妳,但她總是幫妳。我出差妳怎麽不哭?”女兒開玩笑地說:“如果妳像我爸爸那樣打我,我可能早就死了。”
女兒已經長大了,和父親的關系還是很好的。女兒說:“如果我小時候父親沒有對我嚴格要求,也許我現在就壹事無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