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嘉瑩是國內外著名的學者,更不用說詩歌創作和理論研究了。她教書育人70年,培養了無數人才。如今,90歲高齡的她依然站在領獎臺上,為傳播中國文化做出了巨大貢獻。著名紅學家馮其庸稱贊葉嘉瑩對詩歌的闡釋“精妙絕倫,啟發無窮”;學生們說“老師不僅寫詩是天才,講詩也是天才”;甚至有人無限佩服她:“她站在那裏,就是對古典詩詞最好的註解。”
在壹個細雨蒙蒙的日子裏,環球人物雜誌記者來到天津南開大學,拜訪了葉先生。幾位遊客擠進了原本雅致的住宅。葉先生的精神比年輕人好。他每天早上六點半起床,壹直工作到晚上兩點半。這樣的作息已經持續了很多年。“心中無雜念,無外物依戀,專心與古人交流。”這是葉嘉瑩總結的養生秘訣。
壹件黑色的絲綢服裝充滿了優雅的氣質,黑色的絲綢圍巾上點著壹些粉色的花朵,衣領上別著壹顆粉色的領扣。葉嘉瑩看上去精致優雅,從容無憂,記者腦海裏突然蹦出壹個流行詞“中華民國”。
“新知舊德”的啟蒙教育
臺灣詩人亞賢形容葉嘉瑩是“溫而冷”,是“幽谷中人”。這種氣質的形成與葉嘉瑩從小接受的教育不無關系。她出生在北京的壹個大家庭。她真名叫葉赫那拉,祖上和納蘭性德都是蒙古族滿族。葉嘉瑩的父母接受了“新知舊德”的家庭教育。雖然她被允許上學,但她的生活非常嚴格。她在四合院裏長大,很少與外界接觸。在她眼裏,封閉的庭院是壹個自給自足的小世界。窗前的幾抹竹子,臺階下的幾朵菊花,都成了她即興創作的對象,這也讓她從小養成了內向、安靜、深沈的性格。
我父親教葉嘉瑩讀書,孟凱的第壹本教科書是《論語》。當她讀到“當妳聽到道,妳會在黃昏死去”時,她幼小的心靈受到了極度的震撼:“道”是壹種什麽東西,可以為了它而放棄生命?對於聖賢書,葉嘉瑩強調,我們必須真正用心去讀,並付諸行動。“現在的年輕人只是‘聽而不聞’,那是不行的,聖賢的語言在妳的身體裏沒有任何作用。‘聽其耳,聚其心,展其四體,形其動’是對的。”葉嘉瑩告訴記者。
聖賢書讓她相信宇宙中有壹種“靈”,當生活遇到困難時,它更有力量去應對。我初中二年級的時候,北京被日軍占領,葉嘉瑩壹年到頭吃不到白米飯和面粉,只能吃壹種混合面粉。“又酸又臭,很幹很粗糙的人渣。老舍四世同堂,齊老先生的曾孫女寧願餓死也不吃飯。”但是葉嘉瑩沒有抱怨,還用最鹹的醬吃了它。
1941年,葉嘉瑩才17歲。她的父親遠在他鄉,她的母親焦慮而死。作為長女,她必須照顧兩個弟弟。好在在叔叔阿姨的照顧下,學業沒有中斷,如願考上了輔仁大學。擅長古典文學的舅舅欣賞她的才華,引導她走上了詩歌之路。
另壹個對她有終身影響的人是輔仁大學的老師谷穗先生。葉嘉瑩從書架上拿出老師寫給她的信給記者看。老師們希望葉嘉瑩能比陳輝更優秀,“不要發展,妳可以做出自己的成績”。信是用美麗的傳統草書寫的,這種草書壹直保存在葉嘉瑩直到今天。讀書時,她舍不得錯過顧老師的每壹句話,寫下了八本厚厚的講義,在流離中始終妥善保存。後來,她把它們都送給了谷穗的女兒顧誌靜,並壹起編成了壹本書。這是葉嘉瑩認為他壹生中做的最有價值的事情之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