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我的祖國,但帶著奇怪的愛!
連我的理智都打不過。
無論是血的榮耀,
無論是充滿自豪和虔誠的寧靜,
不管遠古時代的神聖謠言,
不能喚起我舒適的夢。
但是我喜歡-我不知道為什麽-
它在草原上荒涼而冷漠的沈默,
壹望無際的森林在風中搖曳,
洶湧的河流像大海壹樣奔騰;
我喜歡開車沿著村莊之間的小路跑。
用緩慢的目光穿越無邊的黑夜,
我想念我的夜晚,迎接它。
路邊廢棄村莊裏顫抖的小燈;
我喜歡野火產生的煙,
壹大群車馬在草原上過夜,
在黃色田野的山丘上,
那兩棵閃閃發光的白樺樹。
我充滿了沒有人知道的快樂。
看著滿是谷物的打谷場,
用稻草覆蓋的農舍,
嵌有浮雕百葉窗的小窗;
在壹個帶著露水的假日夜晚,
在那個喝醉的農民的笑話裏,
看著口哨跳舞,
我可以看到更深的午夜。
作者萊蒙托夫(1814 ~ 1841),俄羅斯詩人米哈伊爾·尤裏耶維奇。1814 10 6月15出生於莫斯科的壹個小貴族家庭,1841 7月21死於高加索。3歲時,他失去了母親,在奔薩省祖母的莊園裏度過了童年。我在中學時就開始寫詩了。1830考入莫斯科大學,課余寫了近300首抒情詩和幾首長詩,其中大部分在生前沒有發表。1832年,因參與反對保守派教授而被迫離開大學,轉到聖彼得堡近衛騎兵士官學校。1834畢業後,他在郊區的驃騎兵部隊服役。1835年,長詩《哈吉-阿貝列克》出版,引起文壇關註。同年,他寫了壹部戲劇《假面舞會》,表現壹個敢於與上層社會對抗的悲劇人物。
《祖國》發表於1841的4月刊。詩歌表達了對祖國的“奇愛”,明確否定了沙皇統治集團鼓吹的虛偽甚至反動的愛國主義。代表保守貴族地主階級利益的斯拉夫詩人赫米亞科夫曾寫過壹首名為《祖國》的詩,發表在1839。他認為俄羅斯的偉大在於俄羅斯人民的溫順和對東正教的虔誠。萊蒙托夫針鋒相對地提出了自己不同的觀點,並通過感人至深、令人信服的形象描寫,指出真正的愛國主義是離不開熱愛祖國山河和勞動人民的思想感情的。這首詩發表後,別林斯基稱贊它是“最好的普希金風格的詩”,多布羅柳波夫認為詩人達到了“對熱愛祖國的真實、神聖和理性的理解”。
詩歌非常鮮明地對比了愛國主義的兩種觀點,壹種是真實的、有血有肉的、深入人心的,壹種是虛偽的、華而不實的、脫離人民的。詩人說:“我愛我的祖國,但帶著奇怪的愛!””“奇點”表現在不同於統治階級的傳統說教;詩人的愛國熱情是通過自己內心對祖國的感情和自己心靈對祖國的思考而形成的。這種感覺是任何力量都無法壓制的,也是任何其他感覺所無法替代的:沙皇統治集團鎮壓國內外人民起義所獲得的“勝利”,用鮮血換來的“榮耀”,都無法讓詩人的內心感受到任何安慰;農奴主對農奴制的堅持和對東正教的迷信,以及他們所謂的“傲慢和虔誠的寧靜”,都不能在詩人心中激起任何希望的幻想;還有貴族民族主義者的復古傾向,編造祖先的英雄業績,用上古的神聖傳說炫耀自己。所有的詩人都是冷漠的,無動於衷的。總之,這種虛假的“愛國”無法取代詩人對祖國的“奇愛”。
經過鮮明強烈的對比,詩人的彩筆轉向了對俄羅斯河山風光和俄羅斯人民生活的熱情謳歌。“可是我愛……,我愛……,我愛……”,詩人反復強調,反復書寫,把自己熾熱的愛國情懷融進了俄羅斯生活的動人畫卷。冷寂的草原,隨風搖曳的森林,湍急的激流,鄉村的小路,黃色的田野,閃耀的白樺樹,無邊的黑夜,顫抖的燈光,俄羅斯自然風光的畫面,像焦平面壹樣,映在人們的眼前,讓人覺得美不勝收。時代的陰影通過詩人敏感的感覺和靈巧的詩筆反映在自然景物上,使之朦朧而陰郁。隨著人的主觀感受的外化,客觀自然更加貼近人的感受和生活,顯得更加親切。俄羅斯的山川風光是俄羅斯人民的生活環境,與他們的生活密不可分。詩人把它謳歌為俄羅斯人民生活的壹個組成部分,所以我們到處都能看到詩人和他的人民,看到詩人駕著馬車在村道上奔跑,尋找過夜的地方,看到大隊的車馬在草原上過夜,周圍是野火和輕煙...
詩人熱愛俄羅斯人民的生活,他用難得的歡樂和幸福歌唱,表達對祖國俄羅斯的熱愛。他畫了壹幅俄羅斯人民生活的風俗畫。打谷場上堆滿了收獲的糧食,農家的茅屋鋪著稻草,小窗戶上有浮雕百葉窗,讓詩人們感到親切和幸福。甚至還有更多喜慶的夜晚,農民們喝得酩酊大醉,開懷大笑,盡情跳舞。詩人“能看到更深的深夜”,興致勃勃,孜孜不倦。詩人愛祖國的人民,愛他們的生活,包括他們的生活環境。這才是真正的愛國,也就是詩人所說的“奇愛”,這種“愛”遠比那些空洞虛偽的“愛國”更深刻、更沈重、更真實。