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的記憶縈繞在家鄉的農村,也奠定了我認識這個世界最原始的根系。這個根系,依然是我成年後認識這個世界最簡單、最堅實的思想支點和審美視野。在我離開家鄉多年後,農村記憶依然是我無法抹去的胎記。我家鄉的村莊在我童年的記憶中是清新、活躍、淳樸、自然的。無論我用多麽美好的詞語來形容,都不過分。
童年的鄉村,炊煙裊裊的廚房,綠色的田野,起伏的山巒,柔軟的草原,是我享受大自然的天堂。養牛業無疑是農村時空中人與自然之間極其重要的連接劑和調配前景。我常常想,我就像莫言的文章《透明的胡蘿蔔》裏那個無語的黑海。在草地上吃草的牛和家裏的狗是我最親密的童年夥伴。直到我已經步入中年,我還是會想起陪伴我度過童年的牛和家裏的狗。每到夏天,夕陽掛在山梁的樹梢上滿臉憋紅,也讓黑海曬了壹下午的臉紅了起來。在血色的光輝中,伴隨著忽高忽低的蛙聲,他趕著牛沿著鄉間的羊腸小道前行,身後跟著壹只雪白的狗。這樣的畫面,是我童年記憶裏刻下深深痕跡的壹片,永遠印在我的大腦和靈魂裏。
在當時的農村,三代甚至四代老人、青年和兒童構成了農村人口的主體。在農村,狗叫牛跳,人叫孩子哭豬叫,老人咳嗽孩子鬧。也是壹景,鄉村充滿了生機和樂趣。農田像豆腐壹樣東拼西湊,莊稼郁郁蔥蔥,鳥兒在樹梢和莊稼鋪的地毯上滑行嬉戲。村民們淳樸的家庭觀念,以及他們對家庭的真摯執著和執著的愛與留戀。農村的貧富基本壹致帶來的平等感和尊嚴感,讓村民感到和諧和真誠。
如今30年過去了,今年我回家探親,再次踏上那個給了我美好童年夢想的地方。在農村,泥濘的道路被修成了水泥路。路修好了,路上的人少了,車也少了。山上的樹擠到路上,擋住了半條路。據我父親說,現在家家都沒有勞力在山上砍柴砍樹,任由樹木雜草肆意生長。在鄉間小路上也很少見到村民,更別說牛和狗了。田間大量農田荒蕪,雜草叢生,牛群很難找到蹤跡。據他叔叔說,現在村裏很多家庭都花錢請外人來種可以維持日常口糧的農田。在農村,也很難找到年輕人,甚至很難找到眼睛明亮的人給孩子剪指甲。聽說是學校的學生打架,雙方都抓傷了對方的臉。學校才知道,沒有人給學生剪指甲,是學校的年輕老師幫忙剪的。由於大量年輕的農村勞動力的外流,農村的精神面貌正在萎縮和頹廢。農村好像病了,身體失血嚴重,失去了原有的精神活力。商品經濟帶來的價值沖擊,就像潮水沖走了固有的淳樸民風和互助精神。年輕的農民正在逐漸逃離和撤退到這個國家的每壹個角落。我在想,當下,在壹陣風把講究東西、金錢、權力吹遍了農村的藍天之後,清新淳樸的農村還會恢復其固有的淳樸、善良和活力嗎?
我走在鄉間的小路上,我在想,我能回到童年村莊裏那個美麗的夢嗎?我在想。..
作者簡介
陳清,出生於1980,陜西洋縣人。2012開始發表作品,創作詩歌、散文、文學評論。文學愛好者喜歡品味人間真情,喜歡用詩意的文字去閱讀人間美景。
郵寄地址:陜西省洋縣洋洲鎮南街1號官石口海棠園55號。
作者|陳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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